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十几日时间眨眼便过,唐宁离开谢明华寿宴回到平陵山后,便一直在洞府内炼气修行。
这一日,外间突然传来话语声响,很快,石门被人推开, 顾元雅兴高采烈大步而入:“师傅,您看谁来了?”
唐宁抬眼望去,只见其身后跟着一名身形娇小,容貌清丽,弱柳扶风的女子,不是杨云芝又是何人。
两人身后还跟着高原与陈晓凡。
唐宁猛一见她, 瞳孔一缩,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儿来。
顾元雅见他神色异常,不禁奇怪道:“师傅,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唐宁随口答道,看向杨云芝:“云芝,你怎么来了?”
“弟子拜见师叔。”杨云芝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坐吧!你们都坐。”
“师傅,这次我跟高师弟一道去轩堂城参加竞拍会,正好偶遇杨师姐,她知晓您在此间任职,于是便跟我们一起来了。”顾元雅说道。
“自上次与您相遇后,一晃已有百余年,其实一直都想去拜会,又恐叨扰您清修,何况天牛山脉是太玄宗联队重地,以我的身份不能随意出入, 是以没有贸然打扰。此次巧遇顾师妹,这才知晓您早已调任到景园亭,故而随他们一同过来。”杨云芝开口道。
这么多久不见, 她已然顺利晋至了金丹后期之境, 容貌比之前也略微老成了些,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模样,外表上已是三十余许的妇人。
“你在商铺那边怎么样?都还适应吧!”
“托您的福,一切还好。”
两人寒暄闲聊了一会儿,唐宁话题一转:“对了,云芝,我记得当初你被沈家陷害追杀,是为了一块玉片是吧!”
“是。”杨云芝微微一愣:“师叔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来了?莫非是沈家后面又找过您?”
“那倒不是,你那玉片带在身上吗?能否给我看看?”
“是。”杨云芝手中一翻,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周围散发着淡淡光芒,覆盖着微弱的灵力。
唐宁接过玉片,反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随即又翻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片,两者仿佛双胞兄弟,色泽大小一模一样,其上细纹也很相似。
“诶!师傅,这两个玉片好像是一样的。”一旁顾元雅惊疑道。
杨云芝亦好奇的看着那两只玉片, 陷入了沉思。
唐宁将两个玉片断处接连在一起,仿若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还少了一片。”唐宁望着手中扇形玉片皱了皱眉,两只玉片连在一起后,很明显可以看出中间缺了一块,应该是三块大小相等的玉片连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圆形图案。
“师叔,您这玉片?”杨云芝惊疑道。
“和你一样,我也是在一处隐秘之所发现的,看来这玉片还真有些来头,我想集齐三块后,应该就能发现此中的秘密了。”唐宁将玉片归还杨云芝,当年他得到这块玉片时就隐隐觉得十分眼熟,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今日再见杨云芝,猛然想起,此玉片不就是当年她手中的那一块吗?
杨云芝摆了摆手:“既然师叔已经得到一块,我这块就一并交给师叔收管着吧!反正我留在身上也没什么用,希望师叔能早日得到另外一块,破解其中的隐秘。”
“既如此,那我就先替你收着了,若哪一日真有缘得到另外一块,我再通知你。”唐宁没有假意推辞,直接将两块玉片收入了囊中。
“元雅,你去准备宴席,通知高原、陈晓凡、严卿参加,今日咱们乾易宗旧人可得好好聚聚。”
“哦!”顾元雅应声而去。
“云芝啊!没有外人,咱们之间就没必要客套见外了,你若在那边呆的不如意,可随时到我这里来,但以你现在的修为,似乎没那个必要,我这里只能接纳金丹级别的招募修士。”
“我跟你说实话吧!当初我赴任景园亭时,也有想过把你调到这里来帮我的忙,但又觉得你在那边呆的挺好,毕竟那么多年,事务上都熟悉了,没必要换地方,到这人生地不熟之所来。”
“直到后面,高原、陈晓凡、严卿他们从姜羽桓师兄那里远道而来投奔,又正逢那段时间我出了点事,这才将元雅给接了过来。”
“我知晓。”杨云芝点头应道:“这次见过顾师妹和高原他们,我也有想着投奔您来,但仔细一想,您身边也不缺人手,我过来了,反而不大好安排,因此就没提此事。若哪日您需要我的话,尽管吩咐一声便是。”
两人又聊了一阵闲话,入夜,厅殿宴席之中,乾易宗几名旧人全部到场,唐宁位于主座,频频劝酒,自是宾主尽欢。
……
轩堂城,天牛山脉,宽敞的厅室内,司马念祖与司马贤寒暄数语,分宾主而坐。
“若非七哥从中帷幄,事情定不能这么顺利完成,感谢的话愚弟就不多说了,显得见外。愚弟夫妇此次来是专程向七哥告辞的,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司马念祖摆了摆手:“我不过是签桥搭线罢了,举手之劳而已,可不敢贪天之功,回去之后替我向家主问好。”
“一定,父亲也很挂念七哥。我离府之时,他叮嘱我此事要多向七哥请教,还要我带话,年底的族中庆典,希望七哥能回去参加。”
“我当然想回去,但本部事务繁忙,未必能抽的出时间,到时候再看吧!”
“这次族中庆典,十三叔和卫子言都已经确定要来参加,七哥难道不想见见他们?”
“哦?是吗?十三叔和卫师叔都要去?这可难得。”
“不错,十三叔正好要到青州巡查事务,卫子言亦到东莱郡拜访贵宗前辈,父亲于是盛邀他们二人参加此次族中庆典。”
“那好,我尽量抽时间回去吧!”司马念祖应道。
此二人都是太玄宗修士,司马贤口中的十三叔名司马德,乃太玄宗宣德殿督察部修士,卫子言乃司马家族的夫婿,现任青武营第一军团第三纵队管事.
两人都是太玄宗内部有一定地位人脉的人,由于相隔甚远,平素很难见着,因此一听说两人要回去参加庆典,司马念祖便一口应承下来。
至于司马家族的庆典,每十年都会例行举办一次,本算不是什么盛事。
“七哥,那日在谢明华寿宴上,出言不逊名为唐宁者是何许人?一个小小的亭城主事竟如此猖獗,言语之中多番辱及本府,你可不能不管啊!”一旁的妇人开口道。
司马念祖微微一笑:“那都是气头之上话赶话,弟妹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那妇人仍然不依不饶道:“要是都像他这般放肆妄言,而咱们都坐视不理的话,恐怕本府的声望会一落千丈,再无任何威信可言。七哥若不便插手,我找人收拾他。”
“一个小小元婴修士,竟敢如此放肆,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将本府放在眼里,还言之凿凿要取我首级,当日若非冲着您和谢明华的面子,当场我就要把他给收拾了。”
司马念祖无奈道:“弟妹,你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儿就算了吧!别把事情给闹大了,不好收场,都是一时激愤,何必深究?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事儿,就让它随风而去。”
“七哥,你和那小子是不是有点交情?若真是这样,冲你的面,他肯诚心表个歉意,我就不追究他了。”
“我和他没有任何的私人交情,但他毕竟是宗门弟子,又是景园亭主事。要是出了什么事,上面追查下来,麻烦不小。而且…”
“而且什么?七哥,莫非这小子还有点来头?”妇人追问道。
司马念祖道:“实不瞒你们说吧!他是本部联队长方达生的人,当初任选景园亭主事一职时,司马腾也有意这个位置,奈何他得到了方达生的全力支持,是以不敌唐宁,因而落选。”
“据我所知,他在宗门是有一定关系和背景的,本队纵队直属督查白锦堂就和他关系匪浅,当年他犯了事,也是白锦堂亲自出面才摆平。”
“有小道消息说,他是本宗司隶部督查南宫暮雪徒儿的夫婿。”
“所以我说啊!弟妹,一件小事就别那么认真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司马贤和妇人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司马贤皱眉问道:“南宫暮雪徒儿夫婿?是真的吗?”
“不管消息真假吧!总之此人肯定是有一定能量的,宗门内关系错综复杂,小小的一个金丹修士都有可能背后牵扯着大人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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