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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姐姐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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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她的小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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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晕倒是大事。

幸好有盛嬷嬷在,她经验老道,又是请大夫,又是着人开窗通风。

屋中奴仆进进出出,阮云舒却呆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她脸『色』惨白,至今还不明白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但显然……母亲晕倒与她脱不了干系。

目光不由朝圆桌看去。

她熬了一个晚上绣出来的香囊,这会就被人随手丢在桌子上,甚至因为刚才丢得匆忙还沾上了菜汤的污秽。正在收拾东西的几个丫鬟没注意到她,低声说道:“听说是那位送的香囊里放了槐花,夫人才会晕过去。”

“这……她不知道夫人槐花过敏吗?”

“怕是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一大清早就巴巴送过来,我刚才可瞧见了,她眼下一片青黑,怕是熬了一晚上绣出来的。”

“心意倒是不错,但也实在太过急于求成了,便是不知道也该问一声底下的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是小姐自然不会挨罚,却可怜了荷香她们。”

“谁说不是呢?我看等夫人醒来就要发作了。”

阮云舒听着这些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子也有些站不稳,袖下的手指紧紧握着,面上惶恐不安。

……

大夫已经看过,说无大碍,休息下就好了。

盛嬷嬷一边带人出去,一边听人说,“还好这次只是闻了一下,若是时间长些,便是猝死也是有的。夫人的身体,嬷嬷最是清楚不过,怎么还会让这样的东西送到跟前?”

余光瞥见阮云舒待站的身影和苍白的脸『色』,盛嬷嬷心里叹了口气,没跟大夫说什么,只是道一声“辛苦”,又着人给了赏钱,请人出去,这才朝阮云舒走去。

“嬷嬷……”

阮云舒小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也跟失了光亮似的,看着人过来,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母亲会这样。”

盛嬷嬷柔声宽慰道:“夫人没事。”

想到自己先前那番反应,又说,“先前老奴也是着急了,没吓着您吧?”

阮云舒忙摇头,眼泪却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实在不安,又怕人不喜欢,一边擦一边说,“没吓着,本来就是我不对。”她看了一眼里头,小声说,“嬷嬷,我想进去和母亲道歉。”

盛嬷嬷迟疑道:“夫人还没醒,姑娘不如先回去,等夫人醒了,我再派人去喊您?”

见她还是一副惊慌不定的模样,她抬手轻轻拍了下阮云舒的手背,柔声宽慰道:“您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不会生您气的。”

阮云舒心里还是不安。

但也知晓没办法留在这,只好勉强朝人『露』了个笑,谢过人,由人安排着丫鬟送她回去。

等她走后——

盛嬷嬷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正逢徐氏醒来,在里头喊她,她连忙打了帘子进去,又是给人喂水,又是给人擦额头上的虚汗,见她气息还有些虚弱,担忧道:“您没事吧?”

徐氏摇了摇头。

盛嬷嬷松了口气,又说,“姑娘很担心,还说要来给您道歉……”又斟酌道:“姑娘也是刚回来不知情,老奴看她眼下都是青『色』,怕是熬夜给您赶出来的。”

徐氏抿着唇,想到自己刚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差点就要死过去的情形,脸上阴郁未平,半晌才厉声道:“她院子里那些下人都是做什么吃的,回头全都送去打罚一顿!”

盛嬷嬷知道她的脾气,没劝,应声后又问,“那姑娘那?”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是刚回来,徐氏舍不得责骂,但经历这样的事,她这一时半会是真的不想见她了,也懒得开口,摇了摇头。

盛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刚要出去,似月就进来了,她皱眉斥人,“夫人在休息,你进来做什么?”

似月给人请了安,又看了眼闭目的徐氏,低声说,“几个庄子里的管事还有铺子里的掌柜来了,夫人原本说好今日要跟他们对账的。”

这是大事。

盛嬷嬷不好决断,只好看向徐氏,“夫人。”

徐氏心里烦躁,她虽然已经没事了,但到底余悸未消,心脏还在不住跳着,原本这样的时候,她若没空,只管喊阿妤过去便是,但如今——

她内心烦『乱』不已,到底还是坐了起来,压着那股子头晕的劲,咬牙道:“给我更衣。”

等处理完对账的事,徐氏已精疲力尽,正想回去歇息,阮东山却来了。

阮东山今年四十不到,虽然没什么本事,脸却长得不错,要不然徐氏当初也不会非要嫁过来。

夫妻俩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就连之前换女儿一事,他也没过问,只是说了声忙,让她自己处理……这会猛地瞧见人,徐氏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挺直脊背,嗤笑道:“哟,这是什么风把咱们的大忙人刮来了。”

阮东山跟徐氏没什么感情,这会听她冷言冷语,更没什么好气,“给安庆侯府的礼物呢?”

礼物?

徐氏一愣,才想起这事。

她这几日因为偷换女儿的事忙得不行,哪里还记得这事?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她一向要强,尤其是在阮东山的面前,想到自己若是『露』了怯,这混账肯定又要指责她一点事都打理不好。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此时更是降到低谷。

刚想随便扯个话,似月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礼盒。

徐氏眉心微跳,心却平静下来,挑了挑眉,她冷嘲热讽地看着阮东山。

阮东山也没理会她,朝身后长随抬了抬下巴就往外走,没在阮东山的跟前丢脸,徐氏的心情舒坦了不少,连对底下人也和颜悦『色』起来,“这次你做得不错。”

似月不敢揽这个功,实话实说,“这是大……”想到夫人昨天的交待,她忙又吞了回去,改口道,“这是阮小姐前日吩咐人准备的,刚刚白竹送过来的。”

徐氏一听这话就愣住了。

*

阮妤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徐氏阴沉着一张脸,当着大庭广众指着她骂道:“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就是这样待云舒的?我把她交到你的手上,你都做了什么!给我出去跪着!”

“阮妤,你真让我失望。”

“要是当初没留你在家里就好了。”

……

阮妤像是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她看着自己受罚,看着自己衣衫单薄跪在石阶上,看着自己被人讥嘲……明明都是她,阮妤却生不出什么怜惜,只是觉得可怜。

真可怜啊。

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照顾阮云舒了……可只要阮云舒出一丁点事,她所有的好都会被忽略,旁人只会记住她的不好。

好笑的是,就连这些不好也不是真的。

阮妤就是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的,她的心情并没有什么起伏波动,但还是感觉到了脸颊上的冰凉水意。

指腹轻轻抹过。

看到上头流连的水珠,她还是没忍住嗤笑一声。

“阿妤,醒了嘛?”外头传来阮母的声音。

阮妤轻轻应了一声,她丢开梦中的一切,披衣起来。

门被打开,阮母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碗面条,笑着说,“还以为你要再睡一会,给你做了一碗小排面,还窝了个鸡蛋,你先尝尝看。”又说,“先吃一点垫垫肚子,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阮妤倒是没想到自己一觉能睡到快吃午饭的时间,愣了下,又笑了起来,“好。”

阮母把面条放在桌上,余光瞥见茶壶边的柿子,奇怪道:“这哪来的?”

阮妤正准备洗脸,闻言看了一眼,笑道:“隔壁掉的。”

阮母哦一声,又笑道:“你要喜欢,回头我给你去摘点。”

阮妤并不贪口舌之欲,虽然前世她与吃为伍,“不用,我也不是很喜欢,家里的橘子就很好。”没必要特地去跑一趟。

“那行。”阮母想着午间多烧几个菜,早些去准备,让人洗完脸慢慢吃就先出去了。

可阮妤胃口原本就小,一碗面下肚,哪里还吃得下午饭?阮母也怕她撑着,没有劝她,只说,“那你回头饿了记得和我说,我给你再热热。”

阮妤笑着应好,见阮母正在装食盒,想了想,问道:“这是给阿爹的吗?”

“是啊,你爹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每天中午我都会做好给他送过去。”阮母边说边把盖子盖好,刚想让人在家里休息会,就听阮妤说道,“我去吧。”

“什么?”阮母一怔。

阮妤笑着重复了一遍,“我去吧,正好我也去外头逛逛。”

“这……”阮母却有些犹豫,这里不比江陵府,住的都是一些没什么文化的,她怕那些人冲撞了阿妤,更怕阿妤嫌弃这里的破落……但也不可能让阿妤一辈子不出去,阮母沉『吟』一瞬还是同意了,“那我找个人带你过去。”

阮妤其实是认路的。

前世阿爹走后,她时常陪着阿娘去书院,但也没推却。

给她带路的就是昨天去喊阮父的小虎子,陡然间瞧见这么一个神仙般的姑娘,小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似从前那般皮了,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结巴道:“你,你跟我来吧。”

阮妤笑着和他道了谢,又和阮母道了别,看到四周打量她的左邻右舍也笑着朝他们点了头。

小虎子年纪不大,人却很机灵,阮妤把食盒里的橘子给了人一个,小孩就没那么怕生了,还笑着给她介绍起青山镇哪里好玩,“阮小姐,前面就是书院了!”

他指着一处地方和阮妤说。

阮妤点点头,又和人说,“我不是什么阮小姐,你若不介意,喊我姐姐就好。”

小虎子从前觉得阮婶家的云舒姐姐就是天仙了,可今天看到阮妤才发现以前的自己还是太小了!虽然两个阮家姐姐长得都好看,但他还是更喜欢眼前这个阮家姐姐,也说不出缘故,就是觉得她很亲切,让人忍不住就对她生出好感。

“哎,霍青行,好歹同窗一场,怎么见到我都不打招呼?”

阮妤听到这个声音,脚步一顿,神『色』也变得怔忡起来……霍青行?是同名同姓还是?她循声看去,便瞧见不远处几个少年拦着一个青衣少年。

被拦住的少年背对着她,身形如雪中修竹一般。

离得不算远,她能清晰听到那几个少年正讥嘲道:“常兄真是厚赞他了,他这样的人怎么配跟您做同窗呢?”

“就是,您是举人老爷,这姓霍的可什么都不是。”

“哎,霍青行,今天常兄请客,你怎么不来?你是不是看不起常兄啊!”

……

一群人说了半天,阮妤也没听那个青衣少年开口,倒是身边小虎子红着一张脸,愤愤道:“又是这群人欺负霍哥哥!我去帮他!”说着就撸起袖子冲了过去。

阮妤阻拦不及,只能无奈跟过去,还没靠近就听那个青衣少年终于舍得开口了,“让让。”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愣是让对面一群人黑了脸。

阮妤也终于辨别出这个声音了。

这不就是昨晚隔壁那人的声音吗?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名字,阮妤就算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相信,这人真是她的前夫霍青行了……目光复杂地看着少年的身影,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少年时的霍青行。对面有人不满霍青行的态度,撸起胳膊,喝道:“霍青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阮妤看着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又打量了下两人的块头。

这一拳下去,她这小古板前夫肯定得倒,她无奈摇了摇头,不等那□□头落下就笑眯眯走过去,“这是……在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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