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仿似她才是受害者,然秦云舒就是残忍冷酷的刽子手,端的是颠倒黑白,就差扬手点着了。
“不出声,被我料中了,对否?之前你对我说,秦家本就高门,不妄图攀龙附凤,皇族子弟轻易靠不得,也叫我别惦念。”
结果可好,自个儿暗地里勾搭上,还未如何,两人联手对付昭府!
昭如玉胸膛连连起伏,多年被秦云舒踩在脚下的委屈爆发,撕破脸,撕了那张虚伪清高的面孔。
这时候,丝丝轻笑溢出粉唇,好像看小丑一般看着昭如玉,“依秦府的门第,整个京城,哪家高门担得起我攀龙附凤?”
话音淡淡,内里的意思却是张狂的,昭如玉的心连颤,“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高高在上,谁都看不起!你一直当我是摇尾乞怜的狗,眼巴巴的跑你面前,跟随你左右。”
听着声声控诉,秦云舒只想笑,如果真当她是条狗,前世还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么?
她没有亲姐妹,将其一直真心相待,最终呢,她得到了什么?
“今日到这来,就为了说这些?你若再不走,怕是昭府马车出发了。”
昭如玉面色发冷,声音也更冷,毫无阶下囚的姿态,“你和四皇子的丑事,迟早被揭穿,军部一把手,执掌大齐大半兵权,秦太傅文臣股肱,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阵阵叫嚣吵的秦云舒头发痛,阳光大好的日子,若被此人破坏,不值当。
“有这等心思,不如想想去了柳州怎办?你若诚心哀求,兴许我心情好,赏你一袋银子。现在……”
说到这,声音陡然冷厉,“柳意,打出去!”
“好嘞,大小姐!”
听命侯在远处的柳意,听到昭如玉那些话,本就按捺不住要打人了。还以为大小姐息事宁人,没想到下令打出去!
正得她意,忙不迭上前,清晨都是丫鬟打扫的时候,被遣离时留了几把扫帚在那。
柳意双手各拿一个,高高扬起直往昭如玉身上去,“嚣张也不看看谁的地盘!”
“真是养了条好狗,无法无……啊!”
昭如玉连连后退,即便出了后门,也逃不了,带着灰尘的扫帚径自落在她身上,最后两下竟打在她头上。
啪嗒——,发钗掉落在地。
想到那柄金钗,不少银子的,她立即弯腰捡。
“这种钗环,我家小姐多着,你要是乖点,说些好话,兴许和以前一样赏你了。”
柳意故意说反话,面上尽是讥诮,引得昭如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本想说几句,但在她眼前的是婢女,争辩失了她的身份,最后,她冷哼一声快步走了。
那两封信已交由信差,其中一封已送到,另一份就等人回京了。
原本,她只设计萧瑾言,不曾想秦云舒为了四皇子插手,索性她离京前留了一手。
昭府现在看似落魄,父亲连降三品,以后怎样还未定,她总要一天会回来。
昭如玉走的极快,因被扫帚打的头发散乱,不得已雇了马车,在车中理顺发髻,到昭府后门时,发现好些奴仆被遣散了,带去柳州的并不多。
她迅速跑回自个儿院子,却发现屋门敞开,瞥眼看到一名婢女慌张窜出。
手扬起就要抓,只瞧到一个侧面,是四妹妹院子里的!
这一刻,她的心不安的跳动,只因屋里有个放首饰的小包袱。
衣衫一件没少,小包袱却被拆了,所有的金钗银饰不翼而飞。想到四妹妹的丫鬟到了她的院子,定偷拿了!
都是值钱的宝贝,特别是其中一样,她花血本命工匠打造。全都没了,真是要了她的命!
昭如玉立即收了包袱,迅速出了院子,来到正门,恰巧看到四妹妹,站在她旁边的不就是偷首饰的婢子。
“四妹,请你将我的首饰,全部给我。”
若不是众人在前,她早就上去打巴掌了,瞧四妹平时安静,竟是个偷窃的主!
“如玉姐,您说什么呢?什么首饰,我一早就出府等上马车,倒是您,迟迟不出现,也不知道去哪了。”
“只需搜身即可……”
还未说完,突然被老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打断,“两位小姐,快快上马车,四小姐,您的在那呢!莫耽搁了。”
昭如玉还想说什么却被嬷嬷打断,“老夫人体贴您,命您和她坐一辆。”
这时候,昭府四小姐轻哼,趁嬷嬷转身,压低声音道,“那些宝贝,是我拿的又怎样?去了柳州,数不尽的聘礼等着您,这些便宜妹妹好了。”
话音落下,瞬间恢复常色,变成以往那股子安静样,一步一缓的走到马车前,由婢女扶着上了马车。
昭如玉刚从秦云舒那受一肚子气,还挨打了,现在更是……!
但她来不及气,只因四妹说的那句话,去了柳州,聘礼?怎回事,要将她嫁出去了?
柳州那等地方,怎能和京城比,即便最好的人家,也仅仅和京城普通员外家相差无二。
她这辈子只能高攀,为何下嫁!这门亲事,莫不是昭夫人替她寻的吧?
思及此,她急了,忙上了祖母的马车。
毕竟是府邸大长辈,马车十分宽敞精致,中央放置小茶桌,茶壶茶盏一应俱全,吃食全部放在车椅柜中。
马车三侧全铺了柔软的布,累了就将茶桌移到另一边,整个人都能躺下来,一共可躺两个人。
随行的嬷嬷只在老夫人未入睡前伺候,睡了后便要下车,乘坐奴仆车。
昭如玉上来后,只有她和老夫人两人,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昭老夫人见她面露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儿媳今早就和她商量过,说探听到柳州那家人的情况,一去那就择吉日,将亲事定下。
看这丫头的样子,想必传到耳朵里了。
“你母亲是为你好,汐儿已经嫁人,府中姐妹属你最大。你迟迟不出,底下一群妹妹瞧着,成何体统。”
昭如玉抿紧唇瓣,果真要把她嫁了!她必须镇定,想法子推掉。
“祖母,并非不愿意,而是……,我想找自个儿欢喜的。”
欢喜两字落在昭老夫人耳里,仿佛笑话一般,“世间男女,全都媒妁之言,我嫁你祖父,等洞房了才知他的模样,能过日子就行。”
什么喜欢,都是不懂事的丫头,那些杂七杂八的肖想。
“祖母为你好,收了那些歪心思。几年前,谢凛初露头角,多少姑娘想嫁,结果呢?那样冰冷残忍。如今又是萧瑾言,比他主子四皇子风头都要盛。以后怎样还未可知,权贵来来去去,能站稳脚跟的不多,更别说嫁人就若赌命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