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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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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都知道,她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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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璃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梦到陆元霜了, 时间太久,久到她差点忘了那个人。

那女人模糊的面容转瞬即逝,稀稀落落的珠子掉到地上的声音直至消失, 身边的嬷嬷才低声唤她。

沈贵妃恍然回神,她怔然地望着滚了一地的珠子,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汝抿了下唇, 慢慢走上前, 弯下腰,将珠子一颗一颗捡了起来。宫人见状连忙上去帮忙, 找了个托盘, 将珠子都放了上去。

谢汝将手中的佛珠放上去后,淡笑着看着沈贵妃。

沈贵妃脸上的笑一丝都不剩,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声音有些疲惫,“昨夜小公主闹了半宿, 未曾睡好,本宫有些乏了。”

原本还打算与沈长寄拉近关系,可眼下实在没什么心情。

她勉强笑了笑, 却是再也不敢对上谢汝的那双明亮的眼睛。

“臣与夫人先告退了。”

沈长寄从椅子上起身, 对沈贵妃行了一礼, 也不等她说话,就要去拉谢汝的手。

谢汝却看也没看他,手缩回了袖子里。

她行了礼, 与沈长寄并肩往外走。

出了殿门, 一阵狂风吹过。

谢汝微微偏头,感受着凉风掠过脸颊带来的畅快感,长长地舒了口气, 心里骤然轻松了不少。

手心里出了些汗,她掏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掌心,又将帕子叠好,塞回了袖子里。

沈长寄遣走了要将他们送出去的宫人,背着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夫君,我们走吧,回家了。”谢汝慢慢扬起了一抹笑,主动朝沈长寄伸出了手。

“嗯。”他说。

沈长寄握了上去,牵着她,离开了毓翎宫。

成宣帝得空赶来时,殿内只剩下沈贵妃和嬷嬷在,其余的人都被遣了出去。

成宣帝面色不悦,“不是叫你留他们用午膳吗?你怎么私自将人放走了?!”

这个沈贵妃竟然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沈贵妃的精神很差,她正伏在桌上,认真地将那串断了的佛珠一颗一颗串回去。

她的眼珠几乎快要瞪了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珠子瞧,手微微发抖,她自己却一无所察。

她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此时见了成宣帝亦没什么好脸色。

“我那侄儿是何性子陛下不清楚?留不住。”

“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废物!”成宣帝看着她一心一意地串佛珠,一副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的样子,愈发愤怒。

他冷声道:“贵妃,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沈长寄目中无人已久,朕也该教教他何为收敛心性,何为奉侍君主,过些日子,再寻个由头将他夫人宣进宫中,把人困住,朕倒要看看沈长寄还能得意几时!”

成宣帝拂袖离去。

过了会,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禀,“陛下回了思勤殿,宣了楚贵人。”

沈贵妃沉着脸,手上拿着夹子,将佛珠一串一串地串好。

直到天黑,宫中一片寂静无声,宫女们皆战战兢兢,屏气凝神,小心地伺候,生怕触了霉头。

……

沈家小夫妻俩回到家时,正好是用午膳的时辰。平筝跟着二位主子往里走,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香。

玖儿端了饭菜上来,莲月端来了水盆,给二位主子净手。

平筝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哇”了一声。

有谢汝喜欢吃的粉蒸骨头,也有沈长寄喜欢吃的黄金鸡。

平筝摩拳擦掌,“准备了不少哇,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时辰回来啊?”

她咽了咽口水。

这里头也有她和她哥喜欢的菜啊。

每一次主子用膳,她们几个不需要在旁边伺候,主子用膳的时候她们也可以下去吃饭,现在瞧着这些色香味俱佳的美味,简直是在挑战她的意志力。

谢汝瞧她一脸馋相,觉得好笑,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你们都去吧,这里我们自己来。”

“嗷!夫人您真好!”三个姑娘都两眼冒着光,对她千恩万谢,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谢汝摇头失笑,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接过沈长寄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见他专注地看着自己,冲他笑了笑。

沈长寄温声道:“心情很好?”

“是呀。”谢汝哼着歌坐下,将几个卤鸡腿夹到沈长寄的碗里,“夫君你多吃点。”

沈长寄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是真的非常开心,也弯了唇角。

“高兴就好。”

他没有问为何提前叫人准备这些,亦没有再提宫里的事。

晚膳是谢汝亲自在厨房盯着做的,又做了大家都喜欢吃的糕点,还给大家明日都放了半日假,想出府便出府,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一众婢女皆受宠若惊,抱着自己喜欢的吃食很快散了,生怕主子又突然变卦。

沈长寄坐在书案后,埋头公务之余,纵容着她发号施令。他轻笑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膳后,沈长寄牵着谢汝,在院中赏月。

他们对面而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桌上摆着棋盘。

沈长寄手执白子,嘴边噙着笑,“夫人今日好雅兴,竟愿意与我对弈。”

即便谢汝早就教导过沈长寄,每逢对弈都要牢记数条法则,但沈长寄每每下到兴头上,都顾不得哄人开心。他杀伐果断惯了,十有**都是将谢汝杀得片甲不留,次数多了,谢汝便再也不同他下棋。

他们已经戒了这项业余活动许久,今日她主动提出下棋,可见心情是真的很好。

谢汝刚输了两局,也不恼怒,笑眯眯地清了棋盘,重新开始。沈长寄瞧她乐在其中的样子,摇头失笑。

又三局过后,已经很晚了。

“还不睡?”

谢汝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她摇摇头,“夫君,不如你教我练剑吧!”

沈长寄:“……”

他迟疑地看了一眼月亮,“此刻?戌时?”

谢汝兴奋地点点头。

“……你今日有些亢奋过头。”

沈长寄探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道:“莫不是生病了……”

谢汝偏头躲开,紧紧握着他的手,“夫君,我现在精力充沛,不想睡,走啊,我们去练剑!”

她用力去拉他,可她的力量怎能敌得过沈长寄呢。

男人只需稍稍往回一拉,她便失了平衡,扑向了他。

她坐在他的腿上,手还紧紧扣着沈长寄的手。

“走啊,大好夜色,怎能枯坐在此,虚度光阴!”

沈长寄感受她掌心的炙热,气息微沉,沉吟片刻,十分赞同道:“一刻千金,确实。”

他的眼神,他暧昧的语气,叫谢汝品味出一丝丝的不对劲,她敏锐地嗅到了些危险气息。

“你……”她才刚说了一个字,腰间便是一紧。

沈长寄一手勾着她的腿弯,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将人轻轻松松打横抱起,大步朝屋里走。

“夫人提醒的是,这大好夜色怎能辜负,既然一身力无处使,我自是要为夫人解忧的。漫漫长夜,定叫夫人满意。”

谢汝:“……”

她抱着他的脖子也笑了起来。

夜色淡薄,房中爱意浓稠。

眼前之景似天地摇晃,世间之景皆颠覆。身如惊涛骇浪涌过,一**惊骇与快意逡巡,叫人如水上的浮萍,身不由己。

她声若蚊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咬。”他说。

他总要将她咬在齿间的手拽下来,因为此举非但不能将嘤咛之声遏止在喉咙里,反而更能激起他的“斗志”。

每有一声娇啼,他的气息便更乱一分。他将人如藕节一样折起,一半浸在水里,一半扛至肩上。

“纵婴婴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①

一滴汗从沈长寄的额头上流下,他沙哑着嗓子,轻声笑了出来。

谢汝的脸瞬间红了彻底,耳根像是被火撩着一样,烫得她一瞬间找回了些飘忽的神智。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淫、词,艳呜……艳曲!你闭嘴!”

“怎么,夫人不喜欢这句?”沈长寄笑道,“那我换一句。”

“女伏枕而支腰……”他说,“知道后面是什么吗?”

她原先不知道,可此刻她知道了。

沈长寄有力的手臂将她捞起,将人翻了去,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后面的句子。

直到后半夜,谢汝一身无处释放的精力终于挥霍完毕。

沈长寄帮两人清理了一番,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把被子给她盖好。

他蹬上足靴,穿上了外袍,去了书房。他一夜未睡,静坐在书案后头,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烛火燃尽,天色将亮,他才从房中走了出来。

他手负在身后,站在院子里的枯树下,望着树枝,好像在等什么人。

将至卯时,到了该去上朝的时刻,沈长寄仍站在院中,一动不动,任由清晨的冷风吹过。

平日这个时候他已经换好了朝服,准备出门了,可他今日丝毫没有打算去上朝。

院子的拱门处突然传来一道年轻且清凉的男子的声音。

“大人好兴致,大早上的在这里吹风。”

听说话的声音与语气,便知是那位惯常爱冷嘲热讽的国师大人。

“你来了。”沈长寄目视着远方,淡声道。

贺离之“啧”了声,“白日收到您的信,叫我卯时来府上,怎么,大人是要抢我的行,改行做大仙了?连今日的早朝取消了这种事都事先知晓?”

沈长寄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笃定道:“宫里出事了。”

“当然,若是不出事,我此刻可出不来。”

“说说,出什么事了。”他抬起手,折断了一支枯树枝。

贺离之奇怪道:“大人的信上既然笃定了今夜会出事,还叫我来此处,那么这一切难道不是大人你安排的?”

沈长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好,我说。”贺离之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沈贵妃得了疯病,似乎是中了毒。”

他言简意赅道。

“似乎?”

贺离之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是啊,太医诊不出缘由,不知是不是大人您的指令,但我诊不出缘故,可是您吩咐的。”

沈长寄垂下眼,敛了眸中复杂的情绪。

最终只轻轻“嗯”了一声。

贺离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皱眉,“不是您?那是谁做的?”

贺离之今日下午收到沈长寄的一封密信,叫他关注些沈贵妃那边,入了夜,沈贵妃那里果然出了事。

沈长寄叫他帮忙遮掩,若是发现可疑之处,务必要来告诉他,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和疑虑。

贺离之什么都不清楚,他只能从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件事,他忙活了一夜,给沈贵妃编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发病原因,然后马不停蹄地就来了沈府。

此事若不是沈长寄做的,也一定是他认识的人出手的,他向来不会帮别人做收拾烂摊子这种事,他没那么好心。

贺离之虽不知沈家的家事,但他清楚能叫沈长寄做到这般地步的,天下唯有一人。

“是谢姑娘?!”他震惊到无以复加,“这……这是为何啊?!”

沈长寄沉默了半晌,从袖中拿出一药瓶,正是早上进宫前阿汝给他吃过的。

“这是解药,对吧。”

贺离之闻了闻,半晌,点点头。

一时间,无人说话。

“大人,谢姑娘她……她是瞒着您……”

“我都知道的。”沈长寄打断道。

他将那药瓶重新拿在手中,目光落在上头,低声道:

“我都知道,她要做的,怎能瞒过我呢。”

就算她不说,他也能知道。能处理好一切,叫她无后顾之忧。

他会护她无虞,她想做的事,他纵容她去做。她要靠自己,他亦纵容,他有能力为她保驾护航。

她想叫他不知道,那么他便不知道。

只要她能开心,他就是当个眼盲耳聋之人又如何。

只要她开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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