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雅还待开口说话,外间敲门声响起。
“进来。”唐宁开口道。
石门推开,沐天成自外而入,躬身行礼道:“许清婉师叔求见。”
“请她来吧!”
“是。”沐天成应声而去。
唐宁看了顾元雅一眼微笑道:“你们差不多年纪,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举止得体,进退有度?一个女孩子家的,一点都不文雅以后还怎么找夫婿。”
顾元雅嘻嘻一笑:“您听闻许师姑要来,就想赶我走了是吧!我偏不走,看你们怎么谈情说爱。”
“胡说什么?你这孩子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唐宁眉头微皱道。
顾元顾努了努嘴,丝毫不在意他的训斥,唐宁对她也颇有些无可奈何,话说轻了又不听,说重了还不乐意,马上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多时,许清婉自外而入,行礼后入座手中翻出一张卷宗:“这是今年宗门外商铺,赌坊所获得的利润上交,朱师兄让我交给您。”
唐宁接过看了一眼开口道:“下一阶段那些弟子学习炼制纨灵丹,中品法器,中品法符和一阶中品阵旗的修行材料你们准备了多少?”
“现在还在向各地征收中,目今宗门的库存中已有四千斤,黄弦木三千斤,元烨石五千斤,金锰矿三千斤,元音丝一千斤,玄涟液一千斤………”许清婉一一说道。
“其余的东西倒差不多,只是药草需要多准备一些,学习丹药的弟子毕竟占多数。”
“好。”许清婉看了眼他身后的顾元雅迟疑一会儿问道:“听闻您将要去宣德殿任职了?”
唐宁道:“佟殿主寿元将尽,已辞去职务,我只是参与了任选而已,至于结果,现在还未定,要等月末宣德殿弟子推选之后再公布。”
“那我还要不要留在元易殿?”
唐宁道:“当然得留下了,宗门的扩产方案还需要你出力指挥调度,不用担心支持力度的问题,彭殿主和掌教都很关心此项方案。今日议事时,掌教还问了进展情况,你只需做好自己所负责的事项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有什么困难,就禀报朱仲闻,让他去处理。”
许清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起身告辞而去。
顾元雅眼见她离开屋室,笑着说道:“师傅,您将许师姑放在元易殿,就不怕别人抢走了啊!我可知道好些人都垂涎她呢!我看您干脆将她调到宣德殿算了,要换做我,不管去哪都将她带身边。”
唐宁懒得理会她,闭目炼气,顾元雅又说了些胡言乱语的话,见他不搭理,自觉无趣,便离开了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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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霞山大营,巨大的青色光幕将方圆十余里笼罩,大阵之内,一道遁光落至石屋前,现出一须发皆白老者身形,但见其面容苍老,眼角间深深皱纹,一副老态龙钟模样,正是外务院院主程水闽。
他径直入了屋内,在蒲团上盘腿而坐,不多时,外间敲门声响起。
程水闽睁开双目:“进来吧!”
一名面色白净中年男子推门而入,行礼道:“师傅,您回来了。”
“嗯。”程水闽微微应了一声,手中一翻,递给他一个储物袋:“此次我外出,就是为你准备这些东西,看看吧!”
男子接过储物袋,打开一看,面色一喜道:“多谢师傅。”
“我也没多少时日,这大概是最后能为你做的,能不能走出这步就看你自己了。”
“师傅大恩,徒儿永世难报。”男子下跪叩首道。
“起来吧!你此来是所为何事?”
男子起身道:“宗门有消息传来,宣德殿佟师叔坐化在即,已宣布辞去殿主职务。”
程水闽微叹道:“佟师兄终于到这一步了,我们这些人算是走到尽头了。”
男子道:“现如今宣德殿殿主一职空缺,目今宗门只有元易殿唐宁明确参与任选,宣德殿任选于月底举行。”
程水闽道:“意料之中的事。”
男子问道:“师傅打算参与此职任选吗?”
“我就算了,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去争什么呢!再者掌教和佟师兄想来也不愿意我担任此职。姜羽桓呢?他有没有要任选此职?”
“暂时还没听说他那边有什么动静。”
程水闽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男子见此,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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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唐宁盘坐在蒲团之上正自闭目炼气修行,周围静寂无声,针落可闻。
某一刻,他霍然睁开双目,面上满是震惊之色,只见一名白衣似雪,背负长剑,斜插玉簪的少女矗立眼前,离他不到一尺,睁着洁净无暇的双目好奇的打量着他。
那双眸有如大海一般清澈,似月轮一般明亮,让人生不起半分邪念。
唐宁猛然见到这么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到了自己身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下首先是一惊,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前的,他竟一点察觉也没有,万一这人稍有敌意的话,自己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想到这里,他霎时间额头冷汗直下,背部浸湿了一片。
眼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那一缕剑魂,这些年一直躲藏在玄色滕树之内没有消息,不知什么原因,今日竟然主动脱离出了玄腾外。
此刻的她哪还有一丝神魂模样,完全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唐宁丝毫感知不到她身上的气息,以往其每次出现,其周围空间都充斥了强大的剑意。
这次两人面对面相距一尺,却没有一丝剑意流露,仿佛眼前少女根本不存在。
返璞归真,唐宁脑海中不禁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显然,面前这个一脸人畜无害天真的少女,要比当年那一出场就剑气纵横遗世独立的女子要强大、危险的多。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一会儿,唐宁还处在内心的极度震惊之中,一时间也忘了开口。
“嗯,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坏人。”女子盯着他好一会儿,似乎终于认出了他,开口说道。
唐宁听她此言又是尴尬又是惊讶,心下暗自警惕,随时准备动手。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少女开口说话,这代表眼前少女已然凝成了实身,否则不可能言语,这让是他很是惊讶,明明只是一缕剑魂,居然真的凝成了实身,这简直闻所未闻。
而这少女第一句话居然是将自己当做了坏人,唐宁也不知是怎么得罪她了,一开口就指定自己是个坏人。
明明是自己救了她一命,让她可以藏身于玄色滕树之内,否则她早就魂飞魄散了,此后她更是霸占了玄藤数十年之久。
相当于自己收留了她,她吃自己,喝自己的,结果一醒来不念恩情,反生怨恨。
这让唐宁暗自警惕起来,他现在完全摸不准眼前之人的修为实力,此女表面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但他心下知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其既已认定自己为匪人,万一突然出手袭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你究竟什么来历?”唐宁心下警惕,但面上不漏声色,试探着问道。
女子眉头一皱,颇为不解问道:“什么什么来历,我就是我啊!”
唐宁见她似孩童一般,有些懵懵懂懂,继续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一直就在这里啊!你这个人真奇怪,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唐宁还待开口询问,那少女不耐烦的一挥手:“你快将我放出来,我在里间都快闷死了。”
唐宁听她此言,微微一愣,随即醒悟,手中一翻,储物袋迎风而涨,他朝其上一点,一株玄色滕树从内飘出,落至地面。
女子面色一喜,盘腿坐在玄色滕树面前,微闭起双目,似在修行。
唐宁泥丸宫神识海一荡,一缕神识钻入玄藤之内,但见里间盘坐在一名白衣似雪,背负长剑的少女,正是那缕剑魂,其灵力波动已达到金丹修士水准。
那剑魂睁开双目,眼眸清澈无比,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你怎么进来了?这是我的家。”
滕树前盘坐的少女,睁着无辜大眼睛看着他发问,唐宁霎时间只觉脑海中一团乱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缕剑魂明明还在滕树之内,这少女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两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宁不禁一个脑袋两个大,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他正了正心神,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问题,开口答道:“这颗玄色滕树是我的。”
“这是我的,不是你的。”少女似乎有些生气。
唐宁见她这幅模样,为免矛盾冲突,也就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开口问道:“这是你的家,那这家里面的人是?”
“是我啊!”
“她也是你?”
“是啊!”
“那你是从哪来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我就是我啊!我一直在这里。”少女一脸鄙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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