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糊掉草原牧场的官道上,凌星月一骑绝尘,远远的将几位跟随着的将士甩在了身后,他一边着急回到牧场去看望蓝可蔓,在这有限的去往边疆之前的日子里,求得蓝可蔓的原谅,他还想告诉她,他真实的心意,一边又想着那枚灭灵消骨钉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何会倏尔不见了?倒是甚也怪哉。
京城,慧俊的师兄——惠阳道长,面色阴沉,手里的灭灵消骨钉已然刺破他的心口处,他已经散掉了身体近乎一半的灵力,知晓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爱、唯一的牵挂的师弟,已经凄惨死去,而杀死他的那个人,正在得了旨意以后去往了草原那片荒僻之地。
“你除我所爱,我也必将杀你所想,就算耗尽我所有灵力,就算失去我的性命,我也势必寻你复仇,凌星月!”
惠阳在京城运作多年,早已和皇城里少数太监结成一党,这也是他为何看知晓皇帝那么多的心意,一直常立不到的原因,原本惠阳想的是立刻去杀掉凌星月,为慧俊报仇,可是他立刻想到:
第一,自己已然散步半身修为,怕将不是那个凌星月的对手。
第二,凌星月再怎么说也是有网页为加身,就这么杀死他,势必无法善后,再说不好,会影响到师门,遭受朝廷屠戮。
第三,他已然知晓了一封皇帝的手谕即将下发到凌家老王爷的妹妹府上,手谕上书“听闻凌王府贵眷冷清秋病重,无法随行草原牧场,事宜凌王府上无内卷管事,特命凌星月的姑姑追随至草原牧场,帮助协理凌王府内务,钦此!”惠阳当然深刻了解当今圣上如此做的目的,事宜深夜对皇帝密奏,自己愿意化成凌雪姝家的下人,一起追随出京帮助圣上观察凌星月的所有事宜,已有风吹草动,会立刻来报,再说他曾经听自己的师弟说过,草原深处有很多灵物,也可以为皇帝寻得药引,得到长寿之灵丸。
如此在凌星月刚刚踏上草原牧场的瞬间,凌雪姝和她母亲也踏上了远赴牧场的路途,二人都没有发现,追随在自己身边的新到的那个得力的叫做惠阳的管家的面容上偶或闪出来的愤怒阴毒的神情,刹那间呈现。
草原蓝可牧场,蓝家大院里,蓝可蔓这些日子以来,心情虽然仍是低落,但是毕竟每日有着思图的陪伴,让那割心的时光不再那么难熬,尽管她很早就听说,回京的小王爷凌星月就要回转,可是现在的她一点那个人的消息都不想听到,所以只要听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一个字她就转身离开,强忍下心头那割人的疼痛,再不出一言,事宜,凌星月回京的具体日子,她倒真的不知晓,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再提一个字出来。
有一日暮色降临,蓝可蔓草草的吃了几口饭食,就推说不饿,回了寝卧屋帐,就连一直缠绵在蓝家大院的思图也难得的回了思家,没有来看蓝可蔓,事宜她早早的就躺下了,并且和往常一样,吩咐了所有人都不需要贴身伺候,有需要自己会叫人的。
蓝可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心底还盼望着些什么,她不允许自己这么想,但是她还是一遍遍的怔怔的望向窗棂的方向,刚开始的时候,有几次她甚至出现的幻听,光脚下榻跑去打开窗棂,窗子外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雪松泛绿时候的蓬勃生长的声音。
“当当当”
很是轻柔的敲窗声再一次传来,蓝可蔓懊恼的捂住了耳朵,狠自己的懦弱和期盼,怎么又开始幻听?!
“当当当”
又是三声轻柔的敲击声,以往每每幻听,蓝可蔓意识到就会手捂住耳朵,让自己静一会,就会发现那声音就自动停止,这次怎么不管用了。
“别再幻听了,他不会再来了,你胡思乱想些什么?!蓝可蔓!”
蓝可蔓低声的怒斥着自己。
“当当当”
“蔓儿,是我,凌星月,我有话同你说,你先打开窗棂好吗?我等你!”
凌星月在听到蔓儿的喃喃自语以后,一方面狂喜觉得幸好,蓝可蔓还是念着自己的,一方面心痛觉得自己这都是做了些什么,让蔓儿如此伤痛。
蓝可蔓一下子惊呆了,她瞬间顾不上什么,就已经光脚踩到了窗棂前的哪处地面上,伸出手去就要打开那扇窗棂,可是却在手指碰触到那窗棂边缘的时候停住了,声音颤抖的问道:
“真的是你吗?凌星……不对,是凌小王爷吗?”
凌星月窗棂外柔声回答道:
“是我,蔓儿,我来看你了,还有那日的事情,我是来和你解释的,总之一句话,都是我的错,我以为我这次回京再也回不来了,我不想耽误你的幸福,所以我才着急想将你推开,可是这些日子里,我没有一日不再想你……”
蓝可蔓一下子打开了窗棂,窗外的凌星月一身竹边月白长衫,双眸如墨夜寒星,正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那里面汪着的深情,就着琉璃宫灯,似乎正要倾泄出来,濡湿了蓝可蔓的心。
蓝可蔓心里还是有着恼怒的,可是那种多日再次得以相见的狂喜还是大败了那座天平,蓝可蔓嗔怒着侧过了身,放凌星月进来。
一进来,凌星月就看出来蓝可蔓那所有的心思,这个傻丫头,满面的恼怒和欢喜交替着呈现,把个凌星月看得心里都要融化了,不管不顾的,一把将蓝可蔓拢进了怀里,再不放开,口中一连叠声的央告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蔓儿,你可以打我,骂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求你能原谅我,求你不要再难过了,你每次难过,我的心都疼的在滴血,其实我离开前的每个夜晚,我都有来看你,我听得见你的伤痛,听得见你的难过,可是我不敢进来见你,现在我已经彻底解决了所有阻挡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你就原谅我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