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那一秒,黄洁雅立马惊讶的捂住嘴,“雾草!你和程岩……”
“不是他。”
“那?”
黄洁雅反应过来,连忙往旁边躲,还把手中的薯片袋砸向他,捂着脸害羞大喊:“你这个禽兽!大禽兽!离我远点!”
娄眠一脸平静,将腿上的薯片都捡起扔进垃圾桶内,而后背对她,掀起衣服。
白皙的背,暧昧的红痕。
这一发又引起黄洁雅的大声尖叫,她好似代入了一般,娇羞的拿抱枕压在身前,一扭一扭的动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和厉宵之间没结果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娄眠——你好样的!”
闻言,娄眠长叹气,又被她逼着说出了脑海中仅有的昨晚场面。
几分钟后,娄眠瘫在沙发上,不理会她还在继续的叫声,手搭在额头上,想要躺着好好休息一下。
旁边,黄洁雅拿起手机。
前几天,厉宵加回了她,但一直没聊天,现在就是好时机!
【黄洁雅:弟弟你可以啊!快说说你是怎么拿下她的?】
此刻正在娄眠家打扫卫生的厉宵看到这条消息后,有些迷惑:【什么拿下?】
【黄洁雅:就是浴室!窗帘!枕头!还有你和她身上的红痕!快跟我说说看!】
浴室,窗帘,枕头,还有红痕?
厉宵放下扫把,靠在墙边,一一给她解释。
没过去多久,黄洁雅就收到了来自他的一大段消息,细细看了起来。
【厉宵:她喝醉了,要在浴室放水游泳,我拦住之后背后被她挂了几下,窗帘是我让她回床上,她不肯,一直抓着不走,枕头是她要打我结果掉下床了,她身上的红痕……是我亲的。】
黄洁雅眨眨眼,对于这种离谱的解释感到更加离谱,可好在最后一句话让她燃起了些希望:【你没忍住?】
【厉宵:我不亲,她就打我,威胁我第二天起床不准穿衣服走动,不然就拉着我跳河。】
黄洁雅:“……”?
她缓缓抬眼看过去。
沉浸于某些幻想脑补中的娄眠正蹬着双腿,也不知道是在开心,还是在懊恼。
黄洁雅关掉手机,清清嗓子,决定帮一把。
“娄眠。”
“嗯?”
“你坐好,我跟你探讨一下这件事。”
娄眠起身面对她,神色认真:“我也觉得是该探讨一下,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我——”
“好,我先说,”娄眠直接掐断她的话,深呼吸:“我会对厉宵负责的。”
听到这句话,黄洁雅眉头跳动一下,其实她没打算一开始就切入这个话题,但既然娄眠提起来了,那就继续吧。
“是,你是该对厉宵负责。”
娄眠点头:“所以我决定明天约程岩见面,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好好说清楚。”
黄洁雅看她捏了捏手,微微皱眉:“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决定,连你自己都不是很确定呢?”
心思被她戳破,娄眠有些无奈,缓缓道出那些曾经和现在担心的事,为了以后,为了未来,她不得不多考虑。
可厉宵,她现在也确实是真的真的不想放弃了。
总不能到了二十六岁还白嫖吧?
况且她是真的喜欢厉宵。
黄洁雅听完她说的那些顾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虽然厉宵等几年这件事,是让人很惊讶也有些感触,可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比爱更长久的是不甘心。
如果是不甘心,那不如不在一起。
可如果不是,那现在错失,也是一辈子的遗憾。
……
夜晚。
程家。
程岩走到厉宵房间门口,抬起手却没敲响,停顿几秒后又垂下了。
昨晚厉宵没回来,他不敢去猜测,也不想脑补太多,以免扰乱思绪,可身体控制不住,他想见厉宵,即使没有答案,他也想知道厉宵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房间内。
月光洒落窗台边,毛茸茸的灰色毯子盖在没有温度的大理石上,厉宵坐在那,面色被昏暗月色显得有些冰冷,他轻掀眼帘,抬手。
烟嘴轻触薄唇,他吸一口,烟尾就短一截。
随后,白色烟雾被吐出,顺着他鼻尖向上飘动,不成形的烟雾中夹杂着几个小烟圈,最后散去,只留下味道。
厉宵手指动了动,烟灰掉进烟灰缸里,烟头在水里浸灭时发出微弱‘呲呲’声。
他垂眸看了眼放在腿上的手机,页面是和娄眠的聊天框。
下午,他加回了娄眠,对方很快就同意了,但并没有发一言一语,甚至连表情包都没有。
厉宵突然又摸不清她的心理,不敢贸然说一些话,只好等她先主动。
可是,半天都快过去了,他也没有收到来自娄眠的微信。
厉宵又点燃一根烟,突然门被敲响,他叼着烟走过去开门,却见来人是程岩。
刚想关上门时,程岩直接伸手挡住:“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僵持了半分钟后,厉宵还是让他进来了。
程岩环绕四周,并没有关于娄眠的东西,他放下心,开门见山:“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吗?”
“什么?”
“你觉得你和娄眠这样下去,是正确的吗?”程岩微微皱眉,“且不说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可但凡是件事,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
厉宵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声,他走到桌子旁蹲下,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滑动密码后,锁被他拿了下来。
程岩歪头,想看那里面是什么,这和他们说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打开盒子后,厉宵拿出放在顶层的风景照,随后起身,冷冷看着他,手一丢。
木盒子在程岩脚边发出声响,他垂眸,只见地上有很多刚刚被甩出的同样的照片。
而照片里的人是娄眠?!
程岩蹲身捡起一张,照片里的她似乎和现在的她不太一样,看起来眉眼还没那么美艳,带着略微青涩感,难不成——
带着疑惑和震惊,程岩抬眼看向厉宵,后者嘴角擒着笑意,转身走到窗台边把带着猩红火光的烟头塞进烟灰缸里。
气氛默了半分钟,就在程岩忍不住要发问的时候——
厉宵坐在窗台上,双腿交叠,语气冷淡:“我几年前就和她在一起过,你现在跟我说先来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