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李捕头大英雄大好汉,自不会占小店这点便宜,是小人狗眼看人低。”掌柜的大喜,立刻收起银子,毕恭毕敬的道。
李青山转身出门而去,那几个江湖中人悄声议论。
“那就是下山虎李青山吗?原来不过是个小子。”
“什么小子,他可是亲手灭了黑风寨和龙门派,而且听说他擅使一招‘黑虎掏心’……”
“黑虎掏心有什么出奇的,我也会使,江湖上谁不会使。”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这可算是最大路的招数了。
“闭嘴,不要打断我,每一个被他杀的人,都被掏出了心脏,你做得到吗?”
一桌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凶残的手段!”
“所以我们这一次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几天时间过去,庆阳城里的江湖人越来越多,李青山所警惕的袭击,竟然一直没有生,所有人都在静默观察,杀人掏心的凶名,确实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而江湖人越多 ,他们也就越是小心警惕,怕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青山乐得没有人打扰,可以专心致志的练功,只要多给他一天时间,他就能变强一分,但他的身形却在迅速的消瘦下去,几乎又快要回到原本那种模样。
但和原本那种虚弱的消瘦不一样,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块被不断锤炼的钢铁,体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紧密坚固,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支标枪,带着慑人的锋芒。
李青山一开始也没想到,《虎魔炼骨拳》对身体的淬炼,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而这种淬炼,对身体的负担也是极大。
他现在除了吃饭之外,就是吃人参,对,不是喝人参泡出来的药酒,而是直接吃,每当练功练的筋疲力尽,他就将几十年的野人参当零食来吃。
晒干的人参像是木头般坚硬,但他的牙齿却比钢刀还锋利,几下磨得粉碎,吞进肚子里,根本不必担心补的流鼻血,人参在他肚子里化成的元气还来不及转一圈,就被急切渴望能量的身体吸纳的一干二净,也多亏了这些人参,他才没有瘦的更加厉害。
大雪时停时降,又是大半个月过去。
李青山正在端坐练功,忽然脑后疾风袭来,他头也不回,身体一下弹起,向后撞去,像是个人形的大弹簧。
头槌将来偷袭他的人一下撞飞,贴在石墙上。
第十一个,这已经是这些天来第十一个来偷袭他的人。虽然大部分人选择远远观望,但想要碰一碰运气的也不再少数,只可惜他们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李青山站起身来,感觉周围七八道窥视的目光,低喝一声:“都给我滚!”包含真气的声音,震得瓦片颤动,那些窥视者,功力若是差点,就立刻像是被在脑袋上重重凿了一下,赶紧消失。
李青山照例杀人取心,将尸身抛出墙外。感应自身,最初只若游丝的真气,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强盛,河流般在他体内肆意流淌。
八大坛虎骨酒被他喝的精光,两筐人参也被他嚼的一根不剩,还有从龙门派缴获的几瓶练功的丹药。
《虎魔炼骨拳》终于给他修了个小成,但离第一重,还是有些差距,不知道是否是积累不够,亦或是时机未到。
他站起身来,现指甲又长长了,摩擦交错,出的声音犹如金属铮鸣,在旁边的石桌上轻轻一抓,石桌像是豆腐一样被抓出四道深痕,以这样的手来施展“虎魔掏心”那样的凶残招数,效果可想而知。
他有自信将那些窥视者统统斩杀,却没有这么做,只要不直接对他出手,他就不愿下杀手。但这种忍耐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随着《虎魔炼骨拳》的修行渐深,他心中的凶性戾气越的浓重。
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猛虎,烦躁的想要挥舞爪牙,他也意识到了这种变化。
“如果是江湖高手被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窥视,恐怕早就大开杀戒了,我是不是太好欺负了?”这种念头不断的在脑海中盘旋,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但他却努力克制自己。
小安有些担心的握着李青山的手腕,这些天李青山所杀的这十一个人,除了开头的两个,后面的九个没有一个不是二流高手,气血远比普通人要强大的多,小安的力量,像是不受限制没有瓶颈的增长着。
李青山道:“走,出去散散心!”他穿起玄狼服,佩好缭风刀,走出门外,走向庆阳城最大的酒楼,大部分江湖人都会汇聚在那里,他今天要将这个事说个明白。
他才刚刚走出院门,消息就传遍了全城,“黑虎出洞了!”
铁拳门中,铁狮子刘洪,正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白面微须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道:“吴堂主,事情就是这样,李青山不是等闲之辈,不好硬夺灵参,而且这庆阳城里现在高手云集,已经有一流高手现身,都想借灵参冲击先天之境,就是拿到灵参,也不好吞下去。”
吴堂主教训道:“刘洪啊,你在庆阳养老的时间太长,胆子也越来越小了,我们铁拳门何曾怕过什么高手,李青山若真是个有资质的,让他把灵参奉献出来,加入铁拳门,不算亏他。”
李龙在一旁侍候,听着他对自己的师傅直呼其名,很是不敬,心中极为的不忿:凭你这副德行,未必胜得了青山,等他把你的心掏出来,你才知道厉害。
刘洪如何不了解自己这弟子,怕他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抓住他的肩膀,对吴堂主道:“吴堂主,我这弟子资质不错,呆在这庆阳城里是可惜了,您看这次能不能把他也带走,让他跟着您出去见见世面。”
吴堂主看了一眼李龙:“这个嘛,刘舵主你这次提供消息有功,带走一两个人也无不可。”反正铁拳门会在这种偏僻地方设分舵,寻找人才也是一大目的,这顺水人情,倒也做得。
刘洪大喜:“多谢吴堂主,小龙,还愣着干什么,快向吴堂主谢恩。”
李龙不能辜负师傅的一番苦心,心中虽不情愿,脸上却不表露出来,老老实实的谢了恩。
“啪“的一声轻响。
房中除了他三人之外,另有一人存在,旁若无人的观赏墙上的书画,不与任何人交谈,那声音便是他弄出来的,似是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