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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美人师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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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总有一个,能让师叔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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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城少主, 王阁夕。

他全身上下由于过于疼痛,险些晕厥,惨叫停, 一边咒骂些手下还不滚来救他, 一边颤巍巍望向用天篆敲他的。

少年眉漂亮不失锋锐, 尾微微翘着, 像是在笑,但细看不是, 一汪清水般眸, 透着潋滟波光,惹得很, 若不是被其踩在脚下, 危在旦夕, 王阁夕或许还调笑两句。

但此刻,他只想赶紧脱身。

闻郁一手拿笔,微俯着身, 另手摘下腰间灵玉,头也未转,直接朝门口方向亮了下玉佩,欲来救的侍卫脚步一顿, 变了脸『色』, 纷纷被定在原地,止住步伐。

灵玉, 缕空雕了个“郁”字, 在北域,这是谁不敢冒犯的字。

前一点金光闪烁,王阁夕视线模糊, 定神看了许久,看清闪着金芒的小字,是“闻”。

他愣了下,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闻郁。

大约两三个月前,他见过少域主,郁沉炎当时神『色』不悦,冷脸端起酒盏,他问了知晓,近日圣尊不知从哪捡了个回来,叫闻郁,若非圣尊与姜夫伉俪情深,大家要以为闻郁是他的私生子。

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么个,郁沉炎讨厌得很,可连他娘,姜夫很喜欢闻郁。

王阁夕见状,便出了一计,:“给他点颜『色』瞧瞧。”

郁沉炎完嗤笑:“这哪是给点颜『色』,分明是致于死地。”

郁沉炎有这个算,但久,王阁夕便圣宫有消息传来,郁沉炎与闻郁一起失踪了,他猜测郁沉炎行动了,但料到,最闻郁安然无恙回来了。

此,郁沉炎莫名其妙带来揍他一顿,下手不留情面。

他养了许久的伤,好不容易能下床出门,想到转就遇到闻郁,王阁夕向来能屈能伸,珠一转,咽下口中血沫,忍着剧痛,“饶命,是我醉酒一时神智不清,这就向莫莫姑娘赔礼歉。”

踩着他的少年云淡风轻“哦”了,一拳砸来,他便失去意识。

闻郁将玉佩重新挂好,瞥了脸『色』难看的天熙城侍卫,回身朝角落走去,叫莫莫的女孩披着红襟白底的衣袍,低头垂泪,旁边楚柏月一手拿着锦帕,试图让对方拿着擦泪。

莫莫接,泪如断线珍珠,从姣好脸蛋滴落。

闻秋时看到自己嫌弃瞅了楚柏月,脑海中的想法与之同步,照顾个小女孩,竟然让哭了这么久。

楚柏月收到目光,捏着手帕无措的立在原地。

随瞧见少年朝他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我的。”

闻郁将一身灵力收敛得干干净净,来到莫莫面前,他一手负在身,一手抬起,缓缓落在女孩发顶,指腹轻『揉』乌发,像对待一朵娇嫩的鲜花般,极尽温柔。

“别怕,我是闻郁,”少年,“以不再有欺负你了。”

莫莫哽咽止,抬眸看向他。

闻秋时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脑海突然疼了起来,像有东西在剧烈拉扯,好几个画面同时闪过。

是北莫莫哭红看着他,不过是长大的模样,在倾盆大雨里,女孩捧着一堆破碎的东西,无助地缩成一团,泣不成。

“对不起,闻郁哥哥,是我保护好阿古的魂祭,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成功,被他们发给毁了,闻郁哥哥你别难过,我们重新给阿古建一个。”

“他们......是北域圣宫的。”

“闻郁哥哥,你的手好冰,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莫莫啊,你要去哪......”

闻秋时浑身冷汗直冒,心底不断涌出森冷寒意,他『迷』『迷』糊糊睁开,隔着纱幔,到一个熟悉音,心绪在逐渐宁静,又沉沉睡去。

屏风隔,另半边房间里,弥漫着淡淡酒香。

连叫上了好几次酒,贾棠喝了不少,对面顾末泽面不改『色』,宛如饮茶般。

贾棠啧啧称奇,暗中较劲。

比到最,他东倒西歪地趴在酒桌上,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他对面,身着蓝底白襟的仙门弟子,背对着一排摇曳烛火,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

天云服是各宗派中最有仙风的衣袍,任谁穿上,一派浩然正气,但顾末泽不是,他一双眸漆黑深邃,近乎幽『色』,眉间透着冷戾。

瞧着与一身仙袍格格不入,带着表里不一的矛盾。

正如此时,他分明只是在饮酒。

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盏,指节微蜷,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无端让为其指骨暗藏的力胆战心惊。

仿佛下一刻,顾末泽拿捏的便不是酒盏,而是谁的头盖骨。

故而,即便他收敛一身戾气,也止不住旁心生忌惮。

贾棠惦记着任务完成不了可能要被逐出师门,从醉意中清醒一点,朝对面的:“你知师父到底想要做什么吗,你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顾末泽帘低垂,遮下幽『色』。

他已知闻秋时何意。

闻秋时曾说要带他重新认识这世界,顾末泽尚不明其意,今日却懂了一二。

他对这世界认知不够。

就像饮了一夜的酒,他知这是酒,但从未尝过,不知其味,也不知为何么喜欢饮酒。

情爱之事亦是。

他知,但不曾触碰,亦不知其中滋味。

他像对待海市蜃楼一般,感知这世界的一切,充满隔阂。

顾末泽想起在廊间缠绵的俩,看起来互喜欢,像是迫不及待融为一体。

时他回忆起白日,情不自禁吻师叔。

随,终于知晓为何闻秋时说他弄混了喜欢,他的举止间,确实缺了一样东西。

——情.欲。

或说爱欲。

这些他知晓,但不曾放在心上,就像所谓的美酒,知却不曾尝过。

顾末泽自制力很强,否则伏魂珠这般邪物不在体内年,却甚少能牵动他的情绪,掀起风浪,他更擅于控制欲望,早年便给所有可能被伏魂珠有机可乘的欲念戴上枷锁,变得六根清净。

但如今面对闻秋时,他显然做不到了,以前只是潜意识,今日却是彻彻底底挑破了。

顾末泽漆黑的眸犹如一片深海,海面平静,底下暗流涌动。

闻秋时达到目的了,让他认清了许东西。

但凭什么笃定,他在洞察一切,对他有情.欲,有爱欲,闻秋时分明是......从认真正经想过这事,只当他这个小师侄在胡闹玩笑。

顾末泽手中酒盏发出细碎响,在指尖的力下,濒临崩碎。

顾末泽此时就像在追一束光,好不容易走出黑雾笼罩,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光亮,只需在前进一步,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抬脚却发,前方是悬崖峭壁。

咫尺之间,却仿佛遥不可及。

他喜欢闻秋时。

不止是想绑在身边独占,还想索吻侵身,让这个从身到心是他的,想对方也能......喜欢他。

但闻秋时显然不喜欢他。

或许作为师叔,对他有所温情,潜意识作为天礼,又对他十分纵容,但就如闻秋时曾举的例子,与喜欢灵符一样,不是爱,有半点结为侣的意思。

贾棠握着骰子倒在地上,醉意朦胧时,被拎起衣襟叫醒。

他眯着,视线晃『荡』中,勉强认出是顾末泽,依稀想起此刻身处何地,要做何事。

贾棠左右转转头,想寻闻秋时在哪,莫被师父看到醉醺醺的模样,面前揪住他衣领飘忽不定的身影,神『色』不定地开口,问了个问题。

贾棠即使酒上心头,耳朵也不由竖了竖,片刻,震惊的表情像发了惊天大秘密。

他好像依稀到,顾末泽问喜欢的不喜欢他,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贾棠恍然大悟。

折腾了一晚上,原来是顾末泽有心上了,但心上不喜欢他,他师父见不得小师侄为情所困变得颓然,于是让他这个徒弟带来花楼纵情享乐,借酒消愁,以走出困境。

“早说嘛,”

贾棠好似清醒过来,但在试图将骰子放在桌面的时候,‘咚’地砸在地上,微晃身躯,“这事找我就对了,我情场战无不胜的,我且问你,你心上不喜欢你,喜欢什么样的?”

顾末泽略一沉『吟』:“哭的,受委屈的,受伤的。”

闻秋时尚是天礼的时候,是个有神智的魂灵,最初做出反应,是在他幼时受委屈,偷偷啜泣的时候,来他再流『露』出难过模样,便只有受伤的时候,引来天礼些许动作。

思及此,顾末泽若有所思:“你是说,我要变得弱小些,让师叔喜欢。”

贾棠醉晕晕的脑子,有些用不过来。

喜欢看旁落泪、受委屈、受伤?顾末泽心上是......变态吗?

而且他为何到“师叔”两字,这事与师父有何关系,贾棠懵然地挥挥手,“不对不对,你弄错了,不是这个。”

顾末泽拧眉,琢磨:“喜欢乖的。”

他不止一次,到闻秋时夸贾棠‘乖徒弟’,如不是觉得贾棠乖,应当也不收他为徒。

“你又不是要给做徒弟,要么乖干嘛,”

贾棠长叹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摇摇头,一手撑在桌面,坐稳了身体,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吐着酒气。

“我告诉你,以我年情场浪子的经验,对待喜欢的绝对不能软,要来硬的!对方越说不要,越是得要,这时候不能话退开,不可心软,要强硬地上,这样,最终变乖的就是她了。”

变乖的就是他了......

这句话落入耳中,顾末泽心头好似被挠了下。

师叔变乖的模样,他见过。

被魂力吸引的时候,乖得不像话。

“但我要的是他喜欢我,就像......”顾末泽按捺下升起的灼热念头,冷静下来,低着嗓音,“就像我喜欢他样。”

贾棠醉意盘旋脑海,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嘴巴只管动。

“这简单啊,带着你只比我差了一点点的脸,一点点的修为,只管大张旗鼓地让家喜欢你,若是对方不喜欢,你就用尽手段强行让喜欢你,不就行了。”

贾棠了个酒嗝,继续:“要是你心上觉得你蛮横霸,你便适当温柔,装装乖,这叫张、张弛有度。”

他『迷』『迷』糊糊吐完字,倒回地上睡着了。

室内重新陷入宁静。

顾末泽若有所思,贾棠的话他虽不能全信,不过,倒是给了他不少启发。

闻秋时尚是魂灵的时候,他便隐隐发,闻秋时有颗超乎寻常的悯之心,或说与生俱来的侠义感,喜欢锄强扶弱,一旦被他认定是弱小,就被他护在身不遗余力的保护。

但一旦被他认为足够厉害了,再想从他身上讨点什么,难如登天。

贾棠说来硬的,对闻秋时行不通,稍有不慎,惹恼了不堪设想。

但一味扮弱,哪怕粘个一生一世,闻秋时也只把他当个需要保护的小师侄,不想到要喜欢他。

顾末泽举棋不定,踌躇间,长睫一垂,遮住底下幽深眸光。

烛光落在他唇角,抹轻勾的弧度,忽而透着许久未见的邪恣。

或许他可以,试试。

总有一个,能让师叔喜欢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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