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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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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都不管用,要姑娘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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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帐子, 天已放晴。

柳愫灵挽着谢汝的手,轻声感慨着:“哎,阿汝, 我就知道你总有一日要发光发亮的。”

自从几个月前得知谢汝要被接回京,她就隐隐有种感觉, 谢家一直藏着的珠玉要见光了, 永远不会再被蒙尘。

从前谢家对谢汝一再打压, 从小便不叫她同她姐妹们一样上学堂读书,不带她出入各种世家的宴席, 不带她在众人面前露脸, 不许她露出一点锋芒,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好了,她对柳家有恩, 兰妃娘娘亦对她青眼有加,听说阿汝还施恩于华家, 真好。

往远了不说,就说亲事上,就算谢家想将她低嫁, 就算谢家对她偏心偏到山沟沟了, 也有两位娘娘作主呢。

柳愫灵觉得自己为了好姐妹操碎了心。

“对了阿汝, 听说没有,谢窈也病了。也不知怎么了,今儿一早就听到那边动静不小, 人烧的滚烫, 怎么叫都叫不醒。哎,可惜可惜,好像是还有气儿。一个御医都没有, 不知人现在怎么样了。”

“你说她作什么,刚和六公主闹翻,这下又病倒了,没了六公主撑腰,沈贵妃可不会管这闲事,你说说,这不是自作自受?”

柳愫灵在一旁说个不停,丝毫没注意好友心不在焉的,一直没接话,反而越走越快。

“阿汝你走慢些啊,我快要跟不上了。”柳愫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突然喊了一句。

谢汝置若罔闻,步子匆忙,生怕前头的人跑了。

眼见着沈长寄就要远离,她深吸了一口气,抓着裙子的手打算再往上提一提,跑的快些。沈长寄的脚步蓦地戛然而止,停在一个值班站岗的玄麟卫面前。

她动作一滞,抓着裙子的手松了松,缓了步子。

柳愫灵见她慢下来,赶紧追了上去,扒着谢汝的胳膊,喘匀了这一口气,“我、我说……阿汝啊,你这……赶着……赶着追魂索命去啊?”

谢汝含糊地应了一声,压根没听柳愫灵说了什么。

她微垂下眼睛,唇角抿平,慢了脚步往前继续走。

未曾想去找他,更不可能与他说上话,只是想着靠近些,再靠近些。

离得近了,哪怕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也特别特别开心。

柳愫灵这才看到不远处的男子,“哟”了声,自觉地将挽着谢汝的那只手拿开,站在一旁,抱着肩膀看起戏来。

谢汝保持着面上的平静,目不斜视地从沈长寄身旁慢慢走过,听见值岗的玄麟卫正与他汇报着什么。

走出去了几步,一道低沉的笑声飘进了她的耳朵。

谢汝的睫毛颤了颤,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玄色的长袍透出一种沉稳深沉的气质。

他没有在看她,而是面朝着她的方向,盯着地上某一点,唇角上扬。

站岗的兵卫看着沈长寄站在自己面前诡异地笑着,浑身汗毛竖起,他中断了汇报,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大人?”

沈大人莫名其妙地,走过来就叫他汇报今日的情况,边听还边笑。

“讨厌,笑什么……”谢汝收回目光,通红着脸,转身离开。

玄麟卫:“大人?”

“继续说。”

那名玄麟卫继续说着,只是声音越说越小,他注意到首辅大人的目光似乎……

他顺着沈长寄的视线,想回头看看。

猝不及防,男子微凉的目光落了回来。

玄麟卫:“!!”

不自觉站地更直,下颌收紧,握着刀剑的手扣得更紧,眼睛直挺挺望着前方的虚空,不敢再乱看,继续磕磕巴巴汇报工作。

沈长寄又朝营帐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进了帐子,终于不再望,淡淡垂眸看了一眼玄麟卫,打断道:“好了。”

说完就走了。

玄麟卫一脸茫然,好半天都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目睹了这一切的柳愫灵站在角落里摸了摸下巴,“嗨呀……不得了,不得了。”

看着冷冷淡淡一个首辅大人,没想到竟有两副面孔。

**

当夜,沈长寄轻车熟路地又闯入了谢汝的帐中。

他到时,谢汝穿戴整齐地坐在桌前,埋头俯首写着什么东西。

他伸手将她手中的笔抽走,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哎,你吓我一跳。”

沈长寄微微皱眉,“与你说过,夜晚莫要看书写字,伤眼睛。”

“我特意加了两个烛灯,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

谢汝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笑道:“好吧,是我做错了,下会不会了。”

男子的脸色稍缓,看了一眼纸,上头是一些药材的名字。

“还在想我的病?”

“嗯,总要继续试一试的,待会你把它拿走,给贺大人瞧瞧。”

沈长寄不赞同道:“你不是说他是庸医?管他的意见作甚。”

谢汝不好意思地将视线错开,“是我信口开河了,国师他有些本事的。”

她抿了下唇,语气有些弱,“是我过于自负了。”

“不许胡说。”

“大人,国师他没办法,是不是?他没办法,我又能做什么啊……”谢汝勉强笑了笑,“不如大人将我绑到身上吧,你说过,我在你便不疼了。”

“好。”

谢汝呆了一瞬,又哭笑不得,“好什么好。”

她把自己的头埋进男人怀里,额头抵靠着他胸口,幽幽叹了口气。经他一插科打诨,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这个给你。”谢汝从脖子上接下来一条红色的线绳,将坠在绳上的玉石握在掌心,一起放进了他的手里。

沈长寄垂眸看去。

是一块只有他拇指盖大小的白玉吊坠,玉触感温润,还带着她的体温。

上头没有任何的花纹,成色也实在说不上好,光泽全无,白色的玉石外头有些泛灰,仿佛蒙了一层脏东西似的。

就这么一块丑东西,沈长寄却在她的身上见到过许多次。每一次她睡下,这块吊坠都会从她脖颈间掉出来。

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是她始终贴身带着的,可见珍贵程度。

“给……我?”他哑声问。

“嗯,这是从小到大陪着我的东西,”谢汝认真地看着他,“明日又是初七,我……不方便总在你身边,就用它代替我陪着你,好不好?”

沈长寄说不出话来,望着她似水的眸,心绪万千。

“我不能绑在你身上,就用它代替吧,我是听了国师说的话,有了这个想法,不知管不管用。”

“身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件是跟了我许久的东西,就是丑了些,你莫嫌弃……”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人吻住。他托着她的后脑,含着樱唇,深深地品尝着。

握着玉石的那只手扣在她腰间,将人紧紧抱着。

许久,他退开了些,额头轻轻蹭了蹭。

“还有呢,”她小声说,“你放开我啊……”

说着把人往外推了推。

沈长寄顺从地松了怀抱,看着她颈间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

“这个也给你。”谢汝不自然的飘忽着视线,将手里的荷包也送了过去。

“我亲手缝的,里头放了些安神的香料,不如你原先用的那些药劲大,这个对你身体无损的,可以随身带着。”

沈长寄接过,将她的手一起握在掌心,低声道:“好。”

他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又定在她的脸上。

“好了,交代完了,你……你快回去吧。”

谢汝抽回了手,微侧过身,不再看他。

沈长寄看着空了的掌心,“今夜……不留我吗?”

谢汝声音微微颤抖,“大人回去吧,有我在身边,怎能知晓这吊坠管不管用?”

沈长寄沉默了会,看着她通红的耳朵,低声道:“不管用,要姑娘救我。”

他说话时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说、说什么呢……”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转身拉住他的手臂,“快些回去休息了,我困了。”

男人低声笑了笑,按住她的手背,不再逼迫,“那我走了,明日见。”

“嗯嗯。”她将人推向门口。

沈长寄手触到帘子,又转身看着她,少女双手背在身后交握着,见他回头,对他笑了笑。

他说:“我猎了一只幼虎,剥了虎皮,回头叫人做件毯子给你。”

谢汝微怔,“好。”

沈长寄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将腰间的佩剑摘下,单手脱了外袍,靠在榻上。

漆黑沉静的眼静静望着床幔,目光没有落点地出了会神,才将手抬起。

一直握紧的手摊开,红绳缠在他的中指,吊坠掉了出来,悬在空中,晃动着。

他盯着其貌不扬的玉石看了许久,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将它系在了脖子上,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

午膳在柳家的帐中用的,用过膳后,柳愫灵叫下人搬了两个方凳放在外头,两人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说着话。

从她们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妃嫔与成宣帝的营帐,柳愫灵知晓不少后宫八卦,她按捺不住,挑了些不疼不痒的事说了起来。

不远处,成宣帝的御用营帐内。

沈长寄往外走,与前来请安的兰妃打了个照面。

他没说话,只微微弯腰,拱手行礼。

二人目光有一瞬间相撞,只一扫,兰妃先垂下眼睛,对他颔首,而后错过身子,望着他走了出去。

兰妃走到成宣帝面前,款款福身,“见过陛下。”

成宣帝咽下楚贵人喂到嘴边的糕点,笑道:“爱妃来了,赐坐。”

“陛下,姐姐来了,臣妾就先退下了。”一道娇滴滴甜腻腻的女声插了进来。

兰妃朝说话人看去,女子面含春色,双眼含波,正怯怯地望着她。

成宣帝一摆手,“无妨。”

兰妃收回视线,面色如常,坐了下来。

“听闻爱妃昨日身体不适,今日可好些了?”

兰妃淡淡道:“多谢陛下挂怀,臣妾已好多了。”

成宣帝松了口气,捞起楚贵人柔软的手指在手中把玩,“那便好,看你今日气色不错,想来是大好了,可是叫太医瞧过了?”

“陛下,您忘啦,昨日太医都没得空……都怪我……”

“哎,怎么怪你呢,别说这种话。”

楚贵人泫然若泣,“幸好姐姐身子大好,不然我要自责死了……”

兰妃突然有些累,她有些后悔过来了。

“姐姐昨日可又找太医瞧了吗?不若宣个太医来看看,正巧这有个……”

“不必了。”兰妃微勾了唇角,柔声道,“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了一日就好了,昨日没请过人来看,今日头也不疼了,就更不必宣太医了。”

眼见楚贵人楚楚可怜地又要说什么,兰妃找了个由头便告退了。

一出营帐,就看到不远处,沈长寄背对着这边站着。

兰妃看了看左右,思忖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首辅大人。”

沈长寄回身,拱手行礼,“兰妃娘娘。”

“大人在这是做什么?看风景?”

沈长寄没吭声。

兰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瞧见了远处两个小姑娘脑袋凑在一处,不知在说着什么。

她笑了笑,随口说道:

“大人的荷包好生精致,尤其是这绣工,风格独特,倒是罕见。”

沈长寄低头看向腰间,手指抚上荷包,微眯了眸,转头看了兰妃一眼。

兰妃却没接他的眼神,只望着远处,唇角带了几分真心笑意,“心灵手巧、心怀善心、又心明眼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沈长寄把头转了回去,亦望着远处,“嗯。”

他们望着柳家的帐子看了许久,谢汝早就发现了,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那二人的表情,可猜也能猜到沈长寄定是在看她的。

“不知收敛……”她嘟囔了一句,丢下柳愫灵,自己先跑回了帐中。

“把人吓跑了。”兰妃笑道。

沈长寄终于收回视线,笃定道:“娘娘有话与沈某说。”

“我不愿我儿走上那条路。”

近来沈长寄所做种种,都叫她免不了多想。

她只盼着萧祁亭能平安,能安安稳稳地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不盼着他能多有出息。

沈长寄却反问了一句:“娘娘以为,不争便能安稳了吗?”

兰妃哑口无言。

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过得怎样,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沈长寄并未再多说什么,若他真想扶五皇子上位,也没人能阻拦的了。

抬步要离开。

“大人的事,本宫会保密。”兰妃抬眼,眼中不见平日的软弱,“只求大人能待我儿好些。”

朝堂之上,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就算是萧祁亭自己愿意跟着他,就算远离不了那血雨腥风,也争取将这条路走的容易些。

沈长寄停下脚步,没回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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