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还疼吗?”
白曦询问,小顺子才反应过来,他按了按手背,紧接着眼睛立马亮起。
“姑奶奶,已经没那么疼了。”刚才他上树前,姑奶奶就让他捡了树下的一小块蜂巢,把里头蜂蛹抠出来捏碎涂手背上。
割蜂蜜的时候他一直着急紧张,也顾不得感受,现在一摸,还真没之前烧的疼了。
竹篓垫了大叶子放了一叠一叠的蜂蛹巢,陶罐则是放着蜂蜜,这会就由小黑两边驮着。
小黑扭头看了一眼背上驼的东西,迈开了脚步,没办法,这是主子吩咐的,它可不能说不行。
看了一眼还在惊奇的傻乐的小顺子,白曦摇了摇头,跟着小黑往原路返回。
小顺子抬头一看,忙撒腿跟上去。
上山下山用了一个多小时,白曦先回树屋,把蜂蛹从蜂蛹巢里抠出一碗来,这才带着小顺子到小石头家。
这会,小石头和小山子两人已经包上了一层厚厚的药泥。
除了眼睛鼻孔和耳朵,整个脑袋都包起来了。
这是乡下的土法子,找来带着消炎止疼的草捣碎,敷到患处,敷上几天,也就消肿了。
当然,严重的,得需要敷半个月才行。
这会小石头和小山子看起来和木乃伊差不多,毕竟两人不止脑袋上,脖子上,手上脚上,只要露出来的地方,都被蜂蜜蛰了的。
看到白曦,两人可怜兮兮的泪眼汪汪的喊了一声姑奶奶,便又继续哼哼唧唧着。
小顺子一点也没有眼力劲,一看到两人就立马兴奋的冲过去,也不管两人正在疼的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把手背放到两人跟前:“石头、山子,你们看,我手背上的口子都消肿了,不怎么疼了,这是姑奶奶弄的特效药,以毒攻毒……”
白曦正准备和小石头、小山子的家人说呢,听到小顺子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转头过去,气呼呼骂道:“你傻啊,那不是什么以毒攻毒,蜂蛹本来就能消除蜂针的毒。”
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以毒攻毒,这样说,村里人还敢让小石头和小山子用吗!故而,白曦只能佯装气呼呼的样子,看似骂小顺子,实则是把原因解释了一下。
“姑奶奶上山去找蜂蛹了?”一看到白曦手里拿的一碗白胖胖的蜂蛹,院里的人立马知道是怎
么一回事了。
白曦倨傲的点了点头:“嗯,你们快给他们把脸上的药弄下来,洗一洗然后把蜂蛹捣碎了敷上去吧。”
“我可是听我爹说的,敷上去,过两天就会好的。”知道村里人信服她那没见过的凡间父亲,白曦故意这么说。
“天,这怎么可以!姑奶奶,那可是蜜蜂啊,凶的很。”
两家人可以说是差点吓傻了。
“姑奶奶,那蜜蜂可不是好惹的,您没事吧?”
虽然白曦的脸上还是白嫩嫩的,可他们还是担心的围着白曦,上下的打量着她,见她真的没有挨蛰,惊吓的心脏这才稍微平复一些。
白曦一副神气的小孩子一般的挥了挥手:“我没事,你们赶紧给他们换上吧,用蜂蛹好的快。”
小顺子则是立马宣传起白曦的厉害来。
“姑奶奶可厉害了,带着小黑和我上山,只听小黑一声吼,然后那些蜂蜜被小黑吓的都……”
“你太吵了!”白曦打断了小顺子的话。
“哦,哦哦。”小顺子闻言抓了抓脑袋,听话的不开口。
“姑奶奶,您,您何必为了这两个小子涉险呢。”小山子的娘两眼通红。要不是这会实在不好下手,她都想给自己儿子一个爆栗子了。
自己儿子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蜜蜂,却让姑奶奶去给他们找药。
蜜蜂多凶狠啊,蛰一口得疼上半个月,姑奶奶才多大,为了这两个臭小子都进山去了,他们都觉得没脸见姑奶奶了。
“是啊,姑奶奶,是我们不孝,我们让姑奶奶费心了。”
“姑奶奶,您这样,让我们如何是好。”
本来两家人就对自己孩子这找死的行为又气又急,小石头娘和小山子娘听着自己儿子可怜的喊疼,早就泪眼汪汪的。
再一看白曦竟然带着小顺子上山找蜂蛹,无措、愧疚、懊悔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两人看着白曦,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石头娘更是回头瞪了儿子一眼,亏得姑奶奶福大命大。
“行了,别说这个啦,你们照顾他们吧,我走了。”白曦顺手把碗塞小山子的娘手里,她还惦记着剩下的蜂蛹呢,白胖胖的,炒了吃可好吃了。
去年吃过两次,现在想起来,白曦都馋的流口水。
小顺子原本想要跟着白曦走的,不过还没有跨出石头家呢,就被喊住了。
“顺子,你等一下,我们不懂怎么用姑奶奶赏的药,你留下来教一教我们。”
“哦,好。其实很容
易的……”小顺子没多想。
倒是白曦似乎察觉了什么,但是她笑了笑,看了一眼小顺子,也没有说什么。
等白曦快回到树屋的时候,就听到了小顺子的哭喊声:“哇,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明明是姑奶奶要去的,怎么就把账算他头上呢。
只见石头家里,石头娘和山子娘正给小山子和小石头涂抹蜂蛹汁,而小山子的爹则是拿着一根柳枝抽着小顺子。
“兔崽子,我让你带姑奶奶进山,你胆子不小啊,敢带姑奶奶去找蜂蛹,万一姑奶奶有个好歹呢,你赔得起吗?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的收拾你。”
“哇……叔,我错了,我错了,是姑奶奶让我带她去的啊……”
“姑奶奶让你带她去,你就带她去啊!”小山子爹不为所动,听到这话气的更狠了。
小顺子一边闪躲,一边讨饶,还一边在心里嘀咕,谁敢不听姑奶奶的话啊,刚才姑奶奶在,也不见你们舍得说一句重话,还不是知道姑奶奶不会听,这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这会小顺子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不留下了,屁颠屁颠跟着姑奶奶走才是。
(我其实也被蛰过两次,记忆特别深刻的一次是我自己不信邪的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