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簸箕。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竹屑,对我跟阿黑说道:“来者即是客,既然你们两个小年轻来拜访老头子,那便进来坐坐吧。”
老头说完话,就收拾起自己的这些家当来。我跟阿黑得到老人的许可,也走进了院子,动手帮老人收拾起了东西。
“没事,我来,我来,小伙子你们坐吧。”老头看我跟阿黑也动手收拾起来,挺不好意思的说:“小伙子你们坐吧,你们是客人,来拜访老头子,哪有让你们干活的道理?”
说着就将我跟阿黑赶进了屋子里,端上两杯热茶,放在我跟阿黑的面前。
我仔细打量这个小屋,这间小屋别看外表简陋破旧,里面却是极其豪华!
铺着世界顶级的枫木地板,高档的布艺沙发,大理石的茶几几乎要将人的眼睛闪瞎。就连给我跟阿黑喝茶的茶杯,也是高档的白瓷釉茶杯,非常精致。
我跟啊黑面面相嘘,实在是被这间小屋内外的反差给弄蒙了,颇有点,“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感觉。
我跟阿飞坐在客位,老头抱着刚才那只小狗,坐在了沙发主位。把小狗放在沙发上,轻轻的*着小狗的头。不一会的功夫,这只小狗闭上了眼,睡着了。
我跟阿黑实在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这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头抬起头看了看我和阿黑,问道:“两位小友来老夫这里,不知有何贵干哪?”
我对老头微微一欠身,说到:“前辈您好,我姓叶,这位是我的朋友,叫阿黑,我们来您这里,是有一事不明,不知您可否赐教?”
老头看了一眼我,觉得很疑惑,便问我:“这位叶小友,老夫已经退出江湖十年,不在过问江湖事,不知小友,是为何事而来呀?”
老头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一点快见底的茶。
我十分恭敬,对老头说到:“不知这位前辈,过去曾闯荡江湖时,可曾是名替人治病的巫医?”
老头端着茶杯细细品尝:“对,叶小友说得不错,老夫年轻时曾闯荡江湖,就是名巫医。走走江湖,给人看看病罢了。不知这与叶小友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晚辈这次来就是为了寻找一名巫医,你应该就是那名巫医。老先生,您可知道叶*,叶南天?”
老头听到我说叶南天,倒水的手不觉颤抖了一下。我马上注意到了这怪异的举动,心里有了底。
老头略一愣神,但马上恢复了正常:“不知小友打听此人做什么?老夫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老头在说谎:“老前辈,您知道这个人,您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当年他抛家舍业,跟您一块走的,是不是?”我死死的盯着老头的脸,希望从他的神情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老头听我这么说,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一丝慌乱,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诚恳的对老头说:“老前辈,我是叶南天的儿子,我。此番来越国,就是为了寻找您,打听我父亲的下落。”这个老头是很有用的,与其骗他,不如实话实说,他肯定知道父亲的下落!
老头定睛看了看我:“年轻人你回去吧,我并不认识这个叫叶南天的人。”老头边说边起身,“请吧。”算是下了逐客令。
不理会还坐在沙发上的我跟阿黑,自顾自的出了门,又到院子里忙着编起簸箕来。
我跟阿黑对视一眼,见老人这幅模样,心知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走出了院子,在村里,找了个干净的旅馆住了下来。只能等想好对策,再来拜访这个老头。
老头偷偷的看我和阿黑走出了大门,停下手里的活计,愣愣的发了一会儿呆,起身关起院子大门,抱起他的小土狗,走进了房间,又关上了房间门。很是神秘。
老头坐在床边,心事重重的撸着他的小土狗,这只小土狗长得并不漂亮,是只没人要的小狗,几个月前自己跑来老头这里的。
因为老头是一个人住,儿女都在外地,他就把这只小土狗当自己的孙子养。平日里和他做做伴。
老头一边撸着小狗,一边喃喃自语。
“二十年了,老叶,二十年了!”老头自言自语,“老叶,当年是我把你带到越国的,我们说好的,三年之后你回来,可是这都八九个三年过去了!你的孩子都长大了。你到底在那里呢?”
老人撸着小狗,黯然神伤。
原来,二十年之前,我的父亲叶南天留信出走,里面提到的那个巫医,就是这个老头。
这个老头叫丰山,是越国巫医,和我的父亲叶南天一样,是家传所学,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认识的叶南天,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可是时光荏苒,一转眼,他已经从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胡子都透着花白。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太快。
当年,丰山和我的父亲再一次斗法中结识,两人逗的如火如荼,难分伯仲,居然就这么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丰山在那边留了几年,学了中医之后,叶南天就跟这个巫医一起来到了越国,准备在这里修炼几年,学一些巫医在回去。
可没成想,有一天一个奴仆模样的人来找叶南天,说他家主人邀请,请叶南天走一趟。
这个人丰山不认识,叶南天也不认识。叶南天本来想拒绝的,但是那个仆人给了叶南天一封信。
叶南天看过之后非要跟着这个仆人走。丰山拉着叶南天死活不让去,却架不住叶南天死活都要去。没办法,丰山只有在住处等他。
叶南天一回来就变了。本来他打算在越国修炼几年,学学巫医,让自己的医术更精湛一点,就回去治病救人,和父亲一样走江湖的。
可另丰山玩玩没有想到的是,叶南天一回来,不由分说的就要走,丰山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一门心思的要走。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