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电梯,陈歌在控制面板上按下了数字23,他先要去的是23楼。
银灰色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好像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一样。
陈歌呼吸变得急促,他本人并不是太喜欢乘坐电梯,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密闭恐惧症,他只是不想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环境当中。
显示器上的数字一直在变化,中间没有丝毫停顿。
“看来大楼内的情况和王欣养母说的一样,这里的住户很少在晚上乘坐电梯。”
匀速上升,显示屏上的数字变为“23”。
提示音响起,银灰色的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灯光从电梯里传出,映照出四五米远便被黑暗吞没,走廊里一片漆黑,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的防盗门。
“已经到顶楼了?”
23层看起来和其他楼层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走廊尽头的窗户好像没有关严,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大晚上一个人坐电梯,感觉还真有点奇怪。”
等电梯门合上,陈歌又按下了控制面板上的数字“2”。
电梯开始下降,很顺利的来到了二楼。
“怪谈协会设计这些是为了什么?来来回回的坐电梯真能找到多出的24层?”
等电梯门合上,陈歌又前往22楼。
电梯在启动和停止的时候速度会生变化,出现短暂的失重或超重现象,这也是有些人坐电梯会出现头晕、恶心的原因。
陈歌身体素质很好,但是上上下下坐了将近五分钟的电梯后,他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心脏跳得很快,平静不下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生。
反复了几次,陈歌心里觉得烦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
电梯从十八楼回到七楼,接着他又按下了十七楼的按键。
整个过程一直都没有出现意外,怪谈协会宣传单记录的方法,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心理游戏。
电梯匀速上升,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变化,很快电梯再次减速,银灰色的电梯门慢慢向两边打开。
陈歌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走廊上什么都没有,楼内的住户好像也全都睡着了,非常安静。
“很幸运,一直没有遇到人,再重复几次就可以尝试去24层了。”陈歌已经习惯了这个过程,他在去按电梯按键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显示屏,泛着淡淡红光的数字让他的手臂僵在半空。
“16?”
他明明按下的是通往十七楼的按键,电梯控制板上的那个代表十七楼的按键还在亮着,可是电梯却莫名其妙的在十六楼打开了。
“有人在这一层上了电梯!”
弯下腰,右手下垂,摸到了小腿处的杀猪刀,陈歌盯着空荡荡的电梯,保持高度警惕。
外面的走廊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十米外的场景,周围一片死寂,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会不会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很快被陈歌排除。
几秒过后,银灰色的电梯门缓缓闭合,陈歌看着空荡的电梯,再也不敢有一丝放松,他身边极有可能站着另外一个他看不见的东西。
左手伸入口袋,陈歌将手机拿出看了一眼时间,零点零一分,现在已经是星期三了。
电梯继续向上,停在了十七楼。
陈歌贴着电梯壁,按下八楼的按键,可没过多久意外又生了。
匀速下降的电梯在十一楼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后,陈歌现走廊中间吊着一件白色连衣裙。
“又有东西要上来了?”走廊里没有风,但是那件裙子却前后摇晃,就好像是正朝着电梯飘来一样。
一步迈出,陈歌赶紧按下电梯关门键。
外面的那件衣服飘得越来越快,如同一个人在走廊里奔跑。
“快关门!”
在白裙子还有两三米远时,电梯门闭合,继续向下。
陈歌靠在角落里,掌心全是冷汗,从某一个时刻开始,这座大楼变得不一样了。
电梯安全到达八楼,陈歌在这一层停留了一会。
按照宣传单上的介绍,他现在应该前往十六楼,可是电梯要去十六楼,必定会经过白裙子那一层。
他很担心电梯在十一楼自己打开,而白裙子就站在外面等着他。
手指在控制面板停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按了下去:“要是红裙子就算了,一个白裙子没必要害怕。”
伸手将圆珠笔藏在袖子里,陈歌不断安慰自己:“我身上有笔仙和许音陪同,它如果敢进来,就别怪我以多欺少。”
电梯继续向上,快到十一层时,陈歌的心提了起来。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电梯这次并没有在十一层停下,数字慢慢生变化,陈歌还没得及松口气,电梯却在十三层停了下来。
“又有人要进来?”
银灰色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裹着厚厚围巾的老阿婆。
她看起来年龄很大,脸上的皱纹如同豆皮一般,满头银,手脚全部罩在衣服里。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电梯里会有人,站在外面楞了一下。
“奇怪……”她声音很低,一直到电梯门开始闭合,都没有进入电梯。
“大晚上的,怎么这么多人坐电梯?都挤不下去了。”
陈歌听完老阿婆的话,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原本是准备以多欺少的,现在看来情况似乎生了变化。
“怪不得笔仙这么老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家伙也不给我点提示。”
左右扫视,电梯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回想起老阿婆的话,陈歌的心脏跳的更厉害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在第三病栋当中,我也没有如此紧张过。”陈歌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是大脑里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刺激到了一样,源源不断释放着注意危险的信号。
“这个老阿婆也不对劲,大晚上穿一身黑衣服出门,还戴着围巾,她有那么冷吗?”
遇见老阿婆之后,电梯再也没有出现问题,似乎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电梯里现在已经挤满了人,外面的人想进去也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