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数千炮弹铺天盖地落入妖兽队伍中,高空升起巨大的气流云,空间被撕裂,一浪浪波纹朝着四方荡去。
眨眼间,百余妖兽被炮弹爆裂威能震碎,余者冲出炮弹爆裂地带,朝着玄门战船战车而去。
诸多战船战车一击即退,发射完一轮炮弹之后,向后方退去,众多妖兽追击之间,天地一暗,赤色雷电将众妖兽淹没。
数个区域赤色雷电连成一线,在玄门战船战车与追击的妖兽之间,赤雷汪洋淹没了一切。
眼看玄门战船战船渐行渐远,很快不见身形。
玄阳眉头紧锁,四方数道遁光激射而来,停落在他身旁。
鹰目薄唇男子问道:“玄阳道友,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里属于另外一个空间吗?玄门的人怎么会出现这里?”
“他们操控着阵法,当然可以来去自如,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
“玄阳道友,我们能否跟随着玄门的战船战车一道离开此间。”另一男子皱眉问道。
“如果能一直跟随着他们,当然可以离开,可此地处于他们阵法之内,他们可以发动阵法禁制对我们进行攻击。”
“刚才你们都看见了,他们虽不能随心所欲调动禁制攻击阵法中的任意一点,但可以发动处于禁制范围内的区域,只要我们一步入这些区域之中,立时就能发动阵法雷火攻击。”
“现在我们还不完全知晓他们能发动的阵法区域有多少处,而且每过一个时辰,方位一变幻,所有禁制区域也跟着变化。”
几人听闻此言皆皱眉沉默不语。
且不说妖兽先头大队受困于漫天黄雾之中进退不得。
苍云岛城西,牧北联军之中,只见数十道遁光腾起,径入黄色雾气中,眨眼消失不见。
……
巍峨雄阔的城墙之上,巨炮光芒流转,排排陈列,由南至北一望无际,幽深的炮口齐整整对着城廓之外,一队队贯甲修士矗立待命。
城廓外,是漫天敝野的黄雾,内中朦朦胧胧,看不清虚实。
只听轰隆阵响,千余艘巨大的战船战车行阵俨然,井然有序自漫天黄雾中而出,越过城廓上方向城内驶去。
城墙大殿前,第四军团高层聚于一处。
为首一人身形清瘦,面白无须,正是青州玄门同盟第四军团,军团长段振宇。
眼见众多战船战车驶来,他开口喊道:“来人。”
一名扎髯满腮男子身形一闪,到了他身前,躬身行礼道:“师叔有何吩咐?”
男子道:“吩咐下去,令第九纵队出击,从“天玑”东南角而入,半个时辰后自“摇光”西北角而出。”
“其内有牧北妖兽不到一个纵队的兵力,告诉他们,放开手脚去打,但不要恋战,只需将其阵型打散。”
“我们要做的是拖延他们的进攻时间,不断袭扰,令其不得安生即可。”
“另外让阵旗队多加留心,注意控制阵法禁制,配合第九纵队的进攻及撤离。”
“是。”扎髯满腮男子应道,遁光腾起,越过城廓,向后方而去。
不多时,听得城内轰隆阵响,千余战船战车光芒大绽,越过城廓,向着黄色浓雾中而去,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其他岛屿的救援大军何时能到?仅靠着这几套阵法也不能拖延太久。”大殿前,一名两鬓斑白男子皱眉说道,乃第四军团军团督查刘仲谋。
段振宇头也不回道:“道友无需担忧,刚得到的最新消息,任师伯已令驻守天渊岛一带的五个军团出发,另外无影岛、轩宇岛驻守的军团早在昨日就已动身,奔赴而来,现已在路上。”
“千沙岛呢?他们离我们最近,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一方面大耳中年男子问道,乃第四军团副队长张宣。
段振宇道:“他们同样遭到了牧北联军的围攻,轩宇岛驻守的第三军团正赶赴支援他们。”
第四军团管事方员蹙眉道:“这么说,目今只有无影岛驻守的第七军团已经开动,正往我们这边支援,其他军团还没有动身?纵使我们能坚守到第七军团支援,而牧北联军足有四个军团,恐怕他们来了也于事无补。”
段振宇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没看出牧北联军的意图吗?他们南下的总兵力不过十个军团,这一次竟就派出了八个军团围困我们和千沙岛,只留两个军团在后方策应。”
“如果只是为了夺岛,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四面围攻。”
“他们将整个岛屿围的像铁桶一样,显然是想一口吞下我们,彻底歼灭本部,而今之计,唯有尽力周旋,等待援兵。”
“且牧北联军既妄图吞没本部,必然会留派不少队伍把手住此岛周边,因此他们不大可能一拥而上,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能坚守到其他军团的救援。”
其话音方落,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魁梧大汉男子身形,只见躬身行礼道:“师叔,牧北联军中有数十修士入了玉衡阵域中,正在破阵,弟子等发动的阵法禁制根本奈何其不得。”
段振宇点头道:“看来是牧北联军中的高阶妖族出动了,刘道友,方道友,我们去会会他们如何?”
两人点头道好。
“张道友,这里就全权交给你了。”
“段道友安心应敌便是,料那牧北妖魔有通天之能,一时半刻之间也无法攻破此阵。”
三人遁光腾起,出了城廓直去。
漫天黄雾之中,数十道遁光没入其间,现出数十男女身影,为首两人正是牧北联军第三军团管事玄光与赤松。
众人遁光停落,只见黄蒙蒙一片雾气望不到尽头,非但目力受阻,连神识也大为缩减,空气似乎有什么在阻碍着神识窥探,神识探测越远,阻碍就越大。
周遭天地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异响,针落可闻。
“奇怪,怎么不见先前入此中的的队伍?赤松大人,我们是不是先与他们回合后,再齐力破阵?”一名男子问道。
赤松看了他一眼:“你在牧北与玄门酣战多年,也算身经百战了,怎么连此阵也不识得,反而问出如此稚幼之语?”
男子被他一通数落,面略色有些尴尬,开口道:“属下从未习得阵旗之道,虽与玄门交战多年,然对于他们所使的阵法仍是一窍不通。”
赤松冷哼了一声:“平日让你们多查阅人族修士的阵法和灵械等书册籍录,总认为一无是处,耽搁修行,不值一看。”
“宁肯饮酒取乐,呼啸山林,虚度时光,也不愿花点时间研习这些门道,现在临阵对敌一无所知,到时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玄门统治天下这么多年,绝非一无是处,你们在牧北小胜几仗,便目空一切,骄纵自满,这等人迟早得断送性命。”
“怪不得他们。”玄光开口道:“别说他们了,就是我一进此间也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我族向来不懂这些旁门道法,既无人传授,平素也用不上,自然不愿花精力去研习。”
“且这些阵法从外看来,全都一模一样,没什么太大变化。也只有你赤松道友,精习阵道,能看出内里名堂,还是说说怎么破解此阵吧!”
赤松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研习阵旗之道,只是在牧北与玄门交战以来,本部吃了好几次阵法的大亏,因此我才恶补学习此道。”
“我虽研习此道数百年,但阵旗之道博大精深,以我对阵法的了解,远谈不上精通二字,顶多只是初窥门径罢了。”
“你们都听好了,此乃天罡北斗七星大阵,你们或多或少肯定听说过此阵,玄门坐困牧北之时,此阵便是作为他们防御的主阵法之一,今后你们可能还会遇上此阵,现仔细听我说来。”
“此阵本质上属于空间类型的阵法,一共分化为七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其正对应北斗七星,故此为名。”
“此七域皆是单独的空间,并不相连,唯有破解此阵,才能回到原先空间中去。”
“要知道我们现在处于什么方位,很简单,只看我们入阵时对应的七星位置就好了。”
“将整个被黄雾笼罩的大阵看成一个七星方位阵势,我们从玉衡方位而入,所以我们现处于应是玉衡空间阵中。”
“虽然这是单独的空间,然其内仍是七星分布,共有七处阵脚,故整座大阵实有四十九座七星阵脚组成。”
“我们进入此间时间约莫是未时二刻,一旦过了酉时,天上群星象现,此阵与天下北斗星相连,可借助其力,届时威能会成倍增长,一直到卯时,群星消失才结束。”
“此阵每过一个时辰,会转动一个方位,到时阵内所有阵脚会发生相应变化。”
“我们现处玉衡阵中,要先破解此阵玉衡处阵脚才可,首要是找到它的七星具体方位,然后攻破玉衡阵脚。”
“诸位听从我的号令,以我为中心。玉颜,你带领六人前往西北五百里,按北斗七星排位,每人相距十里。”
“天星,你带领六人前往东南五百里,按七星排位,每人相距十里。”
“风泉,你带领六人前往正东,按七星排位,每人相距十里。”
赤松将众人一一调遣至既定方位。
众人口中称是,遁光腾起,就在众人遁光激射之间,天地徒然一暗,空中风火雷电诸般异象一时齐出,将各个小队淹没。
赤色的雷电,紫色的火焰,幽蓝的冰川,金色的罡风,笼罩了多个区域,将千里之地连绵成一片。
内中各色光芒乍现,直冲云霄,众队修士各使神通术法护住己身,穿过风火雷电笼罩区域遁光直去。
诸般异象声势虽大,却根本奈何不得他们,众人在电光火石区域遁行,如入无人之地。
不多时,风火雷电等异象停熄,妖族众人皆尽归其位。
赤松手中一翻,拿出八枚拳头大小颜色各异晶莹剔透的圆珠,向上一抛,八枚圆珠迎风大涨,绕着其周身不断旋转,缓缓朝外间探去。
随着圆珠环绕的圈子越来越大,其光芒越亮,某一刻,其中的一颗赤红色圆珠突然停止了转动。
“清风,你去占据此处方位,将此阵旗擦下。”赤松手中一翻,拿出一杆赤红色阵旗,交给身边一男子,指着那颗静止不动的圆珠说道。
“是。”该男子接过阵旗,应声遁光而去,来到圆珠下方,将阵旗插下。
赤松掐了个法诀,向赤色圆珠遥相一点,圆珠光芒大绽,继续向外扩圈转动,约莫一刻钟后,圆珠一直扩至方圆五百里之遥,正和与众人所矗立方位相合。
“走吧!方圆五百里已经探测完了。”赤松说道,领着众人来到赤色旗子所立之处。
“传我之令,让各队以我为中心移动,要求相距五百里,仍是按七星方位排列。”
“是。”几人开口应道,各化遁光往四方而去。
赤松一合掌之间,八颗颜色各自晶莹剔透的圆珠迅速缩至拳头大小,回归他身侧,围绕着其身侧运转。
“赤松道友,咱们身处之地莫非就是玉衡空间阵的一处阵脚?”玄光开口问道。
“不错,但我现在还不知具体是哪一个阵脚,因此还无法判断出其他六处阵脚的具体方位,只要再寻到其他两到三处阵脚,就能大概判断出其余阵脚的方位范围,到时就不必这般一点点的地毯式搜索,效率要快上很多。”
“我们是否可以先攻击破解此处阵脚,或许能引起其他阵脚的连锁反应,从而确定他们方位。”
赤松道:“玄光道友有所不知,这天罡北斗七星阵比寻常阵法不同,一般阵法只要破其一脚,其阵威能大损,阵势必散,然此阵作为防御空间阵法,空间腾挪之效在此阵中运用的炉火纯青。”
“我们脚下之所在可以说是他们隐藏的阵脚,但也不能完全说就是他们的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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