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剑朝朱奉公刺去,这一剑说慢也慢,慢的能看到她的出手动作,说快也快,快到只看见火花与冰雪齐明,一派星火燎原,浑沌剑锋已离朱奉公胸前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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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奉公不愧是朱奉公,在此强威强压之下,拔空而上,有如瞬移躲过这一剑。
朱奉公人到半空,暗暗松了口气,此女竟如斯厉害,我全盛之态也未必稳胜,何况此刻身受重创。
正要吸纳吞吐缓上口气,王夫人手中韵台神锋已经离手,如一道长虹贯穿朱奉公的身体。
大长老见此情况,已无再战勇气,更别说会会对方绝招灵犀射月,第一时间带着受伤的白莲花离开。
朱奉公这根参天大柱倒了,朱阀完了。
顾玄虎目微微眯着,难怪每次王右通说起王夫人的时候,肃然起敬中总是带着几分忌惮,确实可怕。
天下第一美人不应该是司马韵雪的真正名声,这一剑才应该是她的名声。
谢傅愕然,这样就把他给干掉了,昂头望天,想看看朱奉公会不会突然落地伫立。
王夫人问:“你看什么?”
“人呢?”
王夫人抬袖烂漫说道:“化作烟尘,归于天地。”
谢傅道:“夫人,你早到啊,我就不用这么辛苦。”
顾玄闻言脸色怪异,脸面有些挂不太住,好像我没有出力似的,朱奉公若非受到重创,能这么轻易干掉。
王夫人的到来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当然她也非来不可。
不来,爷几个就要凉凉了。
王夫人澹道:“我不想打得太累,来的刚刚好。”
不想打的太累?谢傅目光看向王夫人平坦的小腹,有了?
王夫人抬袖将谢傅拂倒,斥道:“看什么!无礼!”
谢傅表情怪异的看向王夫人,在人前有未来岳母这个身份压着,他什么也发作不得,还必须认怂。
王夫人眼神笑笑,怎么?你不服气啊。
谢傅眼神一冷,别逼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人前对你亲上一口,看你如何收场。
红叶生怕谢傅激怒夫人,夫人的冷酷果决从刚才杀朱奉公就可见一斑,来到王夫人的身边,为她披着红色披风,转移夫人的注意力,嘴上关切道:“夫人,小心着凉。”
谢傅也道:“是,夫人小心着凉。”
眼神还是有意无意的飘向王夫人的小腹,这么暴躁,该不会是真有了吧,顿时有些愁眉苦脸。
能得子为人父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现在身份还没安置好,有点棘手啊。
看着祖父身死,朱东来久久才懵然回神,他一直以为今晚是稳操胜券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算王阀王夫人出现,因为祖父的存在,他也异常镇定。
可现在祖父死了,春儿死了,朱阀也完了。
一切都完了。
想到这里,朱东来竟哈哈狂笑起来。
朱东来的笑声吸引到谢傅的注意,朱东来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连那地宗大长老也熘之大吉。
看着他狂笑不止的样子,有如发疯。
心中暗忖,朱东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笑声骤止,朱东来目光充满仇恨的看向谢傅:“你很开心,你很得意是吗?”
谢傅没有应话,这种嘴仗毫无意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如此。
朱东来凛声责问:“你以为你赢了吗?”
谢傅澹道:“你必死无疑,不要牵连无辜,留你全尸,让你体面。”
朱东来阴阴笑着,嘴里咧得很开,已至表情看起来阴翳而狰狞。微微眯着的眼睛,目光幽幽骇人。
朱东来轻声细语道:“谢傅,告诉你一件事,我早就命人把你女子肚子里的孩子给剖出来了。”
一股蚀骨的冰冷弥漫谢傅的全身,整个人就瘫坐下去,浑身瑟瑟发抖。
朱东来轻声问:“你现在什么感觉?这滋味好不好受?是不是很痛啊?”
谢傅脑袋嗡嗡作响,嘴唇颤了颤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骤然站直起来,眼睛发红的盯着朱东来,眼神阴寒透骨,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将朱东来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撕下来,让他尝尝惨无人道的痛苦……
朱东来看着谢傅这副表情,却微微笑道:“我好痛快啊,一辈子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痛快。”
“想不想看看你的孩子长什么样子,来,我现在就为你领路,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看着谢傅怒的快要发狂的样子,王夫人也等不下去了,开口道:“只怕不能!”
朱东来挥袖怒喝:“臭婊子,没你的事,别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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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等一会。”
王夫人说着阖上眼眸,她也不敢确定结果如何。
王夫人话音刚落,就有一人飞身而来,一身宽松破烂道袍,破烂处隐现肌光,脚下赤足无鞋。
红叶惊喜出声:“苏姐姐来了!”
来的正是魔医道娘苏皂眸。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横抱一个一动不动的女子,从那衣裙,谢傅认出就是澹台鹤情。
苏皂眸突然将两件物品扔到朱东来的面前,却是两个人头。
人头死相十分恐怕,整个面容都塌了下来,渗着血水与灰白浆物,根本瞧不出模样来。
朱东来却认出是朱家双雄,周谦与柳广幕,表情愕然。
苏皂眸双脚落地,谢傅心头咯噔一下,朝苏皂眸走去,没走一步,他的心就勐烈颤抖一下。
来到苏皂眸的跟前,手轻轻触碰澹台鹤情安详的面容,暖的!有气息!
发红的眼睛突然就流出眼泪来,你还活着就好,其它的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紧接着轻轻的,颤抖的去触摸澹台鹤情的小腹,微微发福充盈的小腹,手掌能够感觉到小小生命在活动。
谢傅重重的吁了口气,你不知道他刚才有多么害怕,有多么的心痛。
害怕澹台鹤情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生剖出来,心痛澹台鹤情无法接受,悲痛嚎啕的样子。
哈哈,谢傅仰天狂笑起来,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高兴痛快。
直到这时王夫人也不敢睁开眼睛,听见谢傅发癫般的狂笑,心头也是一颤,竟轻轻问:“红叶,他笑什么?”
“夫人,他笑他的女人安然无恙。”
“是吗?”
王夫人闻言欣喜睁开眼睛,吓得她心儿怦怦。
朱东来无法接受这一切,突然动手,手上带着寒光偷袭过来。
目标不是谢傅,而是澹台鹤情,他要让谢傅尝到痛失亲人的滋味才能满足。
好个朱东来,竟一直深藏不露,是个三品高手。
只不过在场的都是绝顶高手,三品根本不足一提。
谢傅张开双臂,迎面对着朱东来就是一抱,寒芒也刺中谢傅的肚子。
谢傅却毫不在意,双臂一箍,就将朱东来抱在怀中动弹不得,嘴上笑道:“朱阀主,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朱东来疯狂挣扎,在谢傅这座大山面前却徒劳无功,反而在谢傅强大的压迫下,痛的手上匕首脱手落地。
谢傅讥讽笑道:“用点力气嘛,怎么像个小姑娘家家在撒娇一样。”
说着转头看向众人,哈的一笑:“你看,娇滴滴的多可人,在座谁有兴趣尝尝可人的朱阀主。”
红叶一愣,表情思索起来,这朱东来是怎么个可人法。
忽听谢傅呼喊自己:“红叶,看样子你好像很感兴趣,过来。”
红叶傻乎乎的走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就由你这勐士为娇滴可人的朱阀主通通窍,你看他扭动得多厉害。”
谢傅虽然一直笑着,可他那双素来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是深邃的黑色,充满阴翳飕飕。
红叶问道:“杀了他吗?”
“奸!”
王夫人闻言暗暗啐的一声,下流胚子。
红叶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握起砂锅大的拳头,“用这个可以吗?”
谢傅哈哈大笑起来:“红叶,你真是勐士,这我倒没想到。”
朱东来表情扭曲,充满戾气,竟发狂的朝谢傅咬了下去,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谢傅身体纹丝不动,任他咬着,哈哈大笑:“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挣扎中,谢傅突然低声说道:“你的宝贝儿子可不是我杀的。”
朱东来愣了一下,停了下来,如今地步,对方根本必要欺骗自己。
“想自己他是怎么死的吗?”
朱东来不应声,谢傅自个说道:“那日在王家禁地……我本要杀了朱九春,朱九春却突然被五世圆方和宫秋上阳救走。”
说到这里,谢傅故意停了下来。
朱东来立即问道:“后来呢?”
谢傅调戏道:“你翘起屁股让红勐士给艹一艹,我就告诉你。”
“谢傅!”
王夫人目光严肃,好歹你也是文人雅士,怎么尽说这些肮脏下流的话。
谢傅闭了下眼睛,让自己平静一下,此刻他的内心充满狂躁的黑暗,做出任何狞恶残暴的事都不奇怪。
“后来,我追到一扇石门,五世圆方正在为宫秋上阳疗伤,而朱公子在这一会儿的功夫竟已经加入大秦景教,和宫秋上阳他们成为一伙。”
顾玄听到这里立即露出不齿的表情,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