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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友手刃后我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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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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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

这是橘海夏这一辈子, 唯一爱过的男人的名字。

虽然,在她爱上他的时候,他们还只能被称为少年和少女。

对于自己物意义上的父亲, 橘町枝只知道这么一个名字而已。除此之外, 关于对方的长相、『性』格甚至明确的姓氏,完全是一片空白。

就连这个名字,都是在橘海夏死后留下的信件里,第一次被书写在纸面上。

橘海夏是津岛家的远房亲戚,远到族谱都联系不上那种。津岛家承诺养她到成年, 之后就再无瓜葛。

如果没有遇到津岛源右卫门的话, 橘海夏和这个姓氏的关系, 早已终结在十几年前。

可惜,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橘海夏十六岁那年,那个身为津岛夕子丈夫的男人, 向她昭示了自己可怕的心思, 矫饰以爱慕之名。少女被梦魇与恐惧所吞噬,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不会有人相信,这位津岛家未来的顶梁柱, 究竟怀怎样的狼子野心。

当时津岛源右卫门入赘不久,尚未彻底站稳脚跟。橘海夏因此得到喘息的余地,却悲哀地意识到, 自己最终是要面对的。

她并不是刚毅果断的那种人, 更没有玉碎瓦全的决心。十六七岁的少女, 在整整三周的失眠之后, 做了一件这辈子最疯狂的。

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问他:给你多少钱,能让你陪我一晚上?

那是个名叫甚尔的少年, 应该和她差不多大。听说本来有个厉害的姓氏,现在几乎是半除名了。

厉不厉害她不知道,也没有资格关心,只知道对方一直很缺钱。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下午,少年就赤手空拳,把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踩在地上。

然后冷笑说:“钱还是要命?”

她去提问的时候,对方正在修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旁边放着个鼓囊囊的袋子。转头看到她的脸,『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个。既然这样,给你便宜点吧。”

一夜之后,橘海夏看宾馆的天花板,依然惊讶于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

旁边响起过分低哑的声音,透着晨起时的慵懒:“这个送你,就当是感谢好了。”

“感谢?”她说,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接住一块巧克力。包装纸上画着樱桃的形状,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摸』出来的。

“我突然有了个思路,”少年靠在床头,手指『摸』到烟柄,又放了回去。贲张的肌理在朦胧的光线下起伏,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轮廓,“想要来钱的话……”

橘海夏:“……?”

两个月后,她确认自己怀孕了。

以异地求学作为借口,又用眼泪软化了那个势在必得的男人。橘海夏搬到了东京不远的小城,编造出虚假的身份,在这里住了下来。

邻居是一户新婚两年的人家,女方跟男方姓夏油。儿子刚满一岁,正在跌跌撞撞地学习走路。

因为自身的关系,最初几个月,橘海夏和他们的来往并不密切。不过她一个独居的孕『妇』,年龄看又不大,对方实在看不过去,会尽量帮上一把。

第二年的初冬,橘町枝出生了。以两个年龄相近的孩子为纽带,两家人之间终于变得亲密起来。

某天午后一起吃饭,夏油家的女主人看坐在摇篮边上的儿子,突然半认真地对橘海夏说:“不,我们以后定个娃娃亲什么的?青梅竹马哎,我从小到大最想要一个竹马了。”

“喂喂,”她的丈夫说,“我还在这儿呢。”

橘海夏想了想,也半开玩笑地回答:“好啊,那町枝就交给杰了。”

可是,这样自由的日子,最终只有三年。

二十岁那年,津岛源右卫门敲开了她的房门,看到了三岁的橘町枝。这是橘海夏噩梦中出现过几百次的画面,以至于当它成为现实之后,她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

她的女儿,她自愿偷尝的禁果,此生唯一的把柄与自我满足的牺牲品。小小的女孩窝在专属的座位上,看谈判的母亲与陌的男人,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

【“那个杂……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一个无关紧的人。”】

——“五条君。禅院甚尔……是个咒术师吗?”

多年之后,和当年的橘海夏差不多年龄的少女,回忆当初看到的那一行行文字,问出了这个问题。

原本不知道姓氏,只有一个名字的男人。她甚至有些怀疑,当年把这个男人看做一根稻草的橘海夏,究竟知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但是,几个月前横滨的那场任务,她和一个陌的诅咒师交手。在察觉到她没有咒力的体质之后,对方说出了一个名字。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是禅院家上一代的人。离开禅院家之后,入赘到女方的家庭,改名伏黑甚尔。”五条悟说,“他被称为咒术师的杀手,也是有记录以来,唯一零咒力的天与咒缚。”

他的用词非常官方,没什么感情倾向。橘町枝想了想,没抱什么希望地问:

“他还活着吗?”

“已经死了。”五条悟说,然后停顿了一秒,突然用一奇怪的语气说,“杀死他的人我认识哦,小枝想知道吗?”

橘町枝眨了眨眼。

“无所谓吧。”少女摇头说,“素未蒙面的父亲就和杀妻证道的男人一样,区别只是遗孀或者遗腹子而已。”

五条悟:“……”

白发的男人愣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

这莫名其妙的反应,就像被戳中了什么奇怪的笑点。橘町枝看了他一会儿,习以为常地转向餐厅四周,考虑是不是应该收拾一下。

然后,她听到外面的门响了。

少女下意识看向五条悟,现白发的男人已经站在了玄关处,向后招了招手:“送东西的人来了,我们出去吧。这里实在是太——『乱』了,我完全不想再多呆一秒!”

橘町枝:“哦。”

简直像是把家里弄『乱』的狗子,非常主动的出去遛弯一样。

“哟,伊地知,”走出房门之后,五条悟看站在院子里的人,愉快地招呼说,“你没有迟到嘛。”

“……那是只有五条先才会做的情。”

名叫伊地知的男人一副愁苦的表情,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橘町枝盯着他的肩膀,确定上面趴的东西,还是记忆中的那只。

是叫丑宝吧?

“这是伊地知洁,我的后辈,”五条悟简单地说,“面对面的正式介绍,你们应该是第一次。”

在他说话的时候,咒灵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然后直接盯准目标,朝橘町枝爬了过来。少女看那软乎乎的形状,突然有了一奇妙的感觉。

五条悟在旁边提问:“不用触『摸』,只靠眼睛看的话,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叽、叽。”

咒灵发出这样的声音,慢慢靠近了这边。橘町枝思考了几秒,最后确定地说:“像我以前养……想要养的一只狗。”

五条悟:“……”

“对不起开个玩笑。”她飞快地改口,“如果几个月前的记忆没有问题,它看起来更清楚了。现在的话,就像在看真实的动物一样。”

不过,小狗的说法也不是撒谎。她确实差点养了一条狗,和太宰治一起。结果那只狗咬了对方一口,当天就被送走了。

而某人从此之后,就患上了(自称的)恐狗症。

橘町枝的目光跟随着咒灵,在这只丑丑的家伙爬到自己脚下之后,弯腰把它抱了起来,还『摸』了两把。手感像是有些湿软的泥巴,然而离开皮肤的部分之后,没有一点湿润的残留。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它确实是你的了。”五条悟捏着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能直接抹掉杰的契约,果然是因为血缘吗……”

血缘?

五条悟看她,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点了一下头:“嗯。在杰拿到它之前,这只咒灵的第一个主人,是伏黑甚尔。”

橘町枝有些意外:“没有咒力的话,也能和咒灵契约吗?”

咒术师是可以驯养咒灵的,关于这一点,在学校里不多的文化课上,有还算详细的总结。

至于夏油杰那种“咒灵『操』术”,已经完全是一特殊的术式了。

五条悟点点头:“可以,不过具体的方法,首先对当人和咒灵本身都有求,其次也有运气之类的因素吧。”

准确地说,基本也只有御三家在内,少数古老的咒术家族存有相关的资料。

而伏黑甚尔本人,就算本家再怎么掩耳盗铃,宣扬所谓的咒力歧视。他依然是个真正动手的话,可以灭杀御三家绝大多数人的恐怖强者。

“本人留下的契约,可以通过某方式被继承,并作为第一优先级,否定此外一切的后来契约……”五条悟一边说,一边回忆小时候不记得在哪里看过的片段,“如果没有其他途径,继承咒灵的方式,应该是直系的血亲。”

也就是说,由父母留给子女。

“叭。”丑宝说,就像是听懂了一样。

橘町枝低下头,看这并非双方自愿,莫名其妙继承的“遗产”,不知道该收下还是丢掉。五条悟却想到了什么,双手拍了一下:

“这么说的话,有个人或许也可以『操』纵它。”

直系的血亲。

有个人。

橘町枝立刻产了某猜测,不过没有开口询问——根据五条悟刚才说的,对方都从禅院改姓伏黑了,应该是入赘后生下来的孩子吧。

她血缘上的……弟弟还是妹妹?

在意识到“自己有个已经死去的父亲”的时候,明明没什么感觉的内心,又现“可能有个活的弟弟或妹妹”时,却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茫然。

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是不一样的。

不能一概而论。

五条悟看她的表情,伸出手在她眼前一晃。少女茫然转头,只见男人一本正经地说:“小枝猜一猜吗?关于这个人的名字。特别提示,是你以前听说过的一个人。”

橘町枝:“……”

以前……听说过的?

首先,这个人应该比自己年龄小……没准小很多。

咒术师的话,显然是这半年间曾经出现过的名字。只是“听说”,证明我没有见过。

以及,这个人五条悟认识,十有八|九,就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橘町枝思考了一会儿,时不时看看旁边的男人,又看看不远处默默冒汗的伊地知。直到某个瞬间,她突然福至心灵:

“不会是那个……惠美(megumi,惠、惠美,一般是女孩的名字)吧?!”

五条悟用力鼓掌:“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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