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见自家小姐眸里尽是欣喜,看来这位偏远乡县的友人很重要,她却不知是哪位呢!
秦云舒仔细的看了起来,越往后面越舒心,灾情得以控制,贪赃枉法的也被查出,甚至连根拔起,竟牵扯到朝中大臣,管制兵部饷银的也牵连其中。
不必夸赞小爷,全是萧校尉的功劳。那折了腿去了半条命的昭大人,现在躺在床上呼哧,还想揽功呢!
好一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等这边处理完,小爷回京述职,能在京城留个半月,萧校尉垫后随即也来。
这人品行不错,就是话少了点,长得……小爷我觉得耐看,比小爷稍微丑那么一点点吧。
看到这里,秦云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楚连城为了表明一点点是多少,特意画了两根距离极近的手指头。
他和瑾言,长的都不错,风格不同而已,前者妖娆魅惑,上翘的凤眼迷人非常。后者坚挺硬朗,透着万般男子气。
当然,这些她心里暗道,可不会当面说。
信的末尾,很简明的写了句,回来就不仅仅是郡王了,恭喜的话不要说了,也不用备贺礼。
秦云舒看出话音里的严肃,他去管辖地也有一段时间了,贪官就在手下办事,如果萧瑾言没有发现,这枉法的官吏不知要潇洒多久。
这就是楚连城的责任,不然,她能以秦府名义送礼。
朝中管制兵饷的是户部,竟和贪赃一事有牵连,想必很快就要清理了。
她一边想一边收了书信,吩咐柳意点上烛台,不稍片刻烧了,只余烟气袅袅。
她得筹备贺礼了,估摸着楚连城前脚到军营,萧瑾言后脚就到了。抗灾捷报也传入皇宫了吧,议事殿的大臣都能看到皇上欣喜非常。
为顺圣意,各个府邸都在准备贺礼,瑾言收礼都要收的手软。
秦府的贺礼必须不一般,所有文臣都暗自观望,旁人只会送萧瑾言单独一人,但他代表的是整个军营,亦或大齐军威。
思及此,秦云舒双目一亮,有了!
她立即转了视线忙吩咐柳意,“这次秦府要花大钱,你去京城各处绣坊,少则百个绣娘,取柔软布料,赶工缝制里衣,军营各个将士都要有,萧校尉入京时分就送去。记住,秘密行事。”
柳意一下子明白了,疑惑的问道,“怎么每个兵士都有,不是就送一人吗?萧校尉才是……”
“事不宜迟,快去办,和王管事知会下。”
见小姐催促摆手,柳意也不敢多问,这样做定有道理,她只需听命办事就成。
于是,她立即躬身退下,没多久和王管事一道出了府。
没多久秦云舒起了身,楚连城来信告诉了她好消息。虽表明不需要恭喜,但他在外也吃了许多苦,回来怕是功过相抵,也如他所说,不管怎样,在外人眼里,他不单单是个郡王了。
采一篮子清心花,晒成花干制成花茶,当作礼物送给她。
打定主意后,秦云舒提着花篮去了云院花坛,但还没进入就见守院丫头领了个婆子进来。
“大小姐,她是秦府京郊处管制别庄的嬷嬷,奴婢见她挺急的,并未通传直接带来了。”
丫鬟言辞恳切,话落,婆子紧跟着行礼,“大小姐,今日一大早,李府那位李氏就入了别庄,和二夫人说了好些话。老奴听墙角只得了一个事,在说什么李氏儿子。”
秦云舒一听就明白了,李木被惩处好几天了,现在还在牢里关着。李氏不忍儿子受苦,又不敢亲自上秦府门,只能打听二婶去向。
受的教训不够么,还接见李氏?慈母多败儿,那李木就是个没出息的混子。
“仔细盯着,若父亲问话,知道怎么回答么?”
婆子是个精明人,忙不迭点头,“老奴知道。”
“嗯,三妹许久没见父母了,领了我的话,带她去别庄瞧瞧。”
婆子很快明了话里意思,“大小姐放心,老奴定安排妥当。”
说罢,躬身行了一礼,由丫鬟带着领了赏银,随即去了二院,苦口婆心的说教一番,秦蝉确实思念父母了,被这么一说,什么都没想,收拾包袱跟着走了。
刘嬷嬷知道后,气的跳脚,奈何躺在床上尚不能动,只能气呼呼的喘气。
三小姐虽变了心思,知道自个儿要改变,但这几日也不知在纠结什么,脑子没跟上,怕是要再吃点亏才好!
这时候,秦云舒正在采花,丫鬟们要上来帮忙都被阻了。楚连城亲自采摘野果送她,她也得亲自来。
渐渐的,已有大半篮,红黄相间,都是清心降火的,这个时节做茶饮最好。
采的差不多时,她命丫鬟烧水,之后放在外边凉,最后以温水清洗,撒上做花糕用的花油,放在窗边晚上吹着白天晒着就行。
忙完后,已经过了午膳时间,随便吃了点后便在榻上小憩。
算算日子,瑾言回来,也到书佑回府的日子了。
岳麓这段时间考核,他已近两月没回,这次回来好像能多住几日。
不知这小子长高没?到时候,她就带着他去军营。除了秦府名义送的贺礼,她自然也要备一份。
“大小姐,琉璃公主来了,是否直接请进来?”
丫鬟声音刚落,就听娇亮的一声,“本公主来还要通报?直接进,我可是带着你家老爷的令。”
恢复以往的洒脱,秦云舒听出她已经从太子事件中缓神。只是,她怎么领父亲的令了?
接连一段时日,父亲每日晚归,但到底回来的。
疑惑间,楚琉璃一身火红衣裙进了来,手里的红鞭崭新,一眼就知新鞭。
“好看吧?四哥送我的。”
啪——,耍宝一般在厅内中央挥了几鞭,很快就收手,道,“太监领了秦太傅的意思,我将他阻下了,今日忙晚上不回来,叫你早点休息。”
说罢,又抬手拍拍秦云舒的肩,“不必担心,没啥大事,我去了三哥寝殿偷听了,户部侍郎贪了抗灾饷银,但他一月前就死了,横尸野外,今天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