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秦轩是高二的, 关白羽跟他要作业，就是想看看，不觉得自能做出来。
可是等梁秦轩把题他……
关白羽突然发现, 里面很题，都是高一的。
虽然很知识他们还没教，但他看过课本，对着些题, 能琢磨一下……
梁秦轩道：“些师说我基础不太好，都打算从高一重新开始教我。”
关白羽道：“师们都很用心，你一定要加油！对了，这些题你做完了，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份？”
梁秦轩一口答应下来：“等师批改完, 这些试卷我送你了。”
他可不会留着以前做的试卷, 都是做完就扔。
关白羽不赞成：“这样不太好, 你最好把自错了的题目抄下来，这样以后还能复习, 就不会再错。”
梁秦轩觉得关白羽说的有道理, 但是他做不到。
梁秦轩就是来找关白羽说说话的，等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就飞快地跑了，但他关白羽留下了一张师批改过的数试卷。
是他去数师里补课的时候，数师拿来他做, 用来检测他的水平的卷子, 上面的错题, 之前补课的时候师经他讲过了，他还在旁边做了订正。
关白羽把试卷拿回教室，遮住答案试着自做, 做出来了，就对一下答案，要是做不出来……他看一下答案。
大部分题目，他看答案是能看懂的，部分看不太懂，是因为有相关的知识没过。
等看完，他又拿出本子，把梁秦轩做错的题抄下来，打算将来拿去梁秦轩，让梁秦轩重新做一遍。
总不好白拿人家的卷子。
另一边，石振通过关建国，接了几活。
九十年代是j市快速发展的时代，有拖拉机这样的工具，根本不用担心没活做。
一般是，有些人比较勤奋的，会干点，有些人比较懒，就做一点。
关建国经开了很年拖拉机，很人会联系他去做事，甚至他们村还有附近村的人，要买砖头什么的，直接就找他买。
他去砖厂帮人买一拖拉机砖头过来，自就能赚十块二十块，就是搬砖要他搬，很累。
还有就是一些工厂装东西，赚钱。
石振不打算固定做一活儿，偏向于接一些散活，赚的可能不，但他本身就不打算像关建国一样拼命赚钱。
他不想自的身体吃不消。
今天，石振就是去帮隔壁村的一人买砖。
他按照关建国交代的，先去砖厂买，等到了家人家门口，再把砖头从车上卸下，垒在一起。
关建国送了他一搬砖用的铁夹子，一夹就能夹住好几块砖，然后可以拎起来放到旁边的砖堆上去，比直接用搬要快很。
石振帮着户人家卸砖头，顺便跟人家聊了聊，得知这家人是觉得砖头越来越贵了，才惦记着要买砖的，打算再等几年，把钱存够，就盖一大房子。
这家的男人有两儿子，现在他就一栋房子，儿子们再过五六年要结婚住不开，必须重新盖，方便儿子结婚娶媳『妇』儿。
“你家现在的房子，盖了没久吧？”石振问。
“没久，就七八年，当时我跟兄弟分了家，就盖了这房子……现在看着经有点小了。”
“变太快了。”
“是啊……”家的男人拿烟出来分石振。
石振没有要。
整九十年代，还有21世纪初期，农村的一些人，真的在不停地盖房子，然后花光积蓄。
再后来，又开始热衷买房。
不得不说，人们对房子的热，真的是永远都不会减。
石振帮人买一车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赚了十几元。
其实他要是做熟了，用不了这么时间，但这活儿他很久没干了，到底不熟悉。
等最后把所有的砖头都搬完，石振身上经一身的红『色』砖屑。
他新买的干活用的劳保套，变红了。
石振收了钱，没要人家塞他的一包烟，就回了家。
他晚上还要去镇上卖冷饮，该早点回去洗澡。
这么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可不能去做吃食生意。
石振把拖拉机停在关建国家门口，然后招呼石星朝回去：“星朝，我要洗澡，今天晚上你做一下饭。”
“好咧！”石星朝一口答应，起身关门，走的时候还捎上了一件羊『毛』衫。
烧火的时候，是可以绣两针的么！
石振和石星朝来到关白羽家门口，就看到门口站了衣着考究头上抹了摩丝，二十出头，身高最一米六五，还有点胖的年轻男人。
这男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干体力活的。
“你有事？”石振问道，他不认识这人，但看这人的样子，像是有事专门找过来的。
“对，我有事，我是赵冬娟的朋友，”这人挺了挺胸膛看向石振和石星朝，“你们谁是石振？”
“我是。”石振皱眉看向对方。
他把赵冬娟从山里带出来之后，就不想管这人了。
而这两月，赵冬娟一直还算安分，至没他惹事。
他对赵冬娟要求不高，只要她不闹到自头上来就行，赵冬娟偶尔说几句酸话什么的，反正他不痛不痒的，无所谓。
关白羽小『奶』『奶』时不时到他面前闹一场，他就懒得管。
不过……这人是赵冬娟找来的，来干嘛？
这人听石振承认，立刻道：“原来你就是石振，你怎么能这么偏心？都是姐姐妹妹，你你姐姐摊子，花大价钱送你妹妹去读书，怎么就不管冬娟？你们还家一起排挤她，她可怜啊……”
石振问：“她让你来找我的？”
“没有！我早就想带她来找你们了，但她不同意，今天我是自来的！”钟立扬道。
钟立扬是一月前认识赵冬娟的，他家就在石家租住的房子不远处。
认识之后，赵冬娟跟他说了很自在家里的委屈，这让他很同赵冬娟，想帮助赵冬娟。
可惜赵冬娟害怕自的家里人，不敢让他为她出头。
最近赵冬娟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想跟他确定恋爱关系，从家里搬出来住到他家……
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跟赵冬娟家里人谈谈。
他对赵冬娟有好感，试探过自的父母，但按照他父母的意思，希望他能娶一师或者公务员。
他自就是镇上初中的英语师。
所以他跟赵冬娟谈恋爱，他父母半会反对，但如果赵家人对赵冬娟好一点，赵冬娟可以去自考什么的，将来找铁饭碗，他父母应该是会同意的。
赵冬娟父母住的地方离他家更近，他原本想去找赵冬娟的父母，但按照赵冬娟的说法，她的母亲偏心她的姐姐，恨不得没有她这女儿才好。
她的继父呢？又根本不把她这继女放在心上。
赵冬娟天天担心她父母会把她卖了换钱，他要是找上门去，会不会石家人赖上？
要是石家人闹到他家去，要彩礼什么的，他爸妈肯定不乐意他和赵冬娟在一起了。
想来想去，他决定来找赵冬娟的哥哥。
他在校里见到过石婷，远远看过卖饭团的赵秋娟，他觉得石振既然对姐姐妹妹都很好，应该能对赵冬娟好点。
石振不认识钟立扬，但看钟立扬的样子，大概就能猜出钟立扬的来历。
这是赵冬娟忽悠到的男人吧？
赵冬娟上辈子挺会忽悠人的，专找家庭条件不错，但外貌不尽如人意的种男人忽悠。
只是些男人喜欢她，些男人的家里人，却普遍不同意。
而能她哄住的男人吧……又是家里人不同意，自就做不了的种。
所以她挑了很久，最后就找了拆迁户，人其实有短板。
“你能石婷出借读费，怎么就不能可怜一下赵冬娟……”
“赵冬娟这些日子总不在家，是去找你了？你很可怜她？她花了不钱吧？”石振问。
钟立扬顿了顿。
他之前放暑假的时候，确实常常和赵冬娟在一起，最近就只有周末和晚上有空了：“这不是关键，我没她花钱，我想说……”
“兄弟，你可怜可怜我吧！”石星朝突然『插』嘴，对着钟立扬就道，“我真的很可怜，比赵秋娟可怜了！你看赵秋娟，她啥不干就有饭吃，我要天天绣衣服才能吃饱饭，家村子里还有父母等着我拿钱回去养他们……你能不能接济一下我？”
钟立扬一愣。
石星朝立刻展示起自的衣服来：“你看我这衣服，穿了不知道年了，我舍不得扔。”
石振想石星朝买衣服来着，但是石星朝不要，甚至表示，石振就算要送他衣服他不要，他宁愿要钱！
所以石星朝还在穿家的旧衣服，穿太久有些地方特别薄还破了洞。
石振都觉得看不过眼，但石星朝特别满意，觉得凉快。
另外，石星朝来了就一星期，之前在山里，大夏天的他天天干活地浇水，晒得叫一黑！
石星朝还把自满是茧的朝着钟立扬伸出去：“你看看我的，上面都是厚茧子，我还从小吃不饱……”
钟立扬懵了。
石星朝哭完自，又拉着石振道：“你再看看石振，他就比赵冬娟大两月，天天搬砖挣钱，就为了妹妹读书……他都瘦成啥样了！你可怜可怜他？”
石振这些天确实瘦了，今天他要干活，穿的还是跟石星朝差不的破衣服，身上是砖屑。
钟立扬：“……”
这就算了，这时候，石星火回来了。
石星火今天又跟着人去抄水表了，乡下的水表基本都放在厨房外面地底下，边往往有厨房排污管道……很水表就泡在污水里，叫一臭！
石星朝指着自哥哥道：“你可怜可怜我哥，他天天起早贪黑的干脏活累活呢！”
身上散发出诡异味道，人晒得很黑的石星火不知道现在是啥况，他朝着钟立扬笑得『露』出一口黄牙。
嗯，他的牙不咋的。
钟立扬面『露』尴尬，想要捂鼻子，又因为对面三成年男人看着气势十足有点凶而不敢捂。
石振这时候笑了：“赵冬娟都成年了，不肯去找工作，她妈断了腿她不照顾，天天往外跑……你连她都可怜，咋能不可怜一下我们？”
石星朝立刻道：“对啊……你带钱了吗？你的衣服看起来真不错，我还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呢，你的旧衣服能送我吗？”
钟立扬落荒而逃。
石星朝还有点失落：“真小气，旧衣服不肯送人！”
石振笑了笑，让石星朝去做饭，自在家门口拉起一帘子，打水洗澡。
他晚上还要摆摊呢！
另一边，钟立扬走了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赵冬娟其实气『色』挺好的，衣服干净整洁，上更是没茧子。
抛开赵冬娟说的些话，只看外表，绝对是刚才三男人更可怜。
钟立扬今天下午没课，是跟校请假专门出来的，而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赵冬娟……想了想，钟立扬去了石家边。
石家的大门开着，赵秋娟和赵美云两人正在门口绣衣服，还有两住在附近的中年『妇』女，跟着她们一起绣。
赵美云原本是想一直在床上养伤的，但她在床上窝着不动对身体不好，石振就让赵秋娟她买了一副拐杖，让她动一动。
于是，她就开始在家门口绣衣服了，绣了几天之后，还有左邻右舍的人因为知道绣『毛』衣能挣钱，就跑来跟她一起绣。
钟立扬虽然是本地人，但以前都在校读书，毕业出来当师没久，打这儿走过，都没人认识他。
不过他看清楚了，赵美云确实断了腿。
可前两天周末，赵冬娟还一直跟他在一起，两人去逛了公园，吃了面条，期间赵冬娟压根没跟他说家里有啥事儿。
“你们这衣服，是做什么的？”钟立扬问，之前求他可怜的男人上，拿着这样的衣服。
“这衣服，绣一件能挣五『毛』。”一正在绣衣服的本地女人道。
钟立扬深吸一口气。
所以这些人，都在挣钱？
但他没看到赵冬娟。
人对人的信任，其实很容易摧毁，有时候发现一人说的一件事是假的，就会怀疑她说的别的事是假的。
钟立扬回到家，立刻就做了决定，不打算再和赵冬娟在一起了。
石振没把钟立扬的事放在心上，照旧过自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他待在家里收『毛』衣的时候，突然听来送『毛』衣的司机道：“石振啊，现在经有别人干你这样的活儿了，人家要的钱还比你，你小心一点。”
石振跟这司机关系不错，知道对方是专门来提醒自的，当即道谢，又有点无奈。
这世道就是这样，任何一样没有太大门槛就能做的生意如果非常赚钱，很快就会有无数人挤破头皮去做。
他以后在收发『毛』衣这一块赚的钱，怕是会比之前一些。
因为大概率位周总会要回扣，或者工厂干脆压价。
他一开始不村里人太高的价格，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是正常况，他可以接受。
这活儿到底轻松。
他之前一月，大概能挣四千，最近衣服收发的了，还能有五六千。
以后就算赚不了这么，但收发一些『毛』衣，维持在三四千还是没问题的。
他花销不，这些钱甚至都可以存下来。
石振上午在家忙活，下午则接了水泥厂边的活儿，一户人家送水泥。
这年头的人盖房子，大会提前买好砖瓦，但水泥绝对是要用了才买的，毕竟放久了会板结。
石振过去的时候，就见人家正在盖房子。
他帮着把水泥搬下车，顺道跟几正在砌砖的人聊了聊，同时发现，人家砌砖的艺，真一般。
不过这正常，很人都是半路出家，刚开始做这些的。
其实除了干活的人艺一般，这盖的房子的户型，很一般。
现在农村自建房怎么盖，要么盖房的人自琢磨，要么照着别人家的来一，要么干脆让他盖房子的人想一……一般都是方方正正的方形房子，毫无出奇之处。
这些房子将来半还要拆了盖过——二十几年后的j市农村，很乡村自建房能盖得比城里的别墅还漂亮。
盖房子算大事，尤其是这盖房子的，他是要拆了原本八十年代盖的两层小楼，盖一三层楼。
据说这是他们这里的头一分儿。
石振跟工人聊过，又跟房说自认识会粉刷会贴砖的工人，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然后留了关建国家的地址。
之后几天，石振一直在熟悉如今各种建材的价格，顺便寻找有意盖自建房的人。
如果他能在这边盖起一栋让人眼前一亮的房子，就不愁将来没生意了。
当然，这事儿不急，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