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钟明浩挠挠头:“CY总部的运营总监?我们心理学需要运营吗?”
“废话。”
白柯咂咂嘴,一字一句给他解释道:“运营很大程度是去做用户的工作,把握住用户的心理,咱们心理学不也是这样吗?知道病人的心理,才能对症下药。”
“好像有点道理。”
话音落下,钟明浩眨眨眼:“不过这个运营总监应该是男的吧?”
“不是,”余盅回答了他,随后看向厉宵:“我没记错的话,娄眠和男艺人上热搜那次,就有人说她是CY总部的运营总监。”
啊这……
气氛突然凝固。
他们三人都看向厉宵,可对方倒平静的很,像是把娄眠这个人的记忆彻底移除掉了一样。
“厉宵。”
“什么?”
“娄眠明天在大礼堂演讲。”
厉宵点头:“嗯。”
他们觉得——情况不对!非常不对!特别不对!
就算情绪没那么大的波动,也不至于会冷静到这样吧?
可现在多问好像不太行,也就都没开口,心里默默分析着。
等他们都上床后,厉宵打开小台灯,从抽屉里的卡包中抽出了那张照片,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这张脸他还是记得那么清楚,连痣的位置都不会偏移。
可笑。
几年的感情,果然没这么快能放下。
但他对娄眠,至少不再是疯狂了。
……
收到这个临时通知的时候,娄眠头疼到想撞墙,好不容易脱节了,现在又给扯上了关系,打电话问了上层后,才知道是厉宵的班导死皮赖脸要了这个机会。
班导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娄眠给厉宵洗洗脑,让他去科学院心理研究所走一回,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娄眠坐在床上,大腿处摆着笔记本电脑,她打开word文档,开始编辑明天下午要用的演讲稿。
几分钟后,一声脏话在房间内响起。
“真他妈是个感动上天的好班导,”娄眠咂咂嘴。
好在她对运营这方面的经验不少,多多少少也写了近两千字,加上到时候的随机应变,她想应该能把这个长达两小时的演讲混过去。
合上笔记本电脑后,娄眠摸了摸脸,虽然不起皮,但敷张面膜的话,明天应该会更好看点吧?
想着,她就做出了行动,走到卫生间蹲下,把很久都没用过的清洁面膜翻出来,仔仔细细抹满全脸后,又看看自己的腿。
嗯。
再洗一次澡吧,顺便涂个身体乳。
左左右右护肤,到了快零点的时候她才弄完,本来不困,却又想起熬夜会有黑眼圈,硬是逼自己赶紧入睡。
次日。
临海大学的大礼堂里坐满了学生。
厉宵身为心理专业的顶尖,自然是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中间位置,演讲台离他不过是五步的距离。
他双腿交叠,穿着学院风的套装,仅仅是坐在那而已,却像自带光环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下午两点整,伴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和台下的掌声,女人从侧边走了出来。
上层说,今天都是学生在场,别弄出疏离感。
所以她挑了条黑色露肩款式的连衣裙,原本风俗味十足的穿搭在她身上却没显露出来,反倒衬托的很有女人味,亮眼的同时又不失优雅。
略带紧身款式的裙子完美诠释了她的好身材,从侧边滑落下去的S型,腰部仿佛一手就能搂住,双腿幼白细嫩,膝盖处也并无黑渍。
同色高跟鞋上的环带绕住她纤细脚踝,踝骨突出,走路时脚背细筋轻显。
娄眠拿着稿子走到演讲台前,把长发撩至侧边,露出颈脖。
她抬眼,对着台下轻笑。
整个大礼堂瞬间爆发出欢呼声。
在场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从微博热搜上,或者是和厉宵在校门口的那次。
娄眠手指竖在唇前,戒指被阳光照射闪着细光,就连她的发丝也被温柔照顾了。
女神——这是很多人的第一想法。
娄眠垂手扯进话筒,温柔的说:“大家好,我是娄眠。”
不可避免,大礼堂又是一阵欢呼。
“谢谢大家这么欢迎我,”娄眠笑了笑:“但我今天来,可不只是为了听欢呼声,我还是想教会你们些什么。”
台下同声:“好!”
娄眠轻点头,视线瞥及某处时,眼神微凝,随后垂眸看向演讲稿。
“相信大家都知道心理学和运营其实是分不开的,同样是要把握对方的心理,这样才好分析做出应对办法。”
她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那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两个专业的不同点在哪里?”
台下安静了会儿,又不知道是谁先起哄,突然喊起了厉宵的名字。
班导期待的看向厉宵,希望他能说出答案。
在这种极度兴奋,看戏不嫌事多的气氛下,厉宵站起身,语调平平:“运营失败毁自己,心理学失败——毁别人。”
他这句话并没有错。
但其他人感到十分奇怪。
小情侣互动。
开腔怎么跟开炮一样呛人?
娄眠放在演讲台上的手捏紧,脸上却露出笑容:“没错,这也算是正确答案,谢谢这位同学,你可以坐下了。”
闻言,厉宵并没有坐下,反问她:“娄总监,我可以提问吗?”
听到他说这话,其他人纷纷议论,想着他是不是要开始撒狗粮了?
娄眠:“可以。”
厉宵抬眸:“你说,心理学专业的人,能不能治疗自己?”
全场寂静一片。
班导连忙扯他的袖子,努力压制声音道:“荒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还不赶快坐下?”
他没动,收回手拍了拍,视线依旧盯着娄眠看。
娄眠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强扯着笑:“你的问题很有意思,但我只能说,这应该要看被伤的重不——”
“重,”厉宵打断了她的话。
旁边,白柯皱紧眉头,小声道:“要完要完,我都能看见他们眼神里射出来的闪电了。”
“别急,”余盅拍拍他的肩膀:“眠姐肯定有办法治厉宵的。”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偏偏不如此。
娄眠被他的一个字影响到,内心防线有些被击溃,回忆此时瞬间涌入脑海,像是被尘封的茧突然破裂。
可里面出来的不是蝴蝶。
是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