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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礼物阮眠能够感知到的,只有薄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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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冬天白昼总是很短暂, 还不到晚上六点,天『色』就已近昏暗,先前专为了纹身打那盏灯被关掉之后, 房间里就陷入了一片朦胧的暗『色』。

还没有彻底黑透,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却又实实在在让人看不真切,仿佛给彼此都拢上了一层模糊虚影。

样的氛围, 轻易就能滋生起暧昧。

两人上一次像现在这样完全独处,还是十一假期在温泉时候。

在那之后至今,快三个月了, 阮眠和薄砚都没在外边过过夜。

倒也不是刻意回避,只是确实不想表现得目的『性』那么强。

即便薄砚很清楚,只要他一句话, 阮眠就会乖乖被他带出宿舍,满足他任何想做。

可也正因此,薄砚才更觉得自己需要珍视, 且慎重。

毕竟,完完全全,从外到里占有阮眠件事情, 意义,远大于“占有”本身。

不过,大抵是眼下气氛实在太合适了,亦或是,给阮眠刚刚做完一个纹身, 纹的还是与自己相关的内容,薄砚觉得此时此刻,他心脏被填得很满, 很饱涨。

因此,薄砚没有忍住,或说没有刻意去忍,就把句话说出了口:“阮眠,我现在,真想做点儿什了。”

阮眠只微微愣了很短暂一秒钟,就点了点头,说“好”。

下一秒,薄砚就忽然倾身过来,两条有力臂撑在了阮眠脑袋两侧,将他禁锢在自己与纹身椅之间的狭小空间内。

个姿势侵略『性』十足,阮眠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反仰起头,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回望薄砚,与他对视。

虽然房间内光线昏暗,可两个人靠得很近,近乎鼻尖相抵的那种,阮眠还是能够清晰看到薄砚凌厉眉眼,与分明的下颔角轮廓。

只是此时此刻,薄砚眼底,漾满了别人都不曾见过温柔。

当然,还有别人更不曾见过,浓稠lust。

昏暗之中,彼此眼睛成了最亮的光源,四目相对瞬间,仿若星点火花四溅开来。

阮眠再也忍不住,他微微抬起头,率先在薄砚下巴上,“吧唧”亲了一下。

就像是一个开关,亦或一个指令。

薄砚就是最精准机器,最忠诚士兵,他在开关按下,指令传达的那一瞬间,就垂头,发狠般吻了下来。

一次,个吻没有在阮眠额头,眉心亦或鼻尖停留,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寻到了最渴望着落地——

那是阮眠柔软而湿润唇瓣。

不是蜻蜓点水,也无需任何试探,薄砚灵巧舌尖急切,且极富技巧『性』地长驱直入,攻城掠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角落。

扫『荡』,共舞...

空气都仿佛被一点点抽尽,变得愈发稀薄。

两人呼吸声愈加急促,心跳声也愈演愈烈,阮眠勉强分出了一分理智,含糊出声:“薄...薄砚,等一下...”

可他模糊话音完全没有阻碍到薄砚进攻,甚至薄砚根本没听清阮眠在说什,就本能般觉得他不够专注,惩戒似的封住他舌尖,将话音悉数吞下。

索『性』阮眠对薄砚个状态已经很熟悉了,他轻吸口气,酝酿了一下,就一口反咬了回去。

疼痛总是最能够让人清醒。

两秒钟后,薄砚停了下来,他微微向后撤了一步,垂眸看着阮眠,眼底是还没散去lust,哑声问:“抱歉,刚刚...是不是跟我说话了?”

阮眠小口换气,嗔他一眼,“我说让等一下!”

薄砚“嗯”了一声,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阮眠耳垂,“好,想说什?”

阮眠却又忽然沉默了。

他又盯着薄砚看了两秒钟,之后视线慢慢飘忽,最终在一个点上,停留了很短暂一瞬,就又收回,最后,像是下什决心一般『舔』了『舔』唇,轻声道:“薄砚,平安夜,我...我有礼物给,但要先出去等我,我叫你,再进来!”

下轮到薄砚吸气了。

在这个瞬间,他隐约猜到了什,却并不敢放任自己思维再深想下去。

片刻后,薄砚喉结滚了一下,咽下到嘴边问句,直起身往门边走,低声应道:“好,我等。”

阮眠看着薄砚一步一步走到门边,修长手指搭上门柄,向下一按,门打开,薄砚侧身出去,门又被轻缓阖上。

阮眠收回视线,抬手用力搓了两下脸颊,长长吐出口气。

虽然还没开始,可他已经感觉到羞耻了...

不过,羞耻归羞耻,阮眠想,薄砚一会很开心。

他想要薄砚开心。

被这个念头彻底侵占,阮眠压下心底最后一丝羞耻感,翻身跳下纹身椅,快步走到飘窗边,打开了自己之前带来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纸袋。

纸袋边缘,隐约『露』出两分绒『毛』。

..............

阮眠从来没有做个事情经验,因此做起来格外费力,也格外费时。

不知道兀自折腾了多久,就在阮眠终于搞,想要再仔细检查一遍,确保没有疏漏的时候,敲门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薄砚低沉嗓音传进来:“阮眠,好了?”

反应过来是薄砚等久了,不舍得让他再等,阮眠动作飞快,三两下把包装袋都收好,之后抄起条厚『毛』毯披在身上,跳上飘窗躺下,才扬声回答:“好了!进来!”

抛出这句,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阮眠就又一伸手,把『毛』毯完全盖过了头顶。

在『毛』毯里看不到,听觉成了感知外界唯一途径。

阮眠听到门打开,又关上,听到薄砚踩在木地板上,不紧不慢甚至富有节奏感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飘窗边消失。

下一秒,头顶响起薄砚声音。

他嗓音磨得轻而缓,就像是怕惊扰到什一般,只听他一字一顿问:“阮眠,现在,我可以拆礼物了?”

阮眠从『毛』毯里发出一声“嗯”,有些闷,听起来格外软。

薄砚伸手,指触碰到了『毛』毯的边缘。

他动作极其轻柔,当真就像在拆一样绝世珍宝般的礼物,慢慢掀开了『毛』毯的一角。

掀开瞬间,薄砚指就倏然顿住了。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猜测,可在真正看到的一秒钟,薄砚还是根本控制不住心脏的剧烈颤动。

映入眼帘,是阮眠『奶』『奶』灰『色』的发顶。

不过现在,发顶上,还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对质感很好,『毛』茸茸的蓝『色』猫耳。

薄砚指都克制不住轻颤了起来,他蓦然阖了阖眼,深呼吸一口,又继续往下拆礼物。

再『露』出来的,是阮眠光洁侧脸。

阮眠闭着眼睛,长而密睫『毛』都在轻微颤抖,像把小扇子。

绯红脸颊下,阮眠纤长脖颈上系了一条粉『色』choker,choker正中央,还坠着一颗圆溜溜黑『色』小铃铛。

薄砚伸手,拇指轻轻拨了一下铃铛。

铃铛立刻就发出清脆响声。

薄砚喉结又滚了一下,继续拆礼物,一次,“外包装”直接被拆到了一半。

薄砚重重呼了口气。

阮眠身形线条堪称完美,肌肤更是白皙光滑,衬着长『毛』绒小毯子,格外戳人心窝。

都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阮眠竟然还贴了一对十字交叉的粉『色』绷带。

绷带底端,坠着一条黑『色』的金属链条。

与他白皙透亮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强烈视觉冲击过分刺激着薄砚每一根神经,他再也不复先前轻缓与克制,终于,一鼓作气,将礼物彻底拆开了。

纯白『色』的t-back映着新鲜黑『色』纹身若隐若现,两条线条完美的长腿微微弯曲。

大概是因为害羞,连每颗莹白圆润的脚趾都微微蜷缩在了一起,很是可爱。

不过,最吸引薄砚注意力,还是那条从t-back中延伸出来的,蓝『色』猫尾。

猫尾顶端坠着一个同样的黑『色』铃铛,底端藏在哪里,简直不言喻了。

薄砚呼吸变得很粗很沉。

阮眠倏然睁开了眼睛,耳朵尖染着绯红,他歪着脑袋看薄砚,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之后,忍着极度的羞耻,轻轻“喵”了一声,“薄砚,平...平安夜快乐!”

脑袋顶上那对猫耳,与配套猫尾,都在跟着轻微晃动。

最后的“乐”字尾音还未散去,薄砚整个人就倾了过来。

虽然理智上并不想表现得急切,像是被关在牢笼里千万年,没见过新鲜猎物的凶兽一般,可事实却是,薄砚此时此刻的确毫无理智可言。

他一只手捏住阮眠下巴,垂头吻过来,另一只手就毫不犹豫,顺过了『毛』茸茸的猫尾。

阮眠是侧着身的,其实位置很好找,可不知薄砚是无意还是故意,他并没有直接找准目的地,是手指在周遭徘徊打转。

指尖跃动,像在弹钢琴。

薄砚大概是玩『射』击的缘故,指腹有层薄茧,那种轻微粗粝感,瞬间就激起一片limp and numb。

阮眠忍不住挣动了一下。

猫尾顿时摆得更欢了。

被吻得晕头转向呼吸发紧,阮眠却还没忘了问:“薄...薄砚,...嗯...开心吗?”

最后一个“吗”字尾音像是沾了蜜糖,甜津津。

薄砚额角青筋跳动,眼底猩红,嗓音哑得不像样:“就为了让我开心?”

阮眠眯着眼睛点头,还很亲昵地蹭了蹭薄砚鼻尖。

“猫儿,”薄砚嗓音瞬间就更哑了,他指贴近了猫尾底端,低声喃喃,“怎么乖?”

不知道是因为薄砚动作本身,还是这句在此时此刻听来充满se气称呼,亦或是两都有,总之,阮眠在这一刻,忽然就觉得心底又陷落了一片,头一次滋生起无比强烈渴望——

渴望,被完全填满。

于是短暂沉默之后,阮眠就凭借本能一般,轻轻抬了一下小腿。

蹭过薄砚。

明明只是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可它带来的效果,却丝毫不亚于两颗行星相撞。

似有一股无形的电流顺着一个起始点,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又直直侵入心底。

薄砚撑在阮眠脑袋一侧的攥得极紧,指节都因为用力泛白,他倏然垂下头,埋在阮眠颈窝重重吐了两口气。

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崩断的边缘,薄砚堪堪出声:“阮眠,真...想清楚了?”

真明白再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吗?

真心甘情愿,毫不迟疑,不会后悔吗?

真,真一清楚,付出给我,是什吗?!

阮眠像是没想到到了种时候,薄砚竟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他眼睛瞪得溜圆,眼尾还沁着被薄砚吻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语气很冲,嗓音却截然相反,软绵绵的:“薄砚,...不做人!我他妈都这样了,还问我想清楚没?!”

个回答成功崩坏了薄砚最后一根弦。

他再无迟疑,指捏住猫尾底端,猝然将抽了出来丢在一旁,转而,换成了自己指。

那是梦里都不敢有触感,像熬熟糖浆一般,盈满他指。

薄砚全身肌肉都绷到了极点,能够清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流涌动,他嗓音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猫儿,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不会再放你跑了。”

阮眠能够清晰辨别出二之间极大的差异。

因为,是独属于薄砚才会有温度。

从未有过体验让他无比羞涩,也有那么两分茫然与不知所措。

双腿下意识曲得更紧,膝盖都要抵上了胸膛,脑袋也忍不住往『毛』毯里埋,把自己团成了一小团。

可薄砚却并不给他躲藏的机会。

薄砚嘴上说得很凶,其实却稳住了力道,足够温柔。

空着那只手又兜着阮眠后脑勺,将害羞小猫从『毛』毯里捉出来。

紧接着,新一轮落花般的亲吻,就又星点落了下来。

阮眠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会小声换气,倒真像只猫儿。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阮眠感觉到呼吸都快要不顺畅了,薄砚才肯暂时放开了他。

可下一秒,阮眠就又感觉到眼前一黑,他被薄砚抱着坐了起来。

薄砚坐在飘窗边,他与薄砚面对面,整个人都靠薄砚支撑。

“猫儿,”薄砚嘴唇轻轻蹭过阮眠耳鬓,贴在他耳边低喃,“要不要吃草莓酱?”

阮眠两条手臂攀得很紧,他脑袋已经接近一片空白,根本不会转动,迟了两秒钟,才缓缓重复一遍:“草莓酱?”

问出口,阮眠就被薄砚抄着后脑勺,微微向后拉了一点。

薄砚不知从哪里,竟然真『摸』出来了一瓶草莓酱。

还没等阮眠反应过来,他就挑了挑唇,伸手打开了草莓酱的瓶盖。

之后,单握着瓶身,将草莓酱倒进了自己锁骨的凹陷。

草莓酱在凹陷处转成小漩涡,又蜿蜒流淌下,有种别样的艺术感。

草莓酱的颜『色』鲜红而浓稠,与薄砚过于白皙肤『色』形成了极度强烈反差,让他显出两分近乎秾丽而又颓唐妖冶味道。

“想吃?”薄砚食指轻轻在自己锁骨上抹了一下,又轻缓涂抹到阮眠唇角,嗓音宛若蛊『惑』,“想吃,就自己过来。”

阮眠一双大眼睛直勾勾望着薄砚,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他双攀得愈紧,很急切地凑了过去,张开嘴,探出舌尖,顺着鲜嫩的莓红『色』线条,『舔』舐掉酸甜可口的草莓酱,又留下一串晶莹剔透的痕迹。

薄砚不由自主仰起了头,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颔角轮廓也绷得极紧,呼吸声变得紧促,神情却愈发隐忍。

终于,草莓酱只剩下了最后一点点。

薄砚霍然抬手,掌抵住阮眠额头,迫使他抬起了头,与自己对视。

五指抄进他发间,『露』出阮眠光洁额头。

阮眠一双大眼睛此时就像蒙了一层雾,水润又『迷』离。

..................

薄砚指尖追上了纽扣。

阮眠只觉得自己现在软得像颗棉花糖,甚至还是往外冒糖浆那种,他攀在薄砚脖颈臂又晃了晃,一遍遍含混叫着薄砚名字。

薄砚发型早没了平日的一丝不苟,此时额前发丝散『乱』,遮掩得他眸底像蓄着风暴。

他盯着阮眠看了两秒钟,没有说话,只是又一次,深深吻住了阮眠唇瓣。

粉『色』绷带的金属链条晃动两下,在夜『色』中泛起不明显的光泽,像黑夜中的星辰。

星辰迎合上了风暴的节奏。

......

薄砚终于,达成了他奢望很久很久美梦——

像头凶兽不可理喻地撞上了他树桩。[1]

若千军万马厮杀般激烈,又似春日小溪流动般温缓。

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仿佛无限远去,最终不复存在。

阮眠能够感知到的,只有薄砚一个人。

连薄砚额角上一小颗汗珠,都能吸引住阮眠全部的注意力。

汗珠顺着散『乱』发丝滚落,在高挺鼻梁上滑滑梯,又在喉结上随着吞咽的节奏弹跳,最后隐没进凹陷。

阮眠酷哥包袱在这一刻,仿佛完全失了作用,他眼泪就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了一般,争先恐后从眼眶滑落,晶莹剔透得像串小珍珠。

像是要通过泪珠,来回应此时此刻,种从未有过切身体会。

是来自薄砚赐予。

星辰终于被风暴完全吞没。

................................

窗外夜『色』至深,星点灯火蔓入窗棱,斜照在两人身上,又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木质地板上。

猫耳支棱两下,就又软软耷拉下来,温顺无比。

那罐草莓酱不知什时候被打翻了,蜿蜒在木地板上,像极了夜『色』中盛放的玫瑰,又像一条精致的礼物绸带——

黑暗中,薄砚嗓音虔诚如像他神明祷告:“猫儿,平安夜快乐,是我最好的礼物。”

他神明拖着哭腔回应:“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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