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金耀随机起身,也不再让思图行跪拜大礼,只是低头回禀道:
“小王爷,我已经上奏朝廷,奏报让思图作为你的副将和先锋,跟随着你一起出征,圣上已然同意,所以我今天将他也带来了,与我们一起商讨出征事宜。”
凌星月早已知晓这个事情,也知道是无法更改的圣意,所以并没有客气拒绝,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等待着接下来要仔细商讨的众多事宜。
刘管家先是拿出了几封密函,给几人传看,接着众人又定下来了基本的事宜,先派出得力将士四处巡视,包括凌星月和思图都会亲力亲为的尽量视察一下牧场周边的情况,随时根据牧场周围的情况以及边疆的转变来布置接下来的战事。
既然圣上给了凌星月可以暂时专权的旨意,那么他们就尽量利用这个权利,尽量让牧场牧民少受这战事之苦,最好可以不让这战事连绵到“蓝可牧场”,那就更好了。
凌星月思索着昨日的讨论,他对这次战事早已有了自己的规划,事宜并无太多忧心,反而是他和蔓儿能够和好,让他心里更是开怀,不觉间,信马由缰的在草原上驰骋起来,顺便也可以看看周边的牧民的情况还有是不是有什么流匪流窜到了牧场。
凌星月随着马匹漫步在草场之上,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脑海里只记得蓝可蔓称呼自己哥哥时候的样子,时不时的傻笑,若是有个人在旁边看了,定会取笑这个傻小子想媳妇了,只是这四野无人,就由得这这傻小子浑噩了。
好在胯下这一匹马是自小就在这牧场之中养大的,就是主人不招呼也知道该往哪里去,虽是驮着个傻乎乎的,但总是好在马有根底,一人一马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朝着西北方向的牧点奔了过去。
直走到日上三竿,快要到了,马背上的凌星月,才醒过味来,猛地一看已经到了这里,不好意思的自己笑笑,又拍了拍马脖子,
“你个家伙,不声不响的就跑到这来了,挺厉害了”
马扬起头来,略微的嘶鸣了一下,有点邀功请赏的意思,
“好好好,到了地方,一定给你来点甜头,满意了吧?”
凌星月笑着,眼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场,似乎是空旷平展,但其实漫坡起伏,从这里只能远远的看到几缕的炊烟,在山的那一边升起。
“不知道农大叔会做什么好吃的,要是有奶皮蘑菇饺子,那可就是有口福了。”
想到那浓厚的香味,劲道的口感,凌星月不禁轻轻踩实了马镫,而身下的马也感到了主人的心意,开始跑了起来。
紧跑了一小会,凌星月越过了那一座小山,山下的牧点,现了出来,这一处依山傍水的牧点,修了大大围栏,在围栏的边上,是从远处拉来的木料,做的十几间整齐的木房,正是中午的时候,本应是牛羊欢跑,炊烟缭绕的热闹景象。却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一丛丛的黑烟,不是从炉罩之中升起来的,却是几间木屋被烧了之后,升起的烟雾。
围栏里,大大小小的牲畜,一只也见不到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蹄子印,能够看出,这里曾经有过多少牲畜。
凌星月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好,立马在山顶之上,四外观瞧,却也看不出有什么端仪,山谷之中静悄悄的,只有几行黑烟证明这里遭受的劫难。
凌星月纵马下山,风驰电掣只几个起落,就赶到了牧点,翻身下马,抽出马背上的马刀和手盾,悄悄的潜到了木屋的附近,就着窗户朝着里面瞄了一眼,就见一地的狼藉,各种日用的物品家具,都粉碎了扔在地上,而体积小一点,能带走的,都消失不见了。
转到另一间屋子,也是同样,只是门口多了几道刀痕,看来这一件屋子里是有不少抵抗,但是没有看到明显的血迹,也没有看到满地的尸体,凌星月闷在心里的一口气,总算是稍稍的松了些。
有在几间屋子里看了一下,发现都是大同小异,笨重的家伙一律打碎焚烧,能带走的都带走了,牲口也是一样,马牛羊,一样不剩,统统的赶着走了,地上除了杂论的脚迹之外,就是一些锅架和柴的痕迹,吃剩的骨头,扔的都是,可骨头周边,却没有狗的足迹。
凌星月在有锅架痕迹的地方仔细的翻找,终于是在一个小土坑里,发现了一颗圆圆的小珠子,这带着颜色,双面有孔的珠子,一下就让凌星月警觉了起来,“居然是瓦拉。”常年居于北方的凌星月知道,只有瓦拉人,才习惯在身上带着颜色鲜艳的珠串,这些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是逐水草而住,劫掠成性。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牧点,还能偷偷的摸了进来,将一干人等,全数捉走,要知道这个牧点,可是有着几十人的大牧点,都配着弓马,绝不是轻易就能劫掠成功的。
凌星月回首打了个呼哨,自己的马自营地外一阵风般的赶到了近前,凌星月将刀盾都挂在马上,又看了看还够三四天的干粮和水袋,拍了拍自己的马,“老伙计,这次咱们可要费劲了,辛苦你了。”马晃了晃头打了个响鼻,前蹄腾空,嘶鸣了几声,仿佛在说“你磨蹭个屁啊,赶快,咱们赶上那些杂碎,教他们做人。”
凌星月也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看着那些牛马的蹄印,撒开缰绳,一人一马,直向北方而去。
草原之上,牛马蹄印并不容易辨别,但是大群的牲畜走过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就很明显,这个牧点几千匹牛马绵羊,自然而然的就踩出来一条道路,再看看还在冒烟的房子,凌星月知道,自己与那劫掠的队伍应该就隔了一天的路程,自己的马快,只怕是在入夜时分就能够看到了。
凌星月双腿加力,跨下的战马如同插了翅膀一样疾驰而走,一人一马,瞬间就随着草原上的脚迹走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