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易宗,锦翠峰,整座山峰戒严。
酉时左右,山洞中一道灵力冲天而起,引得周围天地灵力的共鸣,一个个灵力漩涡形成,相互吞噬,庞杂的灵力源源不断蜂蛹入山洞之中。
不多时,只见山洞上一层层青色光幕凝成,将周围天地灵力阻隔,灵力每穿过一层水幕灵力就稍弱一些,经过五层光幕的阻隔,已所剩无几。
唐宁望着半空中的一个个灵力漩涡,面上毫无表情,心下其实很是担忧,山洞之内正在进行筑基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元雅。
她已修至炼气大圆满,在下山出宗门探望了其母后,便毅然决定冲击筑基,虽然唐宁给她准备了诸多筑基之物,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亲自来给她护法,以便出了什么变故能及时出手相救。
随着时间推移,诸多灵力漩涡已完成吞噬融合,半空中高悬着一个巨大灵力漩涡,约莫二三十丈大小,灵力滚滚涌入山洞。
云水阵在庞大灵力冲击之下,光幕已消融,山洞之中不时传出痛苦的闷哼之声。
唐宁眉头微皱,耳听得其痛苦的闷哼愈大,直有种结束其筑基,冲入山洞将其抱走的冲动,约莫半个时辰后,灵力漩涡终于消散,山洞之内仍无动静。
唐宁知晓她现在正在经历心魔,心下悄安,御魂灵乳的功效他是亲身经历过的,想其应该能够安全渡过此劫。
又是一个时辰后,一股灵力携着筑基修士的灵压从山洞中冲天而起,向四周扩散而去,唐宁微微一笑,显然,顾元雅已然从心魔幻境中觉醒,顺利筑基。
此灵力波动是由于吸收太多天地灵力,没有完全炼化吸收,体内灵力未加控制,不自觉散发的。
很快,顾元雅从内走出,遁光腾起,行至唐宁身侧,满面笑容道:“师傅,我现在也能不借助法器飞行了,原来是这般感觉,也不过如此嘛!”
“看看你,才刚筑基,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对于修士来说,筑基才只是刚刚开始,今后的路还长的着呢!骄傲自满可要不得。”唐宁道。
顾元雅嘻嘻一笑,伸出手来:“师傅,我筑基成功了,您送我什么礼物?”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总要礼物。”唐宁说道:“你想要什么?”
顾元雅想了想:“我还没想好呢!对了,师傅,之前交给您保管那柄赤红飞剑呢!现在可以给我了。”
唐宁手中一翻,掏出赤红飞剑递给她。
顾元雅接过飞剑:“师傅,这是您还给我的,还欠我一个礼物呢!”
“你这一副财迷模样,一点东西还总计较着。”唐宁摇头道,两人遁光腾起,回到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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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时间一晃而过,这日,唐宁正盘坐屋室内,外间脚步声响起,随后石门推开,顾元雅自外而入,低眉耸脑走至他身侧,弱弱喊了声师傅。
“又怎么了?”唐宁看她这幅模样知晓肯定又找了什么麻烦来。
“我领了个人来,想见见您,现在外面等候求见呢!”顾元雅低声道。
“是什么人?不是你私定终身的情郎吧!”唐宁见她此副模样还真有些怀疑,莫不是与人私定了终生。
“才不是呢!”顾元雅道:“是上官燕儿的师傅张睿冲。”
“他来干什么?”
顾元雅小声道:“今日我去给我三哥提亲,那张睿冲仍是犹豫不决,我就和他说是奉了您的令,他这才同意,非要来拜访您。”
“我三哥一个人在宗门无依无靠,可怜的紧,我要是都不帮他,就没人帮他了。再说了,那上官燕儿又不反对,只是她师傅不肯而已,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成全他们也是在做一件好事。”
唐宁看了她一眼,陷入了沉默,心头沉思。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宠着这孩子,乃至于她竟如此胆大,打着自己旗号,假传自己的令。
这样下去,恐怕难保有一天会惹出事儿来。
屋室内,一时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师傅,对不起。”顾元雅见他一句话不说,脸色沉了下来,心下也有些害怕,低着头小声道。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若有下次,不要怪为师拂了你的面。”良久,唐宁说道。
“谢谢师傅。”顾元雅低着头道。
“去吧!请他进来。”
唐宁挥了挥手,顾元雅连忙出了洞府,不多时领着一中年男子来到屋室。
“弟子拜见唐师叔。”张睿冲上前躬身行礼。
“无需多礼,坐吧!”
张睿冲依言入座,唐宁微笑道:“小徒顽劣,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张睿冲道:“顾师妹三顾寒舍,可谓至诚,弟子纵然心有不舍,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人伦之大礼,此次弟子冒昧叨扰,斗胆请师叔为他二人选一良辰节日,择日成婚。”
唐宁道:“此事我已知晓,这劣徒假传我令前往提亲,我已责备了她,不过话说回来,她做法虽然不对,但到底是一桩美事。”
“既然男才女貌,又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们自己不反对,我们做师傅就不要过多干涉了,否则将来还反致抱怨,你说是否?”
张睿冲听此言心下微惊,他万没想到顾元雅如此胆大,竟是假传唐宁之令,不禁向其看去。
但见她矗立唐宁身后,低着头一语不发,难怪方才见她时一副垂头丧气模样,敢情是这般,想来定然是受到了训斥。
但他先前已答应此事,绝无反悔之理,更何况唐宁已表明了态度,于是说道:“唐师叔之言是理,我亦是如此作想,因此同意这桩婚事。”
唐宁道:“婚期我看就由你这个师傅自己决定吧!聘礼方面我来准备,绝不会亏待了令徒,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多谢师叔,那弟子就告辞了。张睿冲起身道。”
“元雅,你送一送。”
“是。”顾元雅应道,领着江出了洞府,约莫一柱香钟后,又回到屋室,低着头走至唐宁身后讨好道:“师傅,我给您捏捏肩臂。”
说罢,小手轻轻给他捏揉着。
“行了。”唐宁摆摆手:“现在遂你心愿了吧!”3
顾元雅道:“师傅,您要给我三哥准备什么聘礼啊?”
“你说送什么?”
“那上官燕儿已经炼气九层了,不如您就送她一套筑基之物吧!再随便给些灵石丹药。”
“就照你说的,你自己去准备吧!”
“哦!”顾元雅轻悄悄走了出去。
唐宁无奈摇了摇头,只因当年承了顾承乾的情,所以对顾毅这个孩子他也颇多照顾。
虽然从来没有送其什么东西,但其一切修行花费都是顾元雅赠予,这一点唐宁是知道,也默许的。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值一提。
此次帮其圆了成亲这个梦,再给其准备一套筑基之物,也算是报答了顾承乾这个老朋友当年恩情了。
之后的一切,就看他自己了,如果能够筑基,还可以再提携提携,但若所啄非玉,那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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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丛山大营前,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身形清瘦,两鬓斑白男子身形。
其遁光方落,立时有一名巡视的弟子遁光来到他身侧,稽首道:“此乃本宗营寨,不知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男子道:“在下江源福,有要事见贵宗前辈,烦请通禀。”
“请道友稍侯。”那弟子说道,一挥手,符箓没入光幕,不多时,光幕消融出一个缺口,其身形一闪入了里间,约莫一炷香后,又来到男子身前:“彭师叔请道友入内。”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阵内,来到大殿,江源福对主座上彭万里稽首行了一礼:“晚辈见过彭前辈。”
彭万里道:“江道友,你此来有何要事?”
江源福道:“晚辈此次冒昧叨扰,实为求一个公道,前几日,有一个贼子在暄汤郡元叶峰无故杀害了舍弟江宇,据晚辈调查,杀害舍弟的不是别人,正是贵宗弟子。”
“且其现已逃至此阵中,事关于贵宗声誉,晚辈不敢擅作裁决,顾特来拜见前辈,请贵宗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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