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后院
顾怀辰只顾着浅笑看她,似是看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直到夏盼怼了怼他:“你说句话,前院那么多客人呢。”
顾怀辰才勉强将目光转到着一袭红衣上,极其不耐烦冷着眼:“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想怎样?”
夏盼也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等着她开口。
赵巧儿愣在原地,一时间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心里也不断猜测,这两人的关系。
这时子恒跑了过来,看着院中场面,有点困惑,还是进了院子:“王爷,赵将军来寻人了。”
赵巧儿突然心底硬气了,反正事已至此,她总归咽不下这口气的。她也将思绪转了回来:“王爷,我想让您,治她不敬之罪。”
这时,赵虎风风火火的也到了院子口,顾怀辰淡淡瞥了一眼,告诉子恒:“让他在院外等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这个院子。”
子恒领了命,院口一挡:“王爷有令,任何人等,不得擅自闯院。”
看着欲张口的赵虎,子恒一笑:“赵将军,不要让我为难啊。”
赵巧儿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院口停住的父亲,她爹爹最疼她了,看着她在这跪着,怎么能不进来为她说话。
夏盼却蹲了下来,饶有兴致说:“这罪,你恐怕治不了。”
赵巧儿恨恨的看着院口的父亲,于是大声道:“你将我多处打伤,如何治不了你的罪!”
这话一出,顾怀辰的眼神瞬间就冷了,果然,赵虎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爹爹!”赵巧儿又梨花带雨的将她的故事重新讲了一遍。
“还求辰王给小女做主,处置了这个丫鬟。”
夏盼本不用解释的事,因为赵虎,现在不得不解释上几句了。
她刚要开口,顾怀辰就将她拉到身后。
“赵将军,”顾怀辰声音极冷,语气不悦:“你女儿闯我后院,打我府中之人,怎么,还要我给你赔不是吗?”
赵虎蓦地便愣住了,辰王在边疆与他关系不错,如今这般冷漠是他没想到的。
“爹爹,不是的,我是看她偷东西,我才...”
顾怀辰眼风一扫,瞬间便止了赵巧儿的话:“姑娘这是要我找府中丫鬟对峙?觉得本王的话,不够分量?”
“小女不敢。”赵巧儿咬牙:“就算她没偷东西,也是确实打了我,以下犯上,还请辰王...”
“呵,以下犯上?”顾怀辰瞥了眼她:“这位,是博衍的女先生,除夕得以进宫面圣,与宗亲同食,父王都称赞巾帼不让须眉,赐了宫中牌子,随意走动。”
顾怀辰顿了顿,语气轻蔑:“你又算什么东西。”
“赵虎,我府中之人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姑娘什么德行,你心中可有数?”
那话如同刀锋一般凌厉。赵巧儿张了张嘴,被吓得不轻,赵虎忙带着女儿叩了头:“今日是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先生,还望王爷恕罪。”
“爹爹!”
“闭嘴!”赵虎心里已经有数了七八分,赵巧儿被她娘惯得骄横,自己常年在外带兵,刚刚听她说受了委屈,一时冲动,竟不顾结果的冲了进来。
顾怀辰挥了挥手:“回府吧,今儿贺礼也送到了,看在你我的情意,本王不计较,回去好生管教。”
“是!”赵虎再没多呆,拉着仍在委屈流泪的赵巧儿,便出了院子。
人走后,夏盼扫了眼顾怀辰:“可以啊,坐怀不乱,很有定力啊。”
顾怀辰也挑眉:“你也不赖啊,说打一顿就打一顿,知道她想入王府,先立立威?”
夏盼翻个白眼,走进房间,没爱理他。顾博衍这半年又蹿了半头,夏盼笑着抱了抱冲到她怀里的顾博衍:“衍儿这半年又高了不少。”
顾博衍突然有些委屈:“夏娘是不是不喜欢衍儿了”
夏盼一怔:“怎么会。”
“那四王叔都回来这么久了,夏娘也不来看衍儿。”娃娃脸上都抽了起来,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夏盼有些尴尬,只能解释道:“你师父要走啦,回家了,夏娘忙着帮他置办东西呢。”
说着便从架子上,打开早就放在屋中的琴箱:“喏,你师父给你定制的,额...因为是我出的钱,所以这礼物也有我一半。”
顾博衍倒是介怀了,高兴地摸着琴。
夏盼身后却又一张脸阴沉沉的,那人声音不快:“你与他同送礼物算怎么回事。要一起也是与本王一起才对。”
夏盼一笑,拉着顾博衍:“走吧,已经耽搁好一会儿了,前厅不还好多人呢么。”
说罢便没理顾怀辰,走了出去。
夏盼带着顾博衍走到院外,便停下来。
“夏娘不跟衍儿一起?”顾博衍拉了拉她的裙角:“衍儿知道在外人面前,要叫先生的。”
她倚在内院的围墙,听着一墙之隔的前厅人声鼎沸,皱了皱眉,蹲下轻笑道:“夏娘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衍儿已经长大了,今日生辰,该说的话你也知道了,不需要夏娘了。”
顾怀辰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拉起了她,一声未吭,就要走进前院。
夏盼拽着自己的胳膊:“你们去就好了,拉上我做什么?”
顾怀辰瞥了眼她,张口便来:“你是衍儿的先生,他生辰你自然要出面,院中不少宗亲也见过你,你避而不见,倒叫人起疑。”
夏盼扯了扯嘴角:“你这套说辞撑死骗骗鬼。”
他一笑:“总结来说,就是我偏要你去。”
不管不顾的把夏盼带到前厅,夏盼也只得陪着顾博衍,挨个认了个遍。其实生辰宴,邀请的人并不很多,大都是和顾怀辰有些交情的人。有不少也是醉花楼的熟客,夏盼一边跟着顾博衍听顾怀辰的介绍,一边细细思考。
如今这般大张旗鼓的将这些人聚到王府,她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身姿翩翩的顾怀辰。他正与户部尚书的长子不知谈论着什么,那公子恭恭敬敬的敬了酒,问了小殿下安。她不禁在一旁想着,便有些害怕,这情形是要撕破了脸,与东宫当面对垒了。
夏盼忽的一怔,下意识朝着女眷的方向看了去,女眷都坐在屋内,因辰王府并没女主人,所以那屋内大都是些随着父兄前来的姑娘,至于来干什么,夏盼心里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