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可蔓的失望蓦然闪现眼底,她不敢让思图瞧见自己的失态,慌忙紧紧的闭上了双眸,只是眉尖的紧蹙仍未放开,暖暖间,眉头一抹软软的温触,思图低沉的话语穿透蓝可蔓的躲避声声轧进蓝可蔓的耳畔:
“蔓儿妹妹,我知晓你的彷徨,也知晓你的慌张,更知晓你的苦痛,你不要怕,也不需要再难过,你可以放心的把你交到我的手上,不管谁离开你,就算是全世界都背转了身子不再理你,你的思图哥哥也会陪伴在你的身旁,一生一世,永不离分。”
“蔓儿妹妹,思图不求你能爱我有多深,不求你心里只有我,我只盼你能时而回头望我一眼,每日欢喜我一点点,一日复一月,一月复一年,一年复一生,可以吗?”
“蔓儿妹妹,我不担心你爱我心迟,我只担心你爱握的心是否远。”
“我今日方才发现,你是愿意回头看我的,我无需再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的看着你的背影,了此残生,于我,已然是莫大的幸福了。”
……
两行清泪顺着蓝可蔓的眼角满溢出来,划过那娇俏苍白的腮边,流入被热话填满的耳窝,只有这样,蓝可蔓才能不着一色的堵住那双不知如何是好的耳朵,减少一些心理更加满溢的迷惘和纠结。
梦里的那个吻如此真实,却终是黄粱一梦,蓝可蔓想起凌星月冷酷的种种,心理疼痛瞬间加剧起来,不觉间疼痛加剧,只让蓝可蔓想蜷缩起身子,手掌心捧向那疼痛的某处。
“哎呀!”
手指尖剧烈的痛楚瞬间砸断了蓝可蔓的思恋,思图忙一把扯开蓝可蔓紧紧捂在心口的双手,将那细腕用掌心包住,放在唇边,轻轻的帮蓝可蔓呼着气,口中间或焦灼的怪着蓝可蔓:
“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还要将自己的指尖作弄的废掉才好吗?不要再蜷缩在一起,不要再躲避,蔓儿妹妹,你睁开双眼,你看着我,我一直在,不要怕,不要怕,好吗?”
蓝可蔓有些颤抖着睁开了双眼,一口气刹那梗在喉头,极尽缥缈虚无,倒像是被抽了经脉去了心肺一般,游丝一片。
片刻静默后,蓝可蔓竟然蛮力的将那受伤的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思图的脸颊,就像蚜虫轻啄,即使如此,蓝可蔓已然痛的眉尖紧蹙,掌心冰凉,继而,她竟然轻轻的笑了一下:
“思图哥哥,你别动,你不要太过于担心,如此这般我就不痛了。”
蓝可蔓轻轻移动着指尖,蛮力的让自己的指尖伤口疼痛不止,这样心头的那种无法忍受疼痛似乎就减轻了很多,在指尖的伤口再一次爆出鲜血的那一刻,心头的疼痛竟然一下子消失无踪,蓝可蔓嘴角有些狰狞的再次笑了一下。
思图的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他一把将蓝可蔓触摸自己脸颊的指尖拉下,愤怒着将蓝可蔓抱起,紧紧的揽紧了怀里。
“不要再这样了,蔓儿妹妹,你快醒过来吧,你可以做到的,不要再这样的伤害自己,你还有我,我愿意对着你说千万遍的欢喜你、千万遍的我爱你,千万遍的你还有我,不要再这样弄痛自己,不要再这样的折磨自己,你这样,我的心都快要碎掉了,你没有看到吗?蔓儿妹妹,它们碎裂成一片一片的在默默滴血!”
思图语无伦次的抱着蓝可蔓似呢喃、似呓语的在蓝可蔓的耳根边一字一句低沉的叙说着、乞求着:
“蔓儿妹妹,刚才你第一次主动靠向我亲吻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欢喜,我的心欢喜的都要炸裂了,我私以为你已经接受了我,我私以为你已经回头了,我私以为我等待的不再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了,我更加以为你已然忘却了种种伤痛的过往,接受了我,可是蔓儿妹妹,为何你还如此痛苦?
蔓儿妹妹,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我们以后只有你我,好不好?我们再也不要让那个人的名字回到你我的世界里,好不好?”
蓝可蔓听着似是无边无际的热烈陈述,突然身体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渗入骨髓的寒意点滴入肺,手臂间立时起了一排细密的疹子。
思图察觉到蓝可蔓的抖动,忙低头间,两片温润的薄唇触摸着蓝可蔓的腮边,一寸一寸,移至到蓝可蔓鼻边唇畔,一点一点温存的描摹着蓝可蔓的嘴角唇瓣,轻轻浅浅细细柔柔的安慰着蓝可蔓的悸动,口中时而轻微软语温存:
“从今日起,我们再也不要提到那个人,提到那个名字,只有你我。”
“从此刻起,思图哥哥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你相信我,蔓儿妹妹。”
“如此一生,我都会陪伴着你,直到你我并肩棺中同穴,我也必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畔。”
……
思图平日里暖暖柔柔的眉眼里却有了决绝的凛凛烁光,面上颜色意外的生动凌厉而坚定,腮上也已然被朝阳染上一抹不自然的霞光,目光炯炯间,似乎是透视出了什么,面上再一次现出了微微的忐忑之色。
蓦然间,思图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想来是石头带着新的饭食和点心果子前来,于是轻轻放开紧紧揽着的蓝可蔓,将她虚虚的扶在自己的臂弯,另一掌心用力,攥住她的手臂上端,将她扶起来,似乎是托着蓝可蔓的纤腰一般,将她扶到了窗前几桌前的座椅上。
继而思图回身,挪开塌上的暖被,拿来一个锦缎绣翠竹的靠背椅垫,细心的放置在蓝可蔓的软腰与椅背之间,这才起身撩开门帘,让石头将新的食盒提了进来。
石头恭顺的手提食盒朝着蓝可蔓施了一礼,刚想将食盒内瓷碟清食拿出来,却被思图制止。
思图挥挥手让石头出去,探出身去,覆上暖唇亲了下蓝可蔓的额头眉间处,朝着蓝可蔓绽放出来一个让人踏实、温暖的微笑,继而又一样一样的将那些清淡的饭食放置在蓝可蔓面前的几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