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食商店的旧址在老街,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但是这几年,石金突然赚了一大笔钱,买了别墅,鱼食店也搬到了市区最繁华的鱼食市场。
女尸脚踝上的符号,来源于专业人士。
而石金,正是被盯上的那个人。
“那个黑衣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尚诗雨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记录。
“黑衣人大概一米八,不胖不瘦。但是他每次见我,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我真的不知道他的长相。”石金努力回忆着,“我每次没有鱼食的时候,他都会主动送来,并且在纸条上留下需要处理的尸体位置。我这些年,都没有再见过黑衣人。”
“名片呢?”
李宇记得石金最初和黑衣人联系上,就是靠黑衣人留下的名片。但是搜查了鱼食商店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符合石金所说的高级鱼食供货商名片。
“留着名片我怕警察找上门,所以我早就烧掉了。”
李宇脸色一沉,“那你有保存黑衣人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有的,就在我手机里,备注黑哥的那个手机号就是他。”
“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你需要一批新的鱼食,电话要尽量拖延时间,我们需要三分钟来确定他的位置。”尚诗雨将石金的电话递给他,“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石金双手接过手机,手上的手铐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的声音。
“很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后,机械的女士提示音应声而起。
李宇有些恼火,拎起石金的衣领,“你小子耍我们呢,怎么是空号?”
“我真的不知道啊长官,我和黑哥也好几年都没有通过电话联系了。”
线索又断了,看来这个黑衣人早有准备。
尚诗雨拍了拍李宇的肩膀,“李宇好了,他应该说的是实话,接下来可以和何豆豆对口供了。”
不出意料,何豆豆的口供和石金如出一辙。
只是,她也问了和石金一样的问题,“尸体上的指纹,我明明已经清理干净了。而且我们每次碰那玩意,都戴手套的,怎么会还有残留呢…”
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我们。
我没有说话,抬手看了看手表,午饭时间到了。
尚诗雨和李宇这边也都安排好人去调查刀哥了,估计吃完午饭,我们就可以好好会会这个买了三千斤高级鱼食的“富豪”了。
刚走出审讯室,尚诗雨就欲言又止的样子,“天明,明明尸体上…”
“尸体上明明没有何豆豆和石金的指纹,对吗?”我接过尚诗雨的话,此刻正在深刻思考的她有些可爱。
李宇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对啊,鉴定科那边发来的报告上显示,尸体上没有任何指纹的呀。天明你是怎么检测出来的,太厉害了。”
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尸体上根本没有指纹,鉴定科都查不出来,我当然也没检测到。我是在炸他们,没想到这么不经炸,一下就全招了。”
“啊?”
李宇和尚诗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异口同声说道,“不严谨。”
我挥了挥手上石金和何豆豆的录音口供,“那这些证据够严禁了吧?”
尚诗雨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憋着笑,“还是你厉害。”
这是昨晚的吻以后,尚诗雨第一次对我笑。
弯弯的眉眼,温柔中又多添了一丝英气,眼眸含笑,上扬的嘴角娇艳欲滴。
想到昨晚的事,我的脸一下就红了。
直到李宇伸出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才反应过来,“想什么呢你,口水都快要流到地上了。不就是诗雨夸了你一句吗?”
尚诗雨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有意地躲闪。
我没有接话,自顾自地往前走。
目前只有吃饭,才能堵住李宇这张八卦的嘴。
刀哥的资料很快就出来了,原名张岛,本市人,28岁,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富二代。
而且,还有一个神奇的发现,张岛和王珊珊、王斌三者曾是雇佣关系。
也就是说,王珊珊和王斌曾经给张导做过居家保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只做了半个多月,就离职了。
离职后没多久,两兄妹就消失了。
看到这里,我更加肯定王珊珊和王斌的死,肯定和这个张岛脱离不了关系。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会一会这个富二代了。
下午两点,我们抵达张岛的别墅。
这处别墅,位于郊区,应该是张岛的另一处房产。
依山傍水,别墅上的空中花园鸟语花香,透明的玻璃让我们一眼就注意到了阁楼里的观赏鱼。
别墅前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按下门铃没多久,一个穿着得体西装,胸前打着红色领结的老者接待了我们。
眼前得体又绅士的老者,自称是张岛的管家。张岛现在正在楼上喂鱼,很快就下来。
他给我们三人端上热茶,有礼貌地招呼着我们。
“好茶,不愧是上等的龙井。”
李宇对茶有些研究,一口茶下肚,忍不住夸奖。
这茶的口感十分醇厚,入口甘甜,下肚后却带着清爽之感,确实是好茶。
“警官好眼力,看来对茶也颇有研究。”
循声而去,中间的透明旋转楼梯走下一个人,身着一身高级灰蚕丝家居服,梳着大背头,大步向我们走来。
他落座在我们正对面的真皮沙发,眼神自信又阳光,“想必中间这位就是秦天明,秦法医吧?”
没想到他居然认识我。
“是的,张先生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我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淡淡地回答,“旁边这两位是我的同事,诗雨和李宇。”
张岛起身和李宇和尚诗雨握了握手,大大方方说道,“想必各位警官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们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眼前的人语气十分真诚,身上居然看不到半点富二代的嚣张跋扈,令我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