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不科学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三章剑桥的那些事儿在上辈子前往剑桥大学做交换生的时候,徐云是在国王十字站搭乘的列车。
前后没一个小时就抵达了剑桥。
如今两辈子过去。
13.5英镑的车票价格仍旧记忆犹新。
嗯,才不是因为那被偷的一百英镑呢.....
眼下这个时间点列车是别想了,国王十字站还有一年才竣工,1852年才会启用呢。
不过马车在乡间小道上行走的感觉,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五個多小时后。
嘎吱嘎吱——
离开伦敦主城的徐云一行人,终于悠悠然然的抵达了剑桥郡的剑桥镇。
剑桥剑桥。
这其实是个音译与意译合成的地名,也就是剑河之桥的意思:
这个小镇有一条河流穿过,被人们称为“剑河”。
有了河,自然就得有桥。
于是乎。
人们把数学桥、格蕾桥和叹息桥这几座桥的一组合。
剑桥这个地点便随之出现了。
这里顺便说个可能不那么冷、但也不那么热的小知识:
当初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说的其实就是剑桥。
同时在剑桥大学读过书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剑桥大学本身没有一个指定的校园,没有围墙,也没有校牌。
绝大多数的学院、研究所、图书馆和实验室都建在剑桥镇的剑河两岸,以及镇内的不同地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
剑桥镇,有些类似于日漫设定中的学园都市。
内中的教学和生活,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平衡点。
彼此相融,互相成就。
其实当初在选择交换学校的时候,徐云的可选项并不止剑桥一所。
除了剑桥外。
当时还有牛津、宾夕法尼亚大学、4V那边的NTU可以供徐云随意选择。
毕竟只是一年的交换生,获取的学分要折算成原校分数的,学位证依旧是在本校获取。
所以交换生比留学生的录取难度要低一点儿,可选项自然也就多一些了。
不过徐云最终还是选择了剑桥,内中有个很重要的因素,便是源自一篇他在零几年时读过的《意林》。
那篇文章的标题叫做‘不上一天学,照样读剑桥’。
内容是一位名叫做亚历克斯·达乌提的男孩在没有高中毕业证的情况下,被剑桥大学‘开明’录取的故事。
当时《意林》的那篇文章说这是在《泰晤士报》上看到的报道,笔者优化转述了一遍。
字里行间都是对国外教育的夸赞,以及对国内的反思。
因此徐云一直都对剑桥大学抱有不错的好感,最终也就顺理成章的报了剑桥大学的交换生。
不过等到了英国以后,他才知道了一个真相:
剑桥大学的校风确实还不错,毕竟全球的顶尖学府嘛,校风不可能差到哪儿去。
但那个所谓亚历克斯·达乌提的男孩......
tmd压根就不存在!
后来徐云还特意打电话问过《泰晤士报》。
结果对方也同样明确表示,他们从未发表过这样一篇文章,网站检索同样也是一片空白。
这就很无语了.......
现在如今回头看看。
当年的《读者》也好,《意林》也罢。
这些杂志不知刊登过多少反智的言论,挂着鸡汤行美化国外之事,真是其心可诛。
视线再回归现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自个儿地盘的缘故,此时汤姆逊脸上的表情要比平时生动了不少。
只见他一副主人家的模样介绍着校内情况:
“这座就是叹息桥,也是剑桥大学名气最大的一座桥。”
“剑桥大学治学严格,许多平时不努力学习的学生在考试挂科后,便会到这里叹息、流泪,所以它便被取名为了叹息桥。”
说完汤姆逊又指了指前方。
此时隐约可以看到一栋只有两层高、但占地面积很广的建筑:
“那栋建筑就是三一学院的Wren图书馆,牛顿爵爷《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1686年第一版、他收到的肥鱼来信、他的头发、内裤,都保存在图书馆中。”
“至于牛顿爵士的塑像则被立在了国王广场,圣约翰学院一直称牛顿爵士是在其中一颗树下想到的牛顿光斑,臭不要脸的搞出了个景点。”
徐云朝远处的建筑看了几眼。
也不知是否是距离使然,他感觉这些建筑和后世没多大区别。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汤姆逊问道:
“对了,汤姆逊先生,小牛...额,牛顿爵爷的坟墓在哪?”
汤姆逊朝他们来时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解释道:
“在威斯敏特大教堂,伦敦的市中心,之前我还打算带你去逛一逛的。”
“但后来你拿出了那封信,我就不敢在伦敦过多停留了。”
徐云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汤姆逊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
威斯敏斯特教堂又叫做西敏寺,地理位置处在英国首都伦敦的正中心。
这所教堂不只是贵族们举行婚礼的地方,还是英国最著名的陵墓,有很多十分著名的名人都在这里下葬。
例如丘吉尔、达尔文、霍金以及现实中的小牛等等。
如今的这个时间线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动,但看来并没有影响小牛棺材板的安放。
所以接下来如果有机会的话......
可以去给小牛烧点钱?
话说回来。
也不知道东西方的冥界货币能不能互通?
抱着这样一股好奇,徐云和汤姆逊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了一处建筑较为密集的区域。
马车刚一进入区域,便有几位身穿制服的校内巡逻员走了过来:
“几位先生,前方是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的授课区,无关人员禁止入内,若有证件请及时出示。”
汤姆逊闻言走出车厢,从身上掏出了校徽和使徒徽章,又指着徐云与小麦二人说了些什么。
片刻过后。
几位巡逻员朝汤姆逊一敬礼,转身离开了马车。
汤姆逊重新回到车上,引着马车继续向前行进。
三一学院虽然不是剑桥大学最古老的学院,但却是所有院校中最富裕的一所。
因此学院内建筑的外观明显要比一路上的其他建筑精致不少,地面上的草坪也养护的极佳,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学生坐在草地上学习。
“对了。”
在路过一对肩并肩坐着的情侣之后,汤姆逊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小麦道:
“麦克斯韦,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三一学院是新教设立的神学院,所以院内是禁止接吻的。”
“如果你今后谈了恋爱,公共场合也顶多牵牵手,否则即使你是减费生,也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另外还有不能穿三色以上的保暖袜,体重要控制在200磅以内,否则你要减肥到符合要求才能毕业......”
小麦:“......”
徐云对此则见怪不怪了,英国的奇葩校规可谓出奇的多,后期的牛津在某些女权的推动下,甚至要求学生在图书馆脱衣阅读来着.....
几分钟后。
汤姆逊停到了一栋三层高的联排建筑前。
随后他指着联排建筑的入口,对徐云和小麦介绍道:
“这栋建筑是教务中心,分成前后两个部分。”
“当然了,受视线影响,你们只能看到前面的这栋楼。”
“前面这栋是三一学院的院办公室,职级从左往右依次升高。”
“例如最左边的是结业留校的助教,中间大多数是教授,右边则是学院领导的办公室。”
“至于后面那栋建筑则是剑桥大学的教务楼,包括了校董办公室、校长办公室等等。”
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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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剑桥大学校长是弗朗西斯·阿尔伯特,维多利亚女王的表弟和丈夫,所以不经常住校,大多数事情还是在前一栋楼处理。”
弗朗西斯·阿尔伯特?
听到这个名字,徐云顿时一愣。
这次他是真有些吃惊。
毕竟剑桥大学的校长不比知名科学家,2022年的任数更是来到了346这个数字,徐云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履历年份都记在脑海。
大致就是那种听到名字能想起人物经历,但直接套年份他就没啥敏感性的情况。
因此在来到副本后。
他倒还真没打听过剑桥大学校长的事情,甚至都没往这块儿想......
结果没想到......
如今的剑桥大学校长,居然是阿尔伯特亲王?
这可是位赫赫有名的养成大佬啊......
阿尔伯特是一位德国的公爵世子,身份远远低于维多利亚女王。
因此两人的恋情是由维多利亚女王主动求婚开始的。
最初,阿尔伯特深受限制。
因为他的身份仅是女王的配偶,属于赘婿,没有其他相应的权力或职责。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从底层入手,吸取了诸多民众诉求。
例如实行教育改革、全球范围内推行废奴运动、管理宗室事务和女王办公室等等。
他亲手将维多利亚女王培养成了一尊‘女帝’,而他则是英国的无冕之王。
后世史学家基本上都公认,阿尔伯特最终对英国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
这一点没有其他王室成员能与其相比,事实上将来也非常难有人能超过他。
这种人物搁起点里,差不多就有些类似《赘婿》中的宁立恒,堪称传奇。
除此以外。
这位大英亲王算是少数在对华方面能称得上干净的英国权贵阶层。
因为他是1819年生人,一鸦的时候才21岁,刚刚和维多利亚女王结婚。
同时他在1861年就英年早逝了,晚年还得了严重的胃痉挛。
所以二鸦的一些事情他也几乎没怎么参合。
因此他的身份令他注定会是侵华战争中的获利者,但却算不上幕后决策者或者刽子手。
从个人情感的角度上来说。
徐云至少不会排斥和他打交道,这在如今的英国上层建筑中实在是太少见了。
眼下的阿尔伯特更是不过31岁,便成为了剑桥大学的校长。
如果徐云没记错的话......
他的任期应该会一直持续到1854还是1855年来着。
也不知道自己在副本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机会和阿尔伯特见个面?
当然了。
考虑到阿尔伯特主要还是以挂名为主,这种事情估计得看运气,短期内估计不太容易。
如今真正负责剑桥大学校内事宜的人物,应该是执行校长和各个学院的院长——其中后者的权力在校内甚至还要更大一些。
其中眼下担任三一学院院长的是威廉·惠威尔,一位1794出生的英国人。
威廉·惠威尔在历史上的名声并不算大,甚至于你在词条中都很难搜到他的详细履历。
但这位有个很特殊的地方是......
只要人类不灭亡,科学史就不会忘掉他的名字:
首先,他提出了归纳法,倡导归纳科学。
其次嘛......
科学家这个词,就是由威廉·惠威尔在1840年命名并且提出的。
光这一成就,就可以让他躺赢到人类文明史的终焉了。
随后在汤姆逊的引导下,徐云和小麦走进了建筑一层。
与后世类似。
这栋建筑作为教务办公的综合体,一层的入口处同样设立有一个类似访问处的前台。
今日负责值班的是一位满脸雀斑的年轻男子,胸口带着三一学院的校徽,原本正坐在位置上认真的看着书。
汤姆逊见说走到他身边,食指蜷曲在桌上敲了几下,打招呼道:
“下午好啊,维尔纳。”
名叫维尔纳的年轻人下意识的抬起头,看清汤姆逊后立刻放下书站了起来:
“汤姆逊先生,您回来了?”
汤姆逊瞥了眼桌上的《国富论》,朝他点头致意:
“嗯,刚回来,院长他现在有空吗?”
维尔纳隐蔽的朝他投来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道:
“普莱姆教授在里头呢,所以汤姆逊先生,您还是等等吧。”
“普莱姆教授?”
汤姆逊眨了眨眼,转头对徐云和小麦说道:
“看来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随后眼见徐云和小麦有些茫然,汤姆逊便向他解释起了前因后果。
普莱姆是目前剑桥大学唯一一位专门讲授政治经济学的讲席,他早在1816年便进入了剑桥大学,资历还是非常丰厚的。
不过由于剑桥大学早期的教学偏向,普莱姆的工作方式有些特殊:
早期的时候他没有固定工资,需要向学生收取费用才能获得收入。
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了1825年。
在1825年初,牛津大学设立了Drummond政治经济学教授讲席。
剑桥不甘居后,也拟定了类似的计划。
1828年。
剑桥设立政治经济学教授头衔。
并且又在1848年引入“道德科学荣誉学位考试”,政治经济学是考试科目之一。
蹉跎了整整三十年,普莱姆总算是见到了盼头,地位一下就高了不少。
结果还没吃上两口肉呢。
威廉·惠威尔就忽然朝他发难了:
威廉·惠威尔认为普莱姆是个东郭先生,乃是剑桥大学引入经济学的障碍,强烈要求剑桥大学将他清退。
好在普莱姆身后有几位校董支持,这才勉强保住了位置。
可位置虽然保住了,普莱姆在三一学院的课程也被清的一干二净,毕竟三一学院是惠威尔自己的地盘嘛。
今天在听说威廉·惠威尔正在联系伦敦大学李嘉图政治经济学的教授麦卡洛克后,普莱姆终于忍不住了。
他主动上门找到了威廉·惠威尔,表示一定要讨个说法。
随后徐云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发现似乎每间屋子的门都被拉开了一条缝......
事实证明,无论古今中外,吃瓜都是人之本性。
汤姆逊三人就这样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
哒——
随着门把的转动,最里间的一扇门被猛的一开。
一位头戴卷发、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小老头怒气冲冲的从屋内走出,边走边用双手在头顶上无规律的挥舞着:
“该死的蠢货,你这是在滥用职权!我会向校董事会投诉的!你给我等着吧!”
话音刚落。。
屋内也传来了一道毫不畏惧的驳斥声:
“剑桥大学容不下你这种污垢,一位勋爵就想逼迫我?你这是白日做梦,你这个边际主义的叛徒!”
嘭——
小老头怒不可遏的将门甩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穿过走道。
徐云、小麦以及汤姆逊都乖乖坐在此人的行进路上,静若寒蝉。
结果在路过小麦身边时。
小老头似乎瞥到了什么。
只见他忽然弯下身,毫无征兆的从小麦袋子里抢过斧头,用力的朝门上掷去:
“囸孴鬕!”
duang——
斧头重重的嵌进了大门上方,精准的将门上的一张肖像,从脖子中间一分为二。
徐云:“.......”
好家伙。
这年头的学术争端,一言不合都这么粗暴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