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殿掌印部管事都知晓,夜鹰情报站的灵石补助是唐宁的意思,而他才离开元易殿不到半年,朱仲闻就反驳了补助申请,虽说人走茶凉,可这茶凉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更何况唐宁还是高升宣德殿殿主,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纵使要停止灵石补助,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此事在情理上根本说不通。
唯一的解释,朱仲闻的举动背后有人授意,否则他绝不敢如此。
而这意味着宗门高层有人对唐宁这么多年批准情报站的灵石补助不满,进一步来说,即代表唐宁这一走,已完全丧失了对宗门财政的话语权。
唐宁微笑道:“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不瞒你说,就在我任选宣德殿之位的当日,掌教就已和我谈过此事了。情报站的灵石补助停就停了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只需管好宗门扩产计划方面的事务就行了。”
许清婉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石门咯吱一下转开,一名背负长剑,斜插玉簪的少女自外而入,趾高气扬囔囔道:“小宁子,我饿了,快给我些吃的。”
许清婉见其不过筑基中期修为,却如此咋咋呼呼,甚至直接称呼唐宁为小宁子,心下一惊,又见唐宁一副无可奈何模样,对两人关系更感疑惑,却也没有开口多问。
唐宁左手一翻,拿出一颗黄元丹递给她:“回你自己的屋子去吃。”
少女手一招,将丹药摄至身前,自顾自走了出去,自始至终也没往许清婉瞧上一眼,仿佛她压根不存在一般。
“清婉啊!以后元易殿的事情你就照朱仲闻意思办吧!财政上有难处就和他提,让他去解决,宗门扩产计划你稍微盯着点就行了,没必要事必躬亲,多花点时间在自身修行上。”
“我知晓。”许清婉点头应道。
唐宁手中翻出三瓶丹药,递给她道:“这是我旧年炼制的小阳丹,对你的修为多少有点裨益,拿着吧!”
许清婉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便接过了,两人交谈了一阵,她起身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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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落,天边赤红如火,碧波万里的湖面上,两道道光一前一后飞速掠过,两者之间距离越拉越近,后方老者一声大喝:“贼子,哪里逃。”
话音方落,一柄银白大锤迎风而涨,化作四十余丈大小砸下。
前方逃遁的男子见此,翻出一柄玄色大刀护住己身,头也不回继续向前飞遁。
轰隆一声大响,银白大锤凌空击在玄刀上,两色光芒交织,玄刀光芒大减,微微摇晃。
两人一追一逃之间,又飞遁了数里之地,男子身前玄刀已是剧烈晃动,银白大锤频频击下,老者大喝:“贼子受死。”
语罢,但见其双手结印,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青色圆盘凝成,直径约莫三四十丈大小。
那圆盘一个转动,成千上万道青色光芒激射而出,似雨一般击在玄刀之上,只听乒乓之响不断传出。
玄刀光芒愈弱,摇摇欲坠,方圆数十丈之地,青色光芒无差别攻击,周围山峰被青色光芒击的千疮百孔,轰然倒塌。
那青色圆盘一个转动,便有上千道光芒射出,每一道光柱威力极强,击在地面上,能打出数丈的深坑。
男子见此,心知逃不出他追踪,转身迎敌,他双手结印,周身浮现一个赤红色正方体光幕,将他护在其内。
密密麻麻的青色光芒凌空而下,击在赤红色光幕上,如钢针对铁盾,不断传来金石相击之响。
老者一声冷哼,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有词,随后双掌分开,五指成爪抓下。
半空一只巨大的金色龙爪凝成,约莫三四十丈大小,威风凛凛,凌空抓下,一把将整个赤红色正方体光幕捏在了爪中。
光幕极度扭曲变形,在青色光芒和银白大锤左右两侧夹击之下,终于支撑不住,如水幕一般轰然碎散。
中年男子身形暴退,朝前逃窜,老者哪能这般放过他,半空中龙爪如影随形一把向他抓下。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身着黑袍,头戴斗笠男子身形,但见其双手合十,霎时间半空中一个巨大的红色冰柱凝成,宛如一个少女模样,她手执着一个红色冰柱法杖,迎向凌空抓下的龙爪。
两者相击,传来一声轰隆巨响,竟不相上下。
黑袍男子双手结了一个印式,那冰柱少女双目中红光一闪,法杖光芒大绽,红色冰柱沿着金色巨爪蔓延,一直将整个巨爪冰封。
少女法杖一挥,金色巨爪寸寸崩裂,从高空坠落而下。
中年男子见有援兵,似乎与老者有仇,心下不禁有惊有喜,以他的实力绝非老者敌手,若是两人合手,又何惧此人。
“道友何人?为何助此贼子?”老者见此人亦是筑基后期修士,且出手不凡,竟将自己凝成的金龙巨爪一招击碎,心下也是一惊。
吴国境内筑基后期修为的散修一只手掌也可数的过来,且自己全都相识,没有理由对付自己,除非是青阳宗或血骨门的弟子,可按理说他们不可能会与眼前之人相熟。
“区区贱名不足为道,此人与我有故,不知袁道友能否手下留情。”
老者冷哼道:“此贼坏我赌坊,劫我商铺,毁我阁楼,又杀害敝府弟子,岂能饶他?若人人都如此,我袁家还怎么在新港立足,足下既识得老夫,料想必是吴国修士,大丈夫行于天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必如此藏头露尾,肯敢现身一见?”
黑袍男子道:“在下一介散修,比不上你们袁府家大业大人手众多,道友既不肯罢手,就休坏在下无礼了。”
“散修,恐怕不是吧!吴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达到道友这般修为的散修,与老夫都还有过几次交往,你绝非他们一员。”老者说道。
话音方落,男子双手一结印,那红色冰雕少女背后生出八只巨大的翅膀,不断延伸,向着老者身形包裹而去。
老者双掌合十,头顶巨大的圆盘一个转动,万千道青色光芒激射而出,而那银白大锤亦光芒大绽,凌空砸下。
冰雕少女手中法杖一甩,身前出现一个十余丈大小的红色冰柱墙体,无数青色光芒击在红冰墙体上,只听咔咔声响,红色冰墙上已是千疮百孔。
银白大锤凌空击下,冰雕少女大半个身子碎裂,可她眼中红光一闪,手中法杖一挥,碎裂的冰雕又重新凝聚,老者见此,眼神一凝。
黑袍男子双掌合十,冰雕少女全身红光大绽,轰的一下碎裂开来,一道道巨大的红色光柱将方圆数十丈之地笼罩,将周围化为红色汪洋,向着老者铺天盖地击去。
老者面色微变,赶忙将银白大锤召回,护住己身。
漫天的红色光柱似汪洋般倾斜而下,银白大锤光芒大绽,两色交织,将晚霞的余辉照耀的红白交加,绚烂无比。
好一会儿,那红色光柱才渐渐消失,银白大锤光芒微弱,已是摇摇欲坠。
老者手一招,银白大锤骤缩,化作巴掌大小被他抓至手中,而那黑袍男子两人早已遁光远去,行了数里之地。
老者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遁光,眉头微皱,略一犹豫,没有再追赶,对方既有帮手,哪怕追赶到了也无济于事,以一对二,自己并无太大把握。
且那黑袍男子身份不明,实力未知,真要殊死相搏,不知胜负,因此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只是此人会是谁呢?老者思索良久,亦无头绪,好一会儿,化遁光离去。
两人一路遁行了数百里,见身后老者没有追来,黑袍男子身形一转,径直往下方山头而去,两人遁光落至峰顶。
中年男子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多谢道友相救之恩,未知道友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黑袍男子手一挥,将头上斗笠掀掉,现出一扎髯满腮男子模样,但见其双目炯炯有神,面容粗矿。
“是你,贺源。”中年男子微微一惊,。
贺姓男子满面微笑道:“彭兄,经年不见,一向无恙?”
彭姓男子躬身行礼道:“多谢贺兄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容日后相报。”
贺源笑道:“区区小事,举手之劳而已,何足为谢,想当年你我同道而行,何等潇洒肆意,何期一别竟七十余年,彭兄若不弃,到敝处稍做一二如何?”
“谨遵贺兄之命。”
两人遁光腾起,行了大半日,来到一云雾缭绕的山峰,两人遁光直落,来到一木屋前。
“彭兄,请坐。”贺源推门而入,开口道。
彭姓男子依言入座,环顾了四周一眼:“贺兄还是如此朴素,以你如今的修为却只栖居于此小小木屋,未免太过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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