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宁来到方源洞府,躬身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师叔。”
“你来了,千年血骨花到手,总算是完成了黄师叔的交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复命?”
“弟子此来正是向师叔辞别的,感谢师叔的相助,此事若无师叔的筹策谋略,只凭弟子的话,是绝不可能完成黄师叔祖的交代。”
“都是为黄师叔办事,谈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回去后,代我向黄师叔问安。”
“一定,那弟子就告辞了。”
“去吧!”
“是。”唐宁应声而去,出了洞府,离了光幕,遁光朝南而行。
…………………
纤云山,陈家府宅,大殿屋室内,陈轩盘坐在蒲团上正自闭目修行,外间敲门声传来,他睁开双目,在左侧石壁上一点,石门转开。
一名面色白净男子自外而入,躬身行礼道:“叔父,心音宗将许乾和“烽烟号”上的众修士释放了,现均已回归其部。”
“嗯。”陈轩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须宇山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我们续交了百年租费,他们没有为难,将场地归还了我们。还有,卫辰的事情陈占正和心音宗负责修士谈判,亦已接近尾声,心音宗那边的态度,让我们赔偿十万灵石。”
“这个卫辰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据我们了解,他的确是卫玉堂兄,早年离家。此人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在谈判之中的表现来看,并无什么主见,应该是一个傀儡,也不知心音宗是从哪找到他的。叔父,此人我们要不要控制起来?问清来龙去脉。”
陈轩瞥了他一眼:“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得着问吗?除了方源还会有谁?他只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既已完成了使命,杀了他也无用。”
“侄儿只是担心,这件事传言出去,到时随便只阿猫阿狗都来找我们麻烦。”
“没有方源和心音宗做主,他敢来找我们吗?这件事到此结束吧!别再节外生枝了。”
“是。”男子应了一声,犹豫问道:“叔父,那株千年血骨花您交给了方源吗?”
“不给他,心音宗岂会这么痛快的就把人给放了?”
“那方源是否有出资购买?”
“他要真是有意购买,也就不用搞得这么麻烦了。他们只是象征性的给了我个储物袋,有多少灵石不清楚,但肯定不多。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将血骨花送给他们了。”陈轩说罢,微微叹了口气。
“这件事你们要深刻记在心里,势弱就只能任人捏揉,想要挺直腰杆,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可以,不然一辈子都要被这些人踩在脚下。”
………………
轩堂城,天牛山脉,巍峨雄阔的洞府中,略显昏暗的屋室内,唐宁上前朝盘坐蒲团上的黄渊躬身行礼:“弟子拜见师叔祖。”
“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托师叔祖之福,千年血骨花已取来了。”唐宁手中一翻,将木盒与储物袋呈上:“陈家家主并没有收取灵石,只说是孝敬您的。”
“他还让我带话,日后您若闲暇无事,经过天悦亭的时候,可屈尊移步到其府一游,有机会的话,他会亲自来拜访您。”
“另外,第三大队第四小队队长方源师叔让我代他向您问安,此事全靠他居中帷幄,安排调度,陈家才肯乖乖的将此物给交出来。”
黄渊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此事你们办的不错,灵石拿回去,当是这一趟辛苦的酬劳,下次或许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
“为师叔祖办事,乃是弟子的荣幸,刀山火海不敢有辞,只有尽心竭力而已。灵石弟子万不能收取。”
“拿着吧!来回折腾一趟不易,且第四小队弟子也不能白白出力,到时候该对我有意见了,你有空再跑一趟天悦城,将灵石分给那些出力的弟子。”
“是,弟子谨遵师叔祖之命。”
“去吧!”
“弟子告辞。”唐宁辞别而去,遁光腾起,回到洞府。
过了约莫一个月,他又再度跑了趟天悦城,面见了方源,给其分了六十万灵石。
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中他只是跑腿传话而已,能成主要还是靠方源的人脉能力,一百万灵石五五分账的话,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更何况方源修为高他一筹,理应占大头,六四分账已是占了便宜,再多就过分了。
此事方源肯定会找机会和黄渊汇报。
自己当初找到方源时,既无黄渊的手谕,亦无其身边心腹亲信跟随,只凭空口一句传话,方源却不遗余力促成此事。
不是他信任自己,而是他相信自己不敢假传黄渊的命令,这是宗门大忌,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没有人敢这么做,为了区区一株千年血骨花显然不值得。
方源出了这么大力,于情于理他都得与黄渊见面汇报一番,一是拉近两人关系,否则这件事他就等于白干了,二是要确定事情的真假。
若到时候提起分取灵石的事,知晓自己反而取了大头,难免会引得其反感,为了这么点灵石,殊不值得。
此事过后,唐宁又陆续到幽冥海组织完成了几件交易,都是按照黄渊的吩咐打探相应指定情报,偶尔也会替他跑腿干干私活。
………………
一晃眼,数年光阴眨眼即过。
天牛山脉,鱼跃峰,方圆百里之内,云气涌动,呈排山倒海之势,一个个巨大的灵力漩涡凝成,源源不断蜂拥入八卦阵图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漩涡消散,天空复归晴朗。
远处,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名札髯满腮,魁梧男子身形,遁光落至八卦图中央,其间一名男子四叉八角仰躺在地面上,早已人事不知,嘴角鲜血仍然断不断涌出。
魁梧男子面无表情望着地面上陷入昏迷的男子,一挥手,灵力携裹着他,遁光直去,两人身影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直属六队议事殿内,唐宁遁光落下,远远便听闻张朝阳抑扬顿挫的话语声,他径直入内,里间,张朝阳,于彦,蒋天渊赫然在座。
唐宁与几人点头示意,便在蒋天渊身旁落座。
“唐师兄,听说了吗?吕师兄冲击结婴失败了。”还未等他落座,于彦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神态虽如常,话语之中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味。
“前几日在赌坊听第三队汪师兄说过,听闻给吕师兄护卫结婴的乃是直属三队的潘师叔,传言吕师兄冲击结婴失败,当场昏死,人事不知,似乎伤情不轻。”
“何止是不轻,我听说吕师兄这一次甚至有性命之危。”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人到现在还昏迷着呢!”
“不知吕师兄这次能不能挺过来?真是可惜了。”
几人一言一语说道。
吕舫冲击结婴失败之事,在整个直属大队早已传遍了,联队宗门弟子总共就这么百余号人,又是件结婴大事,引起的关注自然不小。
更何况吕舫在结婴前,可以说是借遍了亲朋,凡是和他有交往瓜葛的,几乎都被他借了个遍,少则几十万灵石,多则数百万灵石。
毕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家既然找上门开口,也不好一口回绝,多多少少都会拿一点出来。
几十万灵石对于太玄宗众弟子来说,算不上什么大数目,且吕舫是冲击结婴。
若是一毛不拔,届时他成功结婴,会不会记恨此事可难保,多交一个朋友总比得罪一个元婴修士要好。
别人不说,殿中的人皆是吕舫的债主,如唐宁借出了整整五百万。
包括张朝阳,于彦,蒋天渊,韩复都拿出了两三百万与他助力结婴。
几人一人一语的闲谈议论着,过了约莫一炷香左右,余乾自外而入,径直至上位落座,开口说道:“本次议事,有两件事通报。”
“首先第一大队八小队弟子汪海洋,吕质两人与当地亭城凤元宗弟子发生摩擦,造成两死一伤,经联队决议,予以二人罚俸半年,禁闭一年的惩处。”
“第二,经调查,第一大队第五小队弟子张羡与当地幽冥海组织女修冯月亭有染,根据青武营最新颁布的新规,严禁弟子与幽冥海组织成员私下接触。”
“张羡违反规定,多次与冯月亭私通,严重违反青武营规章。”
“现经联队决议,立即将张羡押解宗门定罪,至于其有无出卖情报之事宜,另再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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