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陈默笑着对吴剑铭说道。
没来由的,当看到陈默那一刻,大师兄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这是陈默几次解决青山剑宗危机的“后遗症”,大师兄已经有一种他无所不能的错觉。
陈默从大师兄手中接过那张空白的画卷,拱手道:“青山剑宗陈默,见过皇帝陛下,太后娘娘。”
皇帝认识陈默,而太后则是第一次见他。
“燕子,昨天救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就叫这个名字来着。”
在一旁服侍的李雁看着陈默,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太后上上下下打量了陈默一遍,“打扮斯文,长得也还可以,哎,若不是皇家不能与修行者结亲,你们两个倒是蛮般配。”
“奶奶,你说什么呢。”李雁脸红了起来,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坐在旁边的皇帝道:“母后,他可不是修行者。”
“哦?那他怎么自称是青山剑宗的人。”
皇帝笑了笑:“因为他是青山剑宗安掌门的夫婿。”
“安掌门的夫婿?”太后的眉头蹙了一下,“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了。”
中州派和青山剑宗都是当世大派,杜奕和安凝的事情宫女当笑话给老太太讲过。
太后不一定每个人都认识,但其中的关系也知道一些。
青山剑宗那个女掌门,确实长得倾国倾城,正因为这样,和她成亲,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谓红颜祸水,便是如此。
而且听那些宫女们说,这个赘婿在成亲之前是个读书人,屡考不中,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既是个短命鬼,又是个无用人,太后便也不打算多谈。
皇帝说道:“陈公子,昨日青山剑宗表现不俗,朕本应嘉奖,可你们给太后的贺礼,真的就是这一张白纸吗?”
陈默拿着那画卷,淡淡道:“是,也不是。”
杜奕本就和陈默有夺妻之仇,此时看他竟然敢上前,冷笑道:“姓陈的,你当这是哪?这是皇宫!你再继续胡说,小心皇帝陛下治你个欺君之罪!”
青山剑宗救驾有功,皇帝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治罪,但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圆过去,青山剑宗在皇帝心中的好感,恐怕要打一些折扣。
大师兄虽然回到了座位上,但听到听到杜奕的话,也为妹夫捏了把汗。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单靠一张嘴,恐怕很难将事情圆满解决。
他心中惴惴,小声问道:“师妹,妹夫他……没问题吧。”
青山剑宗又被杜奕阴了一道,安凝面色不虞。
听到大师兄询问,她将目光望向陈默。
陈默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已经够多,如果此时面对的是一场战斗,安凝反而不担心。
但皇家这种物种,向来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不过以她对陈默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他敢上去,一定就是有了万全之策。
青儿也听到了大师兄的话,小拳头握了起来。
“大先生,姑爷出马,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除了安凝之外,大概只有青儿对陈默无条件的信任。
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青儿所言,当杜奕这句不阴不阳的话说完之后,陈默便转身看了他一眼,脸上仍是那淡淡的微笑。
“杜公子,你也知道这是在皇宫大殿,刚刚你几次三番抢在陛下之前说话,是不是有点太无礼了,要说欺君之罪这种大帽子,陛下都没有开口,你还是别乱扣比较好,要知道,口业是结不得的,万一最后扣在自己头上,不是得不偿失了?”
陈默说话慢条斯理,平平淡淡,和杜奕略显沙哑尖锐的嗓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
杜奕指着陈默,一时语塞。
他嚣张跋扈习惯了,修行门派也不是那些官员,所以并不太讲究礼数。
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打算计较。
但陈默将此事挑明,杜奕便不得不收敛,否则便是知法犯法了。
他抱拳说道:“陛下,外臣只是觉得青山剑宗太过分,简直就是把大家当成傻子,一时情急,这才多说了两句,请陛下恕罪。”
在这个大喜之日,皇帝自然也不会和他计较:“好了,你们朕知道你们都是为朝廷着想,不必多言——陈公子,是说说你们献给太后的画吧,为什么是白纸一张,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奕哼了一声,不在说话,他倒要看看,在众目睽睽之下,这陈默要怎么把这件事情。
世人皆知,皇帝陛下最为孝顺,如果惹得太后不高兴,青山剑宗就是立了再多的功也用。
陈默微微一笑,拿着那透明的画卷拱手道:“陛下,青山剑宗要送给太后的,确实是一幅画,现在这幅画是一张白纸,是因为还未画好。”
???
在众人听到陈默的话,全都一脸问号。
什么叫做还未画好?
而且既然知道还未画好,那为什么要把它拿出来?
这一次杜奕没有开口,因为大家都已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连皇帝陛下也不能例外。
“陈先生,你能否说得更清楚一些。”
皇帝这样说着,脸色渐渐冷淡下来。
如果青山剑宗实言相告,他还不会如何计较,毕竟这种伎俩太低级。
可如果这个叫陈默的赘婿强词夺理,将所有人当成傻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默没有理会大臣们脸上的问号:“陛下,这幅画之所以还未画好,是因为画作必须在这里才能完成。”
此言一出,众人便都明白了。
听他的意思,是要在这宴席之上,现场作画?
皇帝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音。
问道:“那么这幅画,青山剑宗将由谁来完成呢。”
陈默再次笑了起来。
“回陛下,正是草民。”
对话进行到这,杜奕总算也搞清楚陈默破局的方法,竟然是想当众在这里作画。
但是他怎么能让陈默如愿以偿呢。
于是他顾不得礼数,又说道:“陈公子,你以为你随便画点什么,就能当做给太后的寿礼了?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你以为你是那些前朝的绘画大家吗?”
陈默没有理会杜奕,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坐在高位的太后和皇帝母子俩。
“今日是太后娘娘寿辰,当然是一切以她的喜好为准,只要太后娘娘高兴,这份礼物就不算儿戏,陛下,我说的对吗?”
这话说得有理。
皇帝点点头:“不管是谁的画,只要太后喜欢,都有奖赏。”
陈默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就没有问题了。”陈默微微一笑,“皇帝陛下,借您的书案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