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撕『逼』大战,以乐阳公主一鞭子将方府门口的石狮子抽成两半作为终结。
被呼朋引伴过来围观的京城人士纷纷垫起脚尖, 非常想跑到方家看看, 最近一直在打击人贩子、能一刀漂亮地剁掉人贩子脑袋的乐阳公主怎么为方三娘讨回公道。
罗氏看到传说中杀人如麻的乐阳公主出现,要为方三娘主持公道, 吓都吓死了。
不过想到自己女儿, 她到底忍住害怕,一个劲的辩解, 直言方三娘被拐子抓走已经不清白, 辱了方家的名声。
乐阳公主顿时大怒,便反驳方三娘当时刚被抓起来,就被路过的她救下来。按罗氏的说法, 她是不是暗示自己这个公主也不清白?
罗氏被乐阳公主的强词夺理弄得快要疯了。
她要敢说是, 宫里那位正愁着公主嫁不出去的太后绝对会活撕了她!
没人知道乐阳公主究竟在方家做了什么,只知道她离开的时候, 方三娘再次恢复方家嫡长女的身份。
据说方大人的原配留下的嫁妆已经要回来, 可惜嫁妆单子里记录的很多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当日目睹方家这破事的人皆恍然大悟, 终于知道为何继夫人一定要让方三娘死了,原来是贪图原配留下的嫁妆, 好用来补贴给自己的闺女。
这下子, 不仅罗氏的名声臭了,连方四娘的名声也跟着臭不可言。
乐阳公主勒令罗氏将原配留下的嫁妆补齐。
按大齐的律法, 生母的嫁妆应由其亲生子女继承,方三娘的母亲只生了她一个,留下的嫁妆理应交给方三娘。
方三娘感激乐阳公主救了她, 决定将一半嫁妆送给救命恩人。
这么算下来,罗氏贪的不止是方三娘的钱,还包括公主殿下的钱。
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乐阳公主和方三娘。
在皇帝勒令方怀辞官回家反省后,讨论对象又多了一个。
作为将爹坑得官都做不成的坑爹典范——方三娘,她在京城的勋贵和世家圈子里算是彻底地出名了。
不少世家夫人都很同情她的遭遇,也佩服她走投无路敢将亲爹拉下马的风范,但她们却不敢让自家孩子娶她。如果她们的女儿也是这样的人,她们很高兴不担心女儿受欺负,但儿媳『妇』这么厉害,作为婆婆的她们可不乐意。
儿媳『妇』嘛,最好像面团儿,任由婆家想捏圆就捏圆想捶扁就捶扁,这样才是大齐好儿媳!
然而乐阳公主却深觉得手里的钱烫手,拿了人家的钱,结果还给人家留下坏名声?
不好不好,方三娘这是要嫁不出去的节奏。
她自己已经砸手里了,方三娘有才有貌,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乐阳公主思索过后,决定将方怀方大人原配刚生病还没死就勾搭继室的事泄『露』出去,罗氏是在前妻刚过头七后,方家就迫不及待迎入府,当时为何这么急?
当然是因为再不嫁,罗氏的肚子就瞒不住了。
才进门八个月就生下七斤重的娃,你说你早产?当天下的稳婆都瞎眼呢。
乐阳公主努力地帮忙刷白方三娘的名声。
“爹重要还是娘重要?如果你娘被活生生气死,就为了给新人腾位子,为了孝道难道不应该报复吗?”
“孝顺爹就能不孝顺娘吗?”
乐阳公主成功的将方家的事上升到国法的高度。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母杀父,母当诛。”
“但父杀母,儿该不该报仇?”
父权社会,男人当然认为父亲的角『色』更重要。但事实是,没成家立业的孩子都清楚,母亲才是决定他们地位的人。
不然为何同一个父亲,却有嫡庶之别。
就像方三娘,即使还是同一个爹,但后娘娶进门后,在家中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如果不是乐阳公主出手相救,她白死不说,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都要被仇人花个精光。
这么说,方三娘好像做得也没错?
不少世家夫人陷入沉思。
虽然这『性』子太厉害,作为婆婆她们没办法『揉』捏她,但如果她们的孙子、孙女有这样一个母亲,实在□□全了。
经由这一波洗脑,世人对方三娘的心态很快就转变。
乐阳公主欣喜地发现,方三娘在婚姻市场上不再受冷落,终于深藏功与名。
**
江大夫人和江河见面后,也谈起这件事。
不少世家将这事当作一次课程,私下教导自家的孩子。
后宅不修,官位都不一定能保住!看方怀被皇帝干脆利落的罢免就知道了。
当人后娘,行事不能太恶毒,否则会反孽到自家孩子身上,看如今无人问津的方四娘就知道。
为人子女,该反击就反击,否则这坟头的草都比人高,看“被死亡”又“死而复生”的方三娘就知道。
一腔慈母心肠的江大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和京中众多世家夫人一样,将这事『揉』碎了教导江河。
今天她们见面的地点依旧是寺庙。
寺庙的住持在江河送他一本从未见过的佛经后,拍着胸膛表示,即使是皇家的密探潜进来,都打探不出他的准确消息。
再说了,人家又没在寺庙干什么坏事,只是和亲生母亲见面,怎能算是坏事呢?
这是『舔』犊情深的母子之情,佛祖都赞赏的。
听了亲娘的后宅教育课后,江河发出如下感想:“真是不错的姑娘。”
江大夫人颔首,“方三娘确实不错……”
“我是说乐阳公主。”江河一脸钦佩之『色』,“一鞭子就打碎方府门前的石狮子,这本事可不小。”
江大夫人:“……”
江大夫人沉默地看着亲儿,感情为娘说了这么多,儿你却只注意到石狮子?
“能打碎石头的鞭子不知是什么材料?”江河思索着乐阳公主手里的鞭子,发现很了不得,“我怎么就没想到有此等好物呢?不像刀剑这般引人注目,可当腰带可缠手上,鞭子是极佳的武器啊。”
江大夫人决定不再浪费口水,这还是个孩子呢,懂什么?
反正等他参加会试后,身价还能再涨涨,到时选择的余地更多。
倒是养子江白,那长相长得实在是太着急,明明才十□□岁的少年郞,自从进入南大营后,『摸』爬滚打,越发的糙了,看着愣是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要是他和玉郎换回身份后,不再是侯爷,这选妻的范围肯定会变窄。
江大夫人越想越愁得不行,阿白还是得娶个妻有个牵绊才行,总担心他上战场后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去不回可怎么办?
江大夫人朝亲儿道:“儿啊,咱们去给你爹烧柱香,让他保佑你考试顺利。”
“娘,会试我有把握。”江河搀扶着江大夫人,“还是保佑阿白一切顺利吧。”
江白训练很久,最近时常带兵出去打山贼、顺便练兵……这也是江河邀请亲生母亲见面的原因。
两人见面后,他发现自己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看江夫人眼下的青影就知道她晚上失眠有多严重,为已经放飞自我的养子担忧不已。
**
大清早,当乐阳公主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方三娘已经在公主府外等候。
“公主,我认为您缺个军师。”柔弱如花朵的少女『露』出明媚的笑容,“不知您认为我如何?”
乐阳公主十分感动。
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向表妹,自幼爱舞刀弄枪与京城贵女风格不同的她一直没真正的闺中好友,现在她终于有志同道合的好友了。
“你爹娘对你好吗?”乐阳公主有些担心。
方怀是个官『迷』,自从被罢官在家反省,不知有多恨这女儿。
方三娘浅浅地笑着,“我舅舅过来,将他打了一顿。”方三娘的语气中带嘲讽,“舅舅一家子总算起来了,我爹现在都要巴结着不放,想靠舅舅他们复官呢。”
继母罗氏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父亲本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当初亲生母亲的娘家刚败落,他立刻就勾搭上娘家得力的继母罗氏。
现在她舅舅一家终于起来,恢复以往的荣光,方怀马上对她这个女儿嘘寒问暖,方四娘当时看到后还一脸受伤,悲愤地指责她抢走所有的父爱……
方三娘当时真是恶心得不行。
方三娘将方家最近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柔柔地笑起来。
“与其在那家里和他们演戏,互相恶心,还不如帮公主做些有意义的事呢。正好我们已经有经验,可以为巧娘她们讨回嫁……公道。”
乐阳公主挑眉,虽然方三娘及时隐下那嫁妆的话,但她还是很喜欢。
不管是帮那些可怜的姑娘们讨回生母的嫁妆还是讨回公道,她都挺愿意去做的。
这次的计划很顺利,不过两个多月,很多被“死亡”的少女又回去继续当她们的千金小姐。
乐阳公主手里捏着她们当谢礼送过来的丰厚嫁妆,再次心虚起来。
她觉得受之有愧,但这些少女却和方三娘一样,纵使她不要,依然要塞过来,不然她们就长跪不起,一脸悲痛之『色』。
乐阳公主能如何?只能收下了。
大不了,以后多关照她们,别让她们再次被那些人渣欺负便是。
乐阳公主眼睛一转,又有了个好主意。
“宫里有一批嬷嬷要退下来,不知你们愿不愿意为她们养老。”
在场的姑娘们眼睛发亮,她们本来还发愁,即使在公主的帮忙下回到家、恢复身份,可这名声坏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若是有了宫中老嬷嬷的教导,以后谁还敢说她们的规矩不好?
敢说规矩不好,岂不是说宫里的太后、皇后和公主的规矩不好?
方三娘对公主行礼。
“殿下,经此一难,我们的亲事是难了,世家就别想了,除非我们愿意嫁些名声不好、品德有瑕的,这样还不如今年赶考的举人呢。尤其是出身寒门的举子,对世家女趋之若鹜……”
公主殿下闻音知雅意,“本宫明白,按你们的心意做,以后本宫就是你们的后盾,只要你们不太过份,本公主都支持。”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这样吧,等你们有看上眼的,本公主回宫请太后为你们赐婚。”
姑娘们眼里含泪,这是再生之恩!
有太后给的脸面,还有皇家的公主撑腰,她们婚后要是再过得不好,可以去死了。
一群姑娘眼泪汪汪,一副恨不得士为知已死的模样,让乐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她们的嫁妆真的不少,如果少就不会被心存恶念的家人故意给人贩子大开方便之门。
方三娘真是个人才啊,有方三娘出谋划策,她不仅获得大量的钱财,还收获了这些姑娘的忠心。
这些姑娘有宫中送来的嬷嬷教导,自然从心态上接近皇家,枕头风再吹吹,将来不愁她的皇兄没有忠臣用。
**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再次变糙的江白终于回来,满载而归。
山贼被串成一串,提拉着进城门的时候,京城的百姓们纷纷涌出来观看那群经过火与血的考验后,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的南大营士兵。
看着就显精悍,有他们拱卫京城,真是再安全不过。
江白看着京城的天空,总算在玉郎会试前赶回来了。
这次真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被玉郎当卤肉一样煮过,让他的力气和身手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当时差点就被『射』成刺猬。
随行的将士们抬头挺胸,接受老百姓的欢呼。
当然,时不时他们会崇拜地看向前方的江白,谁也没想到这次围剿的山寨居然有弩这玩意,若不是江白提前将弩全砍下来,能站在这儿、接受百姓们欢迎回归的人肯定没几个。
没想到庆北侯如此年轻,却有此等勇猛之力。
江白先是进宫见皇帝。
皇帝的脸『色』阴沉,“弩是军中流出来的。”
江白沉默地将收缴的弩呈上来。
皇帝抚『摸』着作为物证的弩,长叹了口气,“朕并不愿意骨肉相残。”
江白沉默了很久才说:“很久以前,臣也有这样的想法,也从来没想过出手对付自己叔叔。”直到江家二房三房对他下死手,终于磨去他心中的亲情。
皇帝很难过,自他新登基后,各处出现了很多山贼。
哪有这么巧的事?罪魁祸首不知是他的哪个王叔,他只希望参与谋反的人不要太多,他的刀并不想对准血脉亲人。
“江白,去查!”
胡人这几年兵强马壮,诸侯王蠢蠢欲动,若是他们勾结起来……
目前的大齐承受不起两线交战。
庆北侯府里,江大夫人只安心养子一切顺利,却不知道江白差一点回不来。
但江白瞒得过江大夫人,却瞒不过江河。
江河沉着脸,颇有威严,“你不说,我就让人去军中打听。”
江白无奈,只得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说。
听完后,江河扭头就吩咐,“正刚,去准备蒸锅……”
正刚跑过来,小声地说:“少爷,错了,是浴桶。”
不,其实是蒸锅!
江白苦着脸,爬进巨大的木桶,又要被煮了,这次是几成熟?
江河认真地道:“你既然已决定好未来要走的路,我不会拦你,但只希望你能从战场活着回来。”氤氲的水蒸汽中,他俊美的脸有些看不清。“你只要记住,如果你死了,你的养母、你的亲娘都会极为伤心。”
江白忍耐着皮肤传来的灼热,语气中带笑,“玉郎也会伤心吧。”
江河哼了一声,“谁叫我是你哥。”
“明明就是弟弟。”江白反驳,“等等,你又看什么书?”现在的书封面已经不能信了。
江河举起手上的书。
《我与花魁的火热之夜》
江白满脸无奈,“玉郎,好歹就要会试了,你看点正经的书罢。”
江河一本正经,“这你就不懂了,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不玩。”
“我觉得有必要和娘说一声,让她给你物『色』个娘子。”江白长叹一声。
江河拒绝,“我不要,只有娶不到媳『妇』的人才需要相亲,比如你。我如果想成亲,随时随地都有人嫁我。”
江白瞪着水蒸汽中,那张越发仙气的脸。
这是他见过反差最大的人,也不知被他这张脸『迷』『惑』的姑娘发现他的逗比本『性』后,会不会失望。
秉持着大考大玩的想法,江河丢下书,和被煮过的江白出去吃饭。
江河是想品尝美食,江白是之前剿匪时只吃干粮吃得嘴巴淡出鸟来,加上被煮过再扎针痛得死去活来后,他觉得自己需要美食安抚一下。
“我们这样出去没问题吗?”江河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没问题,你会试后我们马上换回来。”
江河仍是很担忧,“我娘写信过来,说她没办法陪我参加会试,我爹的风寒好后,为了证明自己老当益壮去爬树,结果从树下摔下来,好像伤到屁股……爹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几时能回来啊!”
江白的脸皮瞬间僵硬。
他的亲娘骑骆驼跑到其他国家经商,他的亲爹一大把年纪,竟然还爬树摔到屁股……
他的亲爹娘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啊?他怎么就觉得有点不靠谱呢。
**
会宾楼的客人向来满意这里的美食,然而今天没人能说出自己究竟吃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少年身上,别说记不住吃什么,他们只觉得呼吸都顾不上,只能双目发直地看着前方,生怕错过一丁半点。
春寒料峭,那少年穿着薄款的白『色』的兔『毛』披风,简直是仙气袭人,肤白貌美、仙气飘飘、乘风而去……
原谅他们没文化,但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美男子。
直到美少年消失在会宾楼的二楼,见不到影子,他们才纷纷发表自己的感想。
“古书上的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
“以前一直怀疑什么千古美男子是古人夸张了,如今亲眼所见,方知是自己浅薄。”
“如果书上的美男子都和方才那位美公子差不多的话,确实是咱们见识少,不怪古人能如此感慨……”
所有见过那美少年的人,都想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京城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美公子?
苏七郞哼了一声,脸上忿忿,“说不定只有脸能看,其实就是个草包呢。”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花街女子这才回过神,娇笑着为苏七郞倒酒。
“七公子说得太对了,这世上像七公子这般有容貌又有才华的男子实在太少。”
苏七郞得意大笑,一把搂住两个姑娘,“还是你们有眼光。”
周围的人听得嘴角抽搐,你哪来的自信?这是牡丹和狗尾巴花的区别,作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会宾楼的烤鸭很有名,江河两人不客气的点了两只烤鸭。
烤鸭片得很细心,每一片都带皮带肉,焦糖『色』的烤鸭皮,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今天的烤鸭看起来特别美味。”江白意味深长地说。
店小二偷偷瞄向江河的脸,嘴上殷勤地说:“这烤鸭是小的亲自挑的,这位公子第一回来我们会宾楼,一定要宾至如归。”
江河对店小二感激一笑,店小二晕陶陶的飘下楼。
江白的嘴角抽搐,姑娘家为他弟打死打活他能理解,为何连男子也受到『迷』『惑』?
店小二特意挑的烤鸭果然好吃。
“对得起这个价钱。”美食家江河如是说。
楼下的人正在热切讨论楼上的美少年的身份。
突然一个男子猛拍桌子,激动地说:“我知道他是谁了,锦州学子江河江玉郎!”
“就是那个千古第一美男?全锦州的贵女们为了嫁他打起来的江河?”
楼下的客人恍然大悟,如果是他,就能理解为何刚才他们竟然看一个男人能看呆了。
实在不是他们好男风,而是此等天仙绝『色』之人,此等超越『性』别的美,不论男女都吃这个颜,都能为之疯狂。
“他还是四元连中的才子。”一个男人『摸』着自己的糙汉脸,长叹一声,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有时才华和容貌全给了一个人。
纨绔子弟苏七郞哼了一声,“也没这么十全十美,他的家世不行,只是个农家子!”
农家子即使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世家的高度。
“可是,如果是玉郎公子,即使是农家子,我们也乐意啊。”一个世家出身的少女以袖掩面,害羞地说。
另一个穿金戴银的世家女豪气地说:“如果我嫁给他,他马上就是世家了。”
众人定睛一看,确实如此,这个少女是独生女,家中早就放话要招婿,无论谁娶了她,都能少奋斗三十年。
“我说晴娘你就算了,那么美的公子,你让他当赘婿是辱没了人家。”晴娘的闺中好友——都是世家女的姑娘十分自信,“我们就不同了,我们可以嫁人,定不会辱没他。”
那般神仙似的公子,如何舍得让他受委屈?
晴娘神『色』一厉,拍案道:“不入赘也成,如果是他,我也乐意嫁的。”
周围的男客们都傻住。
所以说,在锦州的贵女们为江河打起来后,他们京城的世家女也即将步向后尘?
苏七郞的脸『色』阴沉,身边陪酒的姑娘也不抱了,愤愤地喝酒。
为何就没有这么多世家女争着抢着要嫁他呢?如果她们也像这样为嫁他打起来,他娘何必为他定下一个凶恶的婆娘。
还是个名声全毁,有世家圈子没市场的恶婆娘。
他苏七郞难道就只能配一个没父没母,害得亲爹被罢官、继母没脸见人、继妹前途尽毁的方三娘?
“苏七郞,你这个软蛋,给老娘滚出来!”
一个凌厉的声音从会宾楼的大门传到二楼。
苏七郞?
江白的耳朵一动,还有这声音真耳熟啊。
江河也探头往下看。
只见进来的是凌厉『逼』人、仿佛一团火的乐阳公主,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文雅清丽、脸上有泪痕、越显楚楚动人的少女。
苏七郞听到这声音,腿都在抖,“乐……姑娘,还有三娘妹妹,你们也来吃饭?”
乐阳公主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众人的围观中,一鞭子打过去,“吃个屁饭,你这个骗婚的渣滓!”
骗婚?所有人都支起耳朵。
“你婚前有通房也就罢了,庶长子庶次子都出生,你居然还有脸向方家求婚!”乐阳公主破厉声大喝,“怎么,你是想将人家清白的闺女骗上门后,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认下你的『奸』生子是不是?”
苏七郞斯文白净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周围的食客们恍然大悟,竟然做了这种混账事!啧,又是一个渣男!
江白的脸『色』阴沉,生生将手上的酒杯捏碎。
“你认得她们?”看热闹看得兴致勃勃的江河突然问。
江白点头,看向乐阳公主身边的娇弱少女。
苏七郞上辈子曾经是乐阳公主的未婚夫之一,伤了乐阳公主的心,他没想到乐阳公主这辈子将自己摘出来了,结果又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
乐阳公主凌厉的双眼扫向吓得搂成一团的两个青楼女子。
“好啊,出来吃个饭都要女人陪着,大庭广众之下,你要不要脸?”乐阳公主慢条斯理的抽出鞭子。
吃饭的客人们很有默契的将他们的桌子往角落挪,真好啊,嫌他们吃饭太低调还送来热闹,会宾楼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会宾楼的掌柜:“……”冤枉死了。
周围的世家贵女们却兴奋得恨不得为乐阳公主吆喝鼓劲,她们早就看不惯苏七郞有伤风化的行为,明明会宾楼是吃饭之地,可偏偏就有些蠢货竟然将之当成勾栏院,存心恶心其他的食客,让她们日后止步于此。
公主殿下上啊,抽死不要脸的王八蛋!
她们一定非常乐意帮忙的,比如说趁机踹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