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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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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上

酒店建在半山腰, 完美避开了最喧闹的景区,却难掩画舫灯光秀的光彩。

岳千灵乖巧地躺在床上,任由顾寻排布, 依然没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神, 只偏着头看着侧边。

她看见自己的睡裙、内衣和他的衣服一件件地落地, 皱巴巴地堆积在柔软的地毯上时, 身体也因他的接触而产生过电的感觉, 浑身酥酥麻麻, 变得极其敏感。

当岳千灵感觉到顾寻的吻游走到最让她颤栗的地方时,脚趾倏地蜷缩。

她的十指徐徐『插』|入顾寻柔软的短发中, 指尖时而轻轻摩挲, 时而因刺激而用力抠紧。

情『迷』意『乱』之时,她双眼半半合,『迷』离地看着黛青『色』的天边五光十『色』的灯光。

在意识彻底『迷』『乱』的前一秒, 她突然想到什么,慌『乱』地推了顾寻一把。

“窗、窗帘还没拉上。”

顾寻重重地喘着,抽空往窗边看了一眼。

窗帘只掩了一半, 放眼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是浩瀚无垠的夜空,缀着颗星光。

收回视线后, 顾寻眼里的欲|念反而越发浓重。

“外面连只鸟都没有,怕什么?”

“我……”

岳千灵还来不及完整地说一句话, 双唇便被他堵住。

世风日下, 人心古!

远处的灯光秀知何时结束的, 影影绰绰的炫光黯然退场,夜『色』重如浓墨。

岳千灵明白这个建在半山腰的酒店对面没有任何建筑物,更别说长了眼睛的活物。

可到底是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岳千灵总有一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愤感,因而浑身的感官细胞敏感翻倍,连多看他一眼都会沉沦。

这样的生理反应恰巧极大地刺激到了顾寻。

他用一晚上的时间身体力行地向岳千灵证明他没有说谎,作为一个22岁的男人,食髓知味的后果是无穷无尽的贪婪。

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在思考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男人为了满足欲望真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脸都不要了。

因为消耗过多体力,岳千灵第二天自然能没见到早上的太阳。

等她睁眼时,出所料又到了游客高峰期。

前有狼后有虎,她在床上沉思了秒,索『性』自暴自弃留在酒店里。

同样都是消耗体力,至少还省去了换衣服化妆这一步骤。

只是她没想到顾寻这个人能离谱到离的那天早上,看着剩下的那一个小雨伞,『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

“丢了挺浪费,带回去也麻烦,如用完了再走吧。”

岳千灵:“……?”

怎么这玩意儿是值千金重还是有千斤重?!

岳千灵生平第一次感觉休假比工作还累。

也是第一次迫及待想回去上班。

那一个个的工位是多么的严肃又庄重啊。

-

第二天早上,岳千灵打着哈切走进了公司,在电梯里遇到黄婕。

“怎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啊?”黄婕抱着双臂上下打量她,“假期过得怎么样?好玩?怎么没见发点朋友圈啊?”

岳千灵『露』出一个沧桑的笑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哟,被人山人海挤坏了吧?我看网上那些照片都犯了人群恐惧症。”黄婕得意洋洋地笑,“我就不一样了,自个儿在手机ipad七日游,过得非常惬意,还省了少钱呢。”

“是啊。”

岳千灵苦笑望天,“还如在家里躺个天尸呢。”

好在进入工作状态后,顾寻克制了许多。

这天她乎每天晚上都睡在顾寻家里,过两人都不清闲,所以比起假期,他的行为基本算是个人。

后来她习惯『性』地都去了他家里,过一来房租没到期,而来平日里若是两人都有事情要忙,分在两处地方还更方便,所以房子也没退。

日子就这么紧不慢地过着,迈过十月上旬,路边绿植乎一夜之间黄了一半。

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两个时节之一,虽然路上还有坚持着『露』腿的女孩儿,岳千灵却早早穿上了自己的『毛』衣外套,每天窝在她的椅子里,看似懒洋洋,却顺利地完了西格莉德最终的后期调整。

当她把画稿提交到主程序时特意看了一下今天的日期。

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花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完这幅原画。

虽然西格莉德有一定特殊『性』,前期确定草图阶段就耗时近一个月。除此之外,第九事业部的其他模型也乎是一两个的周期。

和岳千灵以前一周出一张原画的效率比起来,虽然累得多,她不能否认,自我满足感岂止增加了百倍。

和卫翰交差时,他的满意溢于言表,而岳千灵却有些提起精神。

“怎么了?”

卫翰看出她的对劲,沉声问道,“哪里还有问题?”

岳千灵回神,连忙摇头。

“没什么问题。”

就是有点舍得。

“行,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啊。”卫翰说,“我请客,宿正付钱,权当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

“好。”

岳千灵慢吞吞地回到手游事业部,打电脑,盯着屏幕发呆,整个人陷入一种奇妙的恍惚感,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悄悄打量她。

直到黄婕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就是岳千灵,也是咱们组的,只是这段时间在第九事业部帮忙所以没怎么出现。”

岳千灵寻声看过去,发现打量她的是一个陌生女孩儿。

用黄婕专门再为她介绍也能猜出她们应该是近期秋招进来的新人。

由于项目具有保密『性』,岳千灵这段时间很少出现在手游部,所以和这些新人熟也是情有可原。

除此之外,岳千灵发现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也少了许多。

金九银十这种季节,各大公司纷纷展招聘,自然也有人寻机跳槽。

比如刚刚打量她的那个女孩儿坐的就是上个月才离职的同事的位置,虽然岳千灵知道两个同事跳槽的事情,她知道这都是常态,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看见新人代替了旧人的位置,岳千灵心里难免产生些许怅惘。

她对这个项目组本来就没什么归属感,现在这种感觉只会更甚。

偏偏这个时候尹琴的『毛』病又犯了,拍着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说道:“今天下班大家都别走,咱们一起聚个餐吧,新同事来了一两周了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那些新人自然全都应允,而黄婕向来喜欢热闹,自然也没有拒绝。

尹琴便把目光放在了岳千灵身上。

“我去了。”岳千灵说,“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儿啊,是忙完了吗?”尹琴不依饶地说,“新同事刚刚主动跟认识呢,也算个前辈,能这么面子吧?”

旁边几个新同事果然都悄悄看了过来,岳千灵只好个解释。

“晚上卫翰那边说好了聚餐。”

尹琴的神情凝固片刻,随后便笑着坐下,一边摆弄电脑,一边说道:“行,那你还是去那边吧,毕竟卫翰是第九事业部的主美,跟我们还是不一样的。”

岳千灵和黄婕对视一眼,都心下了然,懒得跟她说什么。

她收回思绪,动了动鼠标,准备整理一下自己最近的画稿。

就在这四下安静的片刻,她听见尹琴低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把自己当第九事业部的人了。”

岳千灵今天情绪本来就低落,再被尹琴这么一刺激,连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冷下眉眼,沉声道:“是不是——”

可是这话刚说了一半,她的桌子便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下。

岳千灵回头,见她们项目组的主美正站在她身后。

“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神情凝重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听起来不像有什么好事发生的样子。

花了两秒确定自己最近没犯什么事儿后,岳千灵才起身跟了上去。

hc互娱的办公室一贯是用玻璃门窗,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外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同样,当岳千灵在主美办公室里坐下来时,也知道尹琴她们都在打望这边。

主美此刻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了岳千灵好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半天找不到措辞一般,惹得岳千灵也紧张起来。

“大胡哥,有什么就直说吧。”

主美撇撇嘴,终是开口。

“是这样,也知道公司最近招了多新人,这种情况下就会对人员进行一个调优。”

所谓调优只是个美化说法,一般情况下反而是“去劣”,也就是公司为了资源最高效利用,会辞退一些能力较次的人。

所以岳千灵这么一听,整个人都傻了。

该不会是公司要辞退她吧?!

这可能吧?!

她倏地睁大了双眼,紧张地等着主美的下文。

“我们项目组也进了少新人,能力都挺好的,能支撑起我们项目组的日常工作,所以——”

岳千灵:“!”

完了。

天道好轮回,板果然还记着她曾经干过的事儿,现在准备踹了她。

“第九事业部那边想把调过去。”

“唉,我知道了,可是——等会儿?”岳千灵眼睛突然一瞪,“说什么来着?”

主美搓了一把脸,情愿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问你去不去第九事业部。”

岳千灵:“……”

她如果有钱了,一定买一个会把话一次『性』说完的主美。

当下,她没有钱,只是闭着眼深呼吸。

片刻后,才平静地说:“可以。”

当然可以啊!!!!

主美大概是没看出来她内心的激动,试图再次挽留:“其实也没有强制『性』,可以多考虑一下。这段时间你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工作量了,虽说工资会高些,真的累多了,基本就没什么自己的生活了。”

岳千灵点头:“好,我考虑一下。”

主美见她被说动了,喜自胜。

说到底他刚刚心情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第九事业部把岳千灵借走的时候他就有了好的预感,是老板都同意了,他也好说什么。

现在好容易盼着岳千灵可以回来了,结果那边直接来抢人了。

这是强盗么。

可惜人家那边做什么都有板撑腰,他也说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岳千灵本身。

“行,那你回去考虑一下,回头告诉我的想法。”

岳千灵抬头:“用了,我已经考虑好了。”

主美身体自觉地前倾,眼里充满期待。

“那你……”

岳千灵:“我当然去呀!”

主美:“……”

-

从办公室出来的那一瞬间,岳千灵觉得自己长了。

——她可以喜怒形于『色』了。

所以当她回到工位,大家都看出来主美找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么情况?”黄婕探头来问,“大胡哥找你干嘛?”

岳千灵食指往嘴前一挡,低声说:“确定下来了再告诉。”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黄婕揶她一眼,“该不会是要升职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尹琴肩膀一耸,竖着耳朵听岳千灵的回答。

“是升职。”

岳千灵抿着笑,看了手机一眼,黄婕懂了,立刻打微信。

秒后,黄婕瞪大双眼,忍住惊呼出声。

“真的假的?!”

“还没定呢。”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出来时带的一个小任务,抬头对尹琴说道,“哦对了,主美叫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尹琴淡淡地说好,随后拿出小镜子理了理头发才起身朝办公室走去。

岳千灵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她想立刻跟顾寻分享这个喜悦。

可是消息发出去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回复,知道在干什么。

正好临近午休时间,岳千灵越发坐住,决定亲自上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到了顶楼,岳千灵刚到开发部就迎面撞上了易鸿。

“找顾寻?他没在,刚刚接电话去了,可能在外面楼道吧。”

岳千灵点头,转身朝空旷的楼道走去,果然看见一个人站在尽头接电话。

过背影很明显不是顾寻,是宿正。

岳千灵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说什么“医院”、“爸爸”之类的事情,便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视线便和刚挂了电话掉头而来的宿正撞了个正着。

这段时间宿正一直带队在全国各地采集音频,出现在公司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而且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地开个会议,第二天又和音效团队奔赴另一个城市。

此时乍一见,岳千灵发现他似乎瘦了许多,面容看起来也憔悴。

岳千灵有时候对氛围的感知有一定的敏感度,比如此刻,她能感觉到宿正处于一种极度的低气压下,所以一时不知道怎么口打招呼。

而宿正的状态也佳,愣愣地看了岳千灵半晌,才笑着口:“没去吃饭?”

宿正平时是一个很温和的人,此时的笑容明显有些勉强,岳千灵自然而然压下了先前的喜悦,“马上就去了。”

“对了,卫翰跟说了吗?”

宿正紧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愿意来第九事业部吧?”

他主动提到这件事,岳千灵的笑容重新浮上嘴角,“嗯,我当然来。”

“我就知道肯定会拒绝,卫翰还担心愿意呢。”

这时,宿正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低头看的那一瞬间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岳千灵立刻说:“那我打扰你了,忙吧。”

离开后,岳千灵依然没找到顾寻在哪里,他打电话也在占线状态。

她叹了口气,掉头下楼,找黄婕一起去吃的午饭。

“没跟顾寻一起啊?”

黄婕问。

“找不到人,知道干嘛去了。”

岳千灵摇头晃脑地说,“消息也回,可能出轨了吧。”

黄婕面不改『色』地接话:“也可能是出柜了。”

岳千灵:“那我接受这个理由,我可能输男人。”

“……”

“对了,知道主美今天找尹琴什么事吗?”出了电梯,四周没人,黄婕便开口问道,“她在里面待了久才出来,也说什么事儿,我这好奇的呀,总不能她也可以去第九事业部吧?那我就要闹了。”

“知道啊,主美没跟我说过,只是让我帮忙叫人。”

岳千灵刚说完,手机震动了好几下。

她以为是顾寻回她消息了,连忙打看,结果竟然是宿正。

【宿正】:对了,我发点资料。

【宿正】:除了咱们这个项目的一些公共资料,还有少我自己收集整理的思路汇总,可能对有点帮助。

对于这种情况,岳千灵完全没理由矫情,她立刻就宿正连发了十个磕头的表情包。

毕竟一个项目的资料好收集,策划本人的思路汇总并多得。

午饭后,宿正直接拿了个硬盘她,说是东西已经拷好了,这个硬盘可以直接送她。

岳千灵打一眼,直接傻眼。

竟然足足有3个g?!

里面的内容更是详实到覆盖了每一个小关卡的设计思路和每一个小boss的人物小传。

知为何,看到这些东西,岳千灵总有一种宿正在交代后事的感觉。

-

下午三点,顾寻终于给岳千灵回了个电话。

“先别说话,我问你个问题。”岳千灵站在茶水间,皮笑肉笑地说,“我叫什么名字?”

顾寻沉默半晌,并没有接岳千灵的梗,而是沉沉地说:“遇到点事儿,没来得及看手机。”

听到他严肃的语气,岳千灵立刻收了玩笑的心思。

“什么事?阿姨吗?”

“是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回去再跟说吧。”

顾寻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有分钟的空,先挂了。”

“好。”

既然顾寻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岳千灵便没记挂太多,无非是引擎开发遇到什么问题,这对他们来说的常见的难题。

况且岳千灵觉得自己就算记挂着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打扰他。

心里唯一的小忧愁就是预料到顾寻接下来肯定又要忙得脚着地。

所剩的下午时光一晃而过,岳千灵已经做好了顾寻今天会回家很晚的准备,便给他发了条简短的消息。

【糯米小麻花】:我和卫翰他们吃个饭,完了我自己回家。

【校草】:?

【校草】:吃饭不带上我?

【糯米小麻花】:是说有事?

【校草】:有事也是一个晚上就能忙完的。

【校草】:电梯口见。

岳千灵立刻笑了起来,拎着包朝电梯走去。

等到第二趟,顾寻果然站在里面,同行的还有卫翰和宿正。

只是岳千灵发现这趟电梯像是被一片浓云笼罩着似的,个个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

因此她进去后也没说什么,默默地站在顾寻旁边,观察着众人的神情。

到了餐厅,大家落座后都各自沉默着,只有顾寻拿了菜单岳千灵叫她点菜。

可是她这会儿心里跟猫抓似的,哪儿有什么心情点菜,憋了一会儿,实在忍住直接口问道:“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宿正和卫翰对视一眼,随后,卫翰碰了碰宿正的肩膀:“跟他们说一下吧,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

“嗯。”

宿正垂着眼默了默,才口道:“我准备辞职了。”

话音一落,现场气氛立刻凝固。

岳千灵呆滞地看着宿正,半晌没回过神,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于是她转头看向顾寻,见他也同样惊讶地看着宿正。

只是他的眼神比岳千灵多了分沉重。

见状,宿正笑了笑:“们这是什么表情,现在很少有人一个工作干一辈子,离职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话是这么说,是这个道理放在宿正身上适用。

提之前的合作,单单是岳千灵今天收到的硬盘内容,她都能看出宿正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半途而废?

岳千灵:“为什么呀?实机『操』作视频是要出来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离职?”

“其实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宿正埋着头,长叹一口气,“我爸四十多岁才生的我,今年已经六十多了。我因为这个项目这年回家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上一次回家还是去年春节。”

宿正顿了一会儿,语气比刚才更沉重。

“月初的时候我爸摔骨折了,是他们没告诉我,想让我分心,我是前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他最艰难那几天,我竟然一无所知,连个电话都没打过去。”

“要是我姑妈说漏嘴,可能我爸出院了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还好他这次伤得致命,可是……”他突然『揉』了一下脸,才得以继续说下去,“我敢想象如果他这次摔到的是腿而是脑袋,事情会怎样,我是不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到。”

话已至此,后面的内容不用多说,在座的人也明白。

人生最大的遗憾无非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当宿正意识到自己父母年迈正是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候,他却远在他乡,连见面都是奢侈。

所以他辗转难眠个夜晚后,决定放弃梦想,回到老家尽子女的责任。

没人能指责宿正的取舍是否正确,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岳千灵也只是感慨可惜,好几年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

而且宿正是签了竞业协议的,一旦离,他无法再捡起自己的梦想。

席间沉默许久后,还是宿正主动打破了氛。

“们别这样啊,我只不过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还轻松点,凡是都有利有弊嘛。”

岳千灵闷闷地低着头,知道说什么。

这时,她却看见顾寻沉沉地看着宿正,乎是从嗓子里挤出了个字。

“一定要走吗?”

这样的顾寻,岳千灵从未见过。

在岳千灵的认知里,顾寻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宿正的职位于他而言算上关键,第九事业部也只宿正一个策划。

况且他曾经还把这个人当做情敌对待过,即便是惺惺相惜,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会做出如此挽留之态。

岳千灵侧头静静地看着顾寻,手从桌下伸过去握着他的掌心。

平时总是温热的那双手,这时竟然有点冰凉。

许久后,宿正点了头。

-

之后,无论宿正怎么活跃氛,这顿饭都没人能大快朵颐。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停车场分道扬镳。

等卫翰和宿正分别上了自己的车,岳千灵把自己手里的可乐递到顾寻嘴边。

“喝一口肥宅快乐水?”

顾寻埋头,就这她用过的吸管喝了一口。

“所以你今天说的工作上的事情就是宿正吗?”

“是。”

顾寻咽下那口冰冰凉凉的可乐,语气却依然沉重,“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决定离职。”

岳千灵问:“那是什么事?”

顾寻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岳千灵,身上似有千斤重负。

他低声说了三个名字。

而后的一句话如一记重锤——“他们跳槽了。”

“砰”得一声,岳千灵手里的可乐应声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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