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桓问道:“不知不觉?你是说你筑基的时候是完全失去意识的?”
郭淮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我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那种感觉与平时月圆之日略有不同,我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灵力的涌动等等,却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我四周一片黑暗,如同被关押在小黑屋子里一般。待意识恢复清明时,我已然成功筑基,体内灵气得到了质变,从气化液,一片灵湖贮于灵海穴中。”
关胜问道:“凤凰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从来不会告诉我们他的去向,这一次,他只说让我们各自潜伏一段时间,待风声过后会再寻我等。”
“你们之间难道就没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如若有紧急事情,一般我会将消息送至太南谷坊市的宝兴客栈,那里有一个人替我们互通消息。”
“此人也是你们同类吗?”
“不是,他是普通的散修,是教主的信徒。”
唐宁问道:“你们是如何知晓我们发现了你们秘密,在抓捕你们?”
郭淮道:“十九号教徒叛变逃离之后,白虎领着众人前去抓捕,回来之后告诉我抓捕失败,有一名筑基修士插手救下了他。我为防有变,连夜带着众人转移到了北原凤阳郡的道观中。过了几日,教主来了,发现了你在我们原本的教坛翻查。于是他让我们各自躲藏起来。”
唐宁微微一愣,想起自己曾前往不死教总坛查探,但当时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啊!难道说,对方隐匿术法如此精妙,能够躲过自己神识窥探?
“他是如何发现我的?莫非他当时仍藏身在那道观之中?”
“教主有一门秘法,类似于炼制尸傀一般,可炼制诸多眼球,与自己心神相通。通过那些眼球观察某一地段,那日,教主正是通过埋伏在教坛的眼球看到你的身影。”
“眼球?”唐宁听了颇有些不寒而栗,这都是些什么古怪的法门。
关胜道:“这么说那我去凤阳郡道观盘查的时候,也被他看在内了?”
“有可能吧!他在凤阳郡道观安置了一颗眼球,但他未必能感应到,只有一百里范围之内他才能感应到眼球所观测的一切。”
“你追随他最久,对他的身份来历就一点不知道吗?他难道没有和你谈过体内尸虫的事情?”
“他只说我们是不死真神选中的人,获得的种种特殊能力皆是不死真神的恩赐,而他是不死真神在世间的代表人。关于自己的事情他从来不多说。”
代表人?唐宁三人对视了一眼。这么说,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不死教教主不是尸虫的幕后舵手了,而他所说的这个不死真神极有可能就是制造出尸虫的真正舵手。
他自称为代表人,说明他和这幕后舵手间存在某种联系,只要抓获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之人。
三人盘问了足足一两个时辰,最终关胜挥手让其退下:“下一步该如何,两位师弟,我提议通过郭淮传信给太南谷坊市的联络人,将凤凰引诱出来,然后我等埋伏在周边,将其抓获。”
唐宁道:“须得小心是他的诡计。如若让他前往太南谷坊市,肯定要将其身上灵力禁制解除,否则接头人一看,立马暴露。可若解除他周身灵力禁制,到了坊市内,他一旦反水,我们可功亏一篑了,坊市内不允许动手,我们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唐师弟所虑极是,此一节不得不防。不如我先去打探一下太南谷坊市中情况,看看是否存在这么一个接头人,我想凤凰迟早会与此人联系,只要我们跟着此人,定能抓获凤凰。”
“无需这般麻烦,要解决此事甚易。”姜羽桓道:“若防止他变节,我可在他体内种下另一禁制秘法,届时一施展起来,要他生不如死。”
唐宁道:“既然有此妙法,那就按关师兄先前所言行事吧!”
“来人。”关胜喊道。
外间一名弟子入内,行礼道:“师叔有何吩咐。”
“去将方才出去的男子带来。”
“是。”那弟子应声而去,不多时,押着郭淮到了。
关胜道:“郭淮,你可愿助我们找出你体内尸虫的幕后黑手?”
“只要能够解决我身体的异常情况,任凭吩咐。”
姜羽桓道:“这点你放心,我们会全力帮助你对抗体内尸虫,你我无冤无仇,我们没必要害你。只有找出幕后黑手,才能知晓尸虫本源,从而消除你体内尸虫,这点上我们目标是一致的。”
唐宁道:“我们需要你去联系太南谷坊市的联络人,将凤凰约出来会面,然后将其抓获,你可愿意?”
“自然愿意,只是要我去与坊市内人员会面,传递消息的话,需将我身体禁制解了,否则会被看出端倪。”
“坊市自有其规矩,不许在里面发生争斗,万一你到时候反水,我们也别无他法。你觉得我们要如何相信你的诚意。”
“我所知晓的事情皆以告知,从这个角度上,我已经算背叛了不死教,既然已经叛教,怎么还会与他们勾连?”
姜羽桓道:“口说无凭,我要在你体内下一道秘法禁制,你果无此心,事后我自会替你解除。如若你一旦有异心,我这禁制一施展起来,叫你立时丧命,纵有不死之身也无用。”
“一切任凭处置。”
“好。”姜羽桓点了点头,起身走至他面前,左手一翻,掏出一张卷轴,但见其左手在右手食指间一划,拉开一道口子。而后默念有词,右手食指以血作墨,在卷轴上画出一模样古怪的鬼物形状。
随即他双手结印,右掌按在画卷上,画卷中鬼物双目红光一闪,竟栩栩如生,恍若活过来一般。
姜羽桓左手食指和中指并列,点在郭淮额头之间,右手按在画卷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画卷中鬼物化作一团红光,从姜羽桓右手掌间顺着其身体一直注入到郭淮额头之间。
郭淮面无表情,视若无睹。
直至那团红光消失,卷轴亦化作齑粉。姜羽桓收回手掌,轻轻一挥,地面齑粉随风而散。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列,轻声一喝,倏然间郭淮应声而倒,在地面上抱着脑袋滚来滚去,大声叫喊,从他脖颈处缓缓钻出一个模样古怪的鬼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脑袋啃下。
眼看就要将他脑袋啃掉,姜羽桓及时向着那鬼头一指,那鬼头又再度钻回其身体内。
唐宁在旁边看的艳羡不已,只觉这天下间禁法秘术多不胜数,自己所了解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那鬼头消失后,郭淮气喘吁吁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面色苍白,看上去像是进行了一场大战。
姜羽桓道:“你若存有异心,我心念一动,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只要你诚心合作,事成之后,我自会将此禁制解除。”
“在下绝无二心。”
“那便好。”关胜上前,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将灵力禁制解了:“我们走吧!去太南谷。”
几人出了木屋,化遁光而去,飞行了两日,来到太南谷上方,关胜突然开口道:“且慢入内。”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唐宁疑惑问道
“我们现在对凤凰底细一无所知,还是谨慎点好,他既然有秘法能炼制那古怪眼球观测周边动静,我建议分开行动,不然被他发现的话,必然功亏一篑。”
“关师兄欲如何?”
“未免暴露,郭淮,由你单独去见那联络人,传信与凤凰,将他引诱出来。我三人在外间等候你消息,届时再商议策略。”
郭淮点头道:“好,我去了。”
说罢便化作遁光直下,入了太南谷坊市。
眼见他遁光远去,唐宁开口道:“真让他一个人去吗?万一他将事情托出?”
“唐师弟,听闻你五行遁术颇为精妙,由你潜入那宝兴客栈中,去监测郭淮如何?我们两人在此地等候你的消息。”
唐宁本有此意,见他开口,当即欣然允诺,遁光直下,穿云过雾,来到坊市蓝色光幕前。
此刻郭淮已入了坊市,唐宁左手一翻,一张传音符穿过蓝色光幕递了进去。
没多时,光幕消融出一个缺口,他径直入内,走过几个拐角,见四周无人,身子一缩,遁入地底,来到宝兴客栈,找到郭淮所说的那间房,穿过石门,入了屋内。
其内空无一人,唐宁料想人或许在静修室中,于是又遁至静修室石壁之内,果见两名男子相对而坐,在说些什么。
其中一人广额阔面,正是郭淮,另一人方面大嘴,看模样三十余岁,炼气七层修为。
两人交谈已有一会儿了,只听得郭淮道:“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们许多教众都被抓获,在这样下去,恐怕我等亦不能幸免,下一步该怎么办?请教主指示。”
“我知晓了,此事我会转告教主的,你要多加注意,别被他们查到。”
“我想他们没那么快查到我身上,我在秦川藏身,他们纵使知晓,也难以找到,不过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恐怕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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