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巷的冲突起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巷子里的居民起来的时候,早已没了热闹可看。
李旭提剑出门,碰见了赶过来的秦寿和秦西子姐弟两,双方见面,李旭少不得要解释一番。
“李旭,刚刚发生了何事?”
秦西子见到李旭便急忙问道。
“没什么大事,有个朋友被人追杀至此,被我救了下来,西子姐姐不必担心。”
秦寿急公好义,忍不住问道:“旭哥,对方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这京城里公然行凶!”
李旭笑道:“皇城司夏腾云,行了,没啥事,我还要出门办点事,你们先回吧。”
秦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原来是他呀,难怪如此大胆!不过天还这么早,你要去哪啊?”
李旭抬眼望天,叹道:“是啊,皇城司权势滔天,又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呢?一大早就有事找上门了,看来今天又注定是难以平静的一天。”
杜志国上门求救,让李旭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时清远大师跑出来叫道:“殿下,此人伤势太过严重,已经快不行了,老衲无能为力,还是赶紧送到太医院去吧。”
清远大师粗通医术,将杜志国带回来后,便发现此人脉搏虚弱,高烧不止,很快便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这才赶紧出来叫住李旭。
李旭沉吟片刻,太医院和坤宁宫不清不楚,他是不会去的,如今只能看白芷能不能救下此人了。
“皇宫寅时开门,赶紧备车,我直接带他进宫找白芷!”
李旭接着又看着秦寿说道:“我刚准备去一趟袁府,现在怕是来不及了,就让老于陪着你过去看看吧。”
秦寿一听,两眼放光道:“好,好,你忙你的,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
李旭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有什么事及时派人来通知我!”
秦西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兴高采烈的秦寿,心道:“李旭买个房子,你一个外人至于这么高兴么?”
一会后,秦寿和于谦带着几人前往袁府,李旭则是带着文一文二两兄弟以及杜志国前往皇宫。
随着悠扬的亮更钟声响彻全城,京都各大城门以及宫门缓缓开启,人们也都在此时起床,开始准备新一天的生活。
细雨纷飞,天色依然昏暗,李旭坐在马车上,难得仔细聆听着传来的阵阵钟声,灵台清明。
“紧十八,慢十八,不仅不慢又十八,这快慢相间的十八声总共六次,合计一百零八声,不知道我数的对否。”
钟声停歇,李旭对车内的文二笑道。
文二笑着答道:“殿下数的没错,这一百零八声代表一年,因为一年有十二月,二十四气,七十二候,正合此数。”
李旭点点头笑道:“你懂的还不少嘛,受教了!”
听到李旭表扬,文二羞赧地笑道:“没有没有,属下哪有资格教殿下,这个只是常识,百姓们都知道,殿下从小生活在皇宫,不清楚也很正常。”
李旭没想到小丑竟是他自己,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道:“哈哈,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刚还在心里数了半天......”
说话间,皇城已至,李旭亮明身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永寿宫。
也是奇怪,自从宁王遇刺以来,这永寿宫便像是成了伤兵营,伤员一个接着一个。
另一边,秦寿和于谦来到袁府,却被皇城司的人拦了下来,说是命案现场,闲杂人等不许进入。
秦寿听说里面死了人,以为是袁玉婷出了事,红着双眼死活就要往里闯,连于谦也拉不住,双方就这样在门口闹将起来,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都住手!”
这时夏腾云闻讯而出,喝止了双方,在看到于谦这位老部下时,心中也颇为感慨,沉吟片刻后说道:“此处发生命案,本座已派人通知京都府和刑部,你们想要进去便等他们到了再说吧。”
秦寿怒视着夏腾云问道:“里面死的是谁?”
夏腾云嘲讽道:“秦公子虽是秦相亲孙,但是一无官身,二无爵位,又与本案无关,本座为何要向你透露案情?”
言外之意就是你秦寿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与本座如此说话。
“你他妈的说什么?”
秦寿虽然有点憨,但不是真傻,哪能不明白这话里话外浓浓的嘲讽意味。
于谦示意文三拉住就要暴走的秦寿,朝夏腾云拱手道:“属下参见夏统领!”
夏腾云深深凝视着于谦,良久之后才叹道:“你既已选择离开皇城司,你我二人便不再是袍泽兄弟,也无职级之分,用不着对本座行礼。”
于谦跟着夏腾云出生入死多年,两人感情其实颇为深厚,刚刚在文德巷时,于谦便准备上前与夏腾云打个招呼,不过当时情形并没有机会让他搭话。
于谦叹道:“夏统领于我有知遇之恩,于谦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罢了,人各有志,本座也不会强求,里面死的是袁志,自缢身亡,其余的不便多说。”
夏腾云说完便走了进去,不再多看二人一眼。
秦寿听说死的是袁志便松了一口气,逐渐平静了下来,不像之前那般暴躁了。
而于谦的脸却沉了下来,意识到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从此人昨日上门吵闹开始,他便觉得有些不对。
“文三,你昨日是看着此人回家的,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文三思索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属下确实是看着他进了门才离开的。”
于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皇城司刚从文德巷出来,转眼便来到了这里,显然是早有安排,并不是巧合。
而且袁志死的蹊跷,也太巧了些,只怕是有心人要拿此事针对殿下作文章了!
一念及此,于谦急忙对文三说道:“此事必有蹊跷,赶紧去通知殿下,我就在此处守着,等殿下前来。”
文三领命而去,秦寿一脸茫然道:“袁志不是自杀吗?和旭哥有什么关系?”
于谦叹道:“确实是与咱们没关系,只不过就怕有人偏要与咱们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