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神居峰的某个洞府之前,一个灰衣少年背靠柳树,头枕双手,嘴里叼着根芦苇,同时两眼向天,鼻孔上翻,一副拽到不能再拽的样子。
此时已有两个奴仆打扮的小厮从院内急匆匆地走出,快步赶到少年的面前,开口道:
“仙长,还请您速速离去,此处洞府方圆十里之类,都是不允许别人踏足的。”
灰衣少年听后,却仍是两眼望天,根本看也不看两人。
其中一个小厮见状皱眉道:“仙长,你莫要为难我等,你可知这是谁的洞府?”
“谁的洞府啊?”灰衣少年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哎呀,你连这是谁的洞府都不清楚,就敢来此闹事。此处主人乃是我们云罡宗炼气辈弟子中,排名第四十九的左千言左仙长。我劝你赶紧离去,莫要被左仙长发现了!”
那小厮搬出主人名号,原以为会吓退眼前的灰衣少年,岂知这少年非但没有半点惧色,反而还跳上树梢,扯着嗓子喊道:“原来此处就是号称‘洞府坐千年,屁股生痔疮,不敢推门看,唯恐见梁言’的左千言左师兄之洞府!果然不同凡响!”
他此言一出,那两个小厮立刻脸色苍白,一副要倒大霉的样子。
果不其然,一阵狂风忽然从院内吹出,那两个小厮立刻被吹得东倒西歪,在地上咕噜噜一滚,撞到旁边的大树上口喷鲜血,萎靡不振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高个人影从院内飞出,落在门前空地,双眼向对面树梢上猛地一瞪,口中喝道:
“梁言你好大的胆子!我不去找你,你倒找上我的门来了!”
靠在树上挑衅之人,正是梁言!
他此刻微微一笑道:“梁某最近胸闷气短,想来定是吃饱了撑的,得了闲病,非要找个人揍揍,才能通畅!这不,思来想去,还是左师兄揍起来过瘾,手感倍儿棒,这才来登门拜访的!”
“你!”
左千言听他一通胡言乱语,险些给气死。他本就气量狭窄,此刻被梁言在自己洞府前言语挑拨,已恨不得将其一掌给拍死。
“我看你是活腻了,别以为有宗门规矩我就拿你无可奈何,有本事一辈子别出山门,否则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呵呵,何必那么麻烦!宗门之内,不是也有可以一决胜负的地方吗?”梁言背着双手,悠悠说道。
“什么!你是说生死台?”左千言眼珠一瞪。
“没错,左师兄可敢与梁某较量一番?”
“哈哈哈!”
左千言仰天大笑道:“我见过很多不怕死的,但像你这么不要命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小子,铸剑阁的事我也听说了,别以为在外面战胜了几个同等级的魔道散修就不得了了。老子能在云罡宗数千弟子中排名第四十九,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梁言听后,朝左千言伸出大拇指,啧啧称奇道:“左师兄的神通修为,梁某没有见过,不过左师兄的狗吠,梁某倒是见过两次了,果然不同凡响!”
左千言怒极反笑,心中暗道:“你小子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了。我便在生死台上把你给废了,你那死鬼师傅也不能责怪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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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左千言反而平静下来,看着梁言冷笑道:“既然你如此自信,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咱们现在就去生死台,立生死状,请诸位师兄师弟公认,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如何?”
他以为梁言只是少年的一时头脑发热,忍不下上次的那口气,这才来挑衅于他。还生怕梁言回去以后冷静下来,不敢再来赴约,所以赶紧趁热打铁,将他邀上生死台,
梁言听后,低头沉思一阵,似乎在思考左千言的提议,半晌之后才抬头说道:
“左师兄所言,也无不可,只是既然赌斗,那也应该有些彩头吧?”
“彩头?”左千言微微一愣,彩头即是赌注,只是他本就存了在生死台上废了梁言的想法,却哪里还想过要什么彩头。
不过这个想法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含糊道:“你要赌什么彩头?”
梁言微微一笑,伸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拂尘道:“这是一柄上品灵器,我若输了,这灵器就归你!”
这拂尘来自于孤松居士,那日梁言斩杀孤松之后,便将他的储物袋收了去,这拂尘自然也落到了梁言的手中。
“上品灵器!”左千言一愣,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你小子居然有上品灵器,也好,等会在生死台上,师兄我看在上品灵器的面子上,或许会留你一命!”左千言内心暗爽道。
此时梁言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若是梁某赢了呢,我也不要别的,只要将左师兄你那‘云罡宗炼气辈第四十九人’的名头让给在下,便可满足了。”
左千言心头一动,暗道原来这小子是想来扬名立万的!
一念至此,他立刻哈哈笑道:“梁师弟果然好胃口,这宗门大比第四十九名的位置,不仅可使自己名声在外,还会得到宗门的诸多资源供给。不过嘛,既然是赌斗,这样倒也公平,我左某接受了!”
他说着双眼一眯道:“若是我左某输了,那你梁言今后就是云罡宗炼气辈的第四十九人,享受该名号带来的一切好处!”
“好!左师兄果然爽快,咱们这便上生死台,请诸位师兄做个见证!”梁言微微一笑道。
他一语言罢,二人便不再多说,而是纷纷动身,向着生死台赶去。
........
回首峰,生死台。
此时已有诸多修士闻讯而来,生死台乃是宗门钦定的解决宗内矛盾的地方,虽说有时同门之间互相斗气,未必便要分个生死,可这修士之间的斗法何其危险,正如世俗所说刀剑无眼,历史上有不少云罡宗的弟子因一招不慎,便把命丢在了这里。
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是在生死台上举行的决斗,那便生死自负,旁人不得干涉。
在一张黄色的木桌之前,梁言与左千言一左一右,分列两旁。
此时一名身材壮实的黄袍修士,正将手中宣纸平铺在桌上,同时双眼微眯,开口说道:“你俩若是考虑清楚了,那便在这生死状上按下手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