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给小家伙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然后那张好看的小脸这才变得明艳起来。
她把很小的婴儿拿出,放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襁褓里,然后再快速给苏烟儿缝合伤口。
在她的操作下,整个过程十分顺利,苏烟儿和柳随风看到小小的婴儿抱在眼前的时候,眼泪迅速就落了出来。
白小九喜滋滋开口:“是个儿子,却很乖,不哭又不闹,不像我家那四个,一个赛一个那般哭的震天响!”
柳随风就问了一句特别蠢的话:“小九,他不会有病吧?”
若不是看着他眼圈还是红的,白小九直接一脚就毫不留情的踹过去,这是当爹该说的话吗?哪有要咒自己亲儿子有病的呀?这智商怕是已经碎了一地。
果然,柳随风惊觉说错了话,毫不犹豫的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边打边嘀咕:“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白小九这才安抚苏烟儿:“别担心,小家伙健康着呢,我刚刚已经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除了有些弱之外,其他的没大碍,奶娘准备了吗?”
苏烟儿万分无奈:“没啊,原本想着月份不够,就没带过来,还想着能回去呢!”
柳随风连忙说道:“不是有现成的吗?咱们举家搬到瑞清王府去,蹭他家的奶娘就是!”
白小九哭笑不得,听说过蹭吃蹭喝的,就没有听说过还有蹭奶娘的,这柳大将军还真是开了先河。
既然大人孩子没事,柳随风这才问起事情始末,他凝声说道:“烟儿,你要宴请白王妃,为什么没有给我提起过?”
苏烟儿难过的说道:“是月王后的命令,她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不同意,我实在是不敢忤逆她的命令,你也知道她的手段,万一惹恼了她,回去之后,她肯定会对付我!”
白小九咬牙冷哼:“看来她真是活腻歪了,刚刚我已经查过了,这毒性极为猛烈,如果不是有我在,中了之后便是死路一条,她真是打的好主意啊,以为烟儿会救不过来,死无对证,脏水就全落在我头上了!”
柳随风气哼哼往外走,厉声斥道:“本将军去找君王讨个说
法,我决不能忍下这口恶气!”
他僵着脸来到外头,月王后下意识尖声询问:“是不是将军夫人不治身亡?一尸两命?”
柳随风阴测测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咬牙逼问:“怎么?月王后这么巴望着烟儿死吗?好让你来个死无对证?”
月王后被他逼得连连后退,额头上也不断渗出冷汗,她颤声争辩:“哪儿有,我不是这样想的,在我的心里,真的是很担心她,我刚刚还替她祈福来着,希望满天神佛能保佑她们母子!”
柳随风迅速顿住脚步,冷声说道:“那就多谢王后的祈福,我烟儿母子在白王妃精湛医术的拯救下,母子皆平安,我们没有准备奶娘要很快搬进月王府,只不过,她突然说起一件事!”
月王后的面容已经变得很是难看,她的眼眸深处满是惶恐和担忧,听到柳随风这么说,下意识的询问:“她说什么啊?”
柳随风冷厉开口:“她说这宴席是月王后提起的,而且那杯酒,如果她不喝的话,喝下去的那个人就是白王妃,是有人要毒死她啊!”
瑞清王登时就不干了,竟然有人敢害他媳妇儿,找死不是?他沉声怒斥:“凤阳,去查酒壶是谁送上来的!”
凤阳快步走下去之后,月王后面色就变得越发苍白,她伸手不断的去擦拭腮边缓缓流淌下来的汗水。
君王离得她最近,察觉到她的异样,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但是嘴边却关切询问:“王后?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月王后连忙点头,不胜娇弱的伸手扶住眉心道:“大王,许是刚刚为将军夫人担惊受怕的缘故,我这头晕的厉害,能不能先回去别院休息啊?”
君王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你先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一会呢?”
月王后摆着手拒绝:“既然将军夫人母子无碍,那我就放心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只会让别人束手束脚!”
君王只得说道:“行,那我命人先送你回去!”
月王后眼底顿时闪过喜色,举步就要往外走去,却被瑞清王的声音给阻拦:“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
不得离开驿馆!”
不及君王开口,月王后就愤怒大喝:“怎么?本王后身体不舒服还要跟你们耗在这里吗?”
瑞清王不答反问:“月王后这般着急离开,莫不是心虚?”
月王后心头咯噔一响,咬牙争辩:“瑞清王,你少血口喷人!”
君王在旁边提醒她:“王后,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未免落人口实,你还是等事情查清楚再离开,本王亲自送你回去,看哪个还敢拦?”
月王后眼底闪过焦急之色,就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她才害怕啊,若是查到她的头上,凭着君王的狠辣,肯定会饶不了她啊。
既然不能明着走,索性就装晕吧,反正她脸上还带着伤呢,应该也没人敢怀疑。
想到就做,只见月王后两眼往上一翻,整个人就朝着君王靠了过去。
君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竟是往旁边躲开,这下好,只听:“嘭!”一道剧烈声响之后,月王后像是个破布袋那般倒在地上。
她真的是疼的眼冒金星,浑身颤抖,但是她又不敢惨叫出声,只能紧紧闭着双眸,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
“王后!”君王面带焦急之色的厉声大喊。
柳随风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迅速说道:“白王妃医术精湛,赶紧让她来给王后诊治一番!”
月王后心底不断叫嚣:“大王,你赶紧拒绝啊,不要让白王妃给我治病,否则她非得公报私仇不可啊!”
君王终究还是让她失望加绝望了,他竟是同意让白小九来给她治病。
月王后不由得难过哀叹,这是不弄死她不罢休啊,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白王妃是个庸医,根本就查不出任何什么,然后再命人将她送走,那样她就能逃出生天了。
一阵繁杂的脚步声旋即响起,正是白小九被请进屋内,她有些惊讶的询问:“王后这是怎么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君王焦急说道:“白王妃,你赶紧给她看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
白小九先是伸手给她诊脉,装作为难的说道:“我这也没诊出来什么啊,你不然就先把她给送走吧
?另请高明?”
月王后惊喜的险些没直接跳起来,既然她这样说,那么她肯定就治不了,大王就该把亲自把自己送回去了。
哪成想,君王竟然哀求白小九:“白王妃,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见死不救,虽然王后昨天惹你不快,可她也受到了惩罚啊,如今她这般凄惨,你能不管她吗?”
月王后听到之后,一口热血顿时涌上了喉咙口,好悬才狠狠又咽了回去,大王这是要把她往虎口里面送啊。
果然,白小九凝眉说道:“君王,我其实倒也有个法子能让她迅速清醒过来,可就是太残忍了,你确定让我动手吗?”
君王认真说道:“救人的法子怎么能算残忍呢?就是再残忍也是为了她好啊,到底怎么样做,你赶紧动手,本王绝不会怪你,相信王后也会同意!”
月王后内心悲愤大喊:“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你们赶紧滚,赶紧放我走吧?”
白小九已经从随身的荷包里面拿出细长的银针,她沉吟着说道:“君王,你看到没,这些银针要全都刺到月王后的手指缝隙里面去,只有刺出血,她就能清醒过来,只是会很疼啊!”
君王何尝不明白十指连心的道理,但是王后现在已经昏迷,应该也不会感觉到痛楚吧?这有什么关系?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她不怕疼,你就用力刺就行了!”
月王后此时已经被架在火上烤,她很想赶紧睁开眼睛醒来,可万一白王妃是吓唬她呢?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不行,她必须再忍一忍,白王妃应该不敢真的用银针刺她的手指。
白小九挣扎的声音旋即响在她的耳边:“那我可就真的刺了啊?”
月王后更加笃定她这是在试探自己,索性闭着眼睛怎么都不肯吭声,直到巨疼骤然袭来,她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她迅速睁开眼睛,就看到手指上已经刺满了锋利的银针,正有鲜血不断的往下滴落。
月王后心头血气翻涌,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眸还不及说什么,耳边却传来君王喜悦的声音:“王后,白王妃果然医术精湛,是她救了你,你赶紧向
她道谢啊!”
白小九冲着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眸,垂眸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昏迷了感受不到疼痛呢,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反应,难道刚刚你并不是真的昏迷?”
月王后勃然变色,无比感激的说道:“我刚刚那会的确是没感觉到有多疼,只是这会疼的厉害,多谢白王妃出手相救,求你赶紧先把这银针拔下来吧?”
白小九认真摇头:“那可不行,王后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气血不通,这手指的穴位,必须要用银针刺激,才能让你的身体恢复健康!”
月王后此刻疼的面色狰狞,暗暗自责为什么要装晕啊?如今被狠狠扎了手指,还不能拔下来,这滋味简直太煎熬。
容不得她多想,此时凤阳已经提着一名老嬷嬷出现,她不是别人,正是伺候在月王后身边的离嬷嬷。
君王乍然看到,惊讶询问:“怎么会是你?”
离嬷嬷连忙跪下磕头说道:“奴婢不知道做了何事就被带过来了,还请大王为奴婢做主,以免白白蒙受了冤屈!”
君王阴冷的眼眸顿时落在凤阳的身上,厉声训斥:“这是王后身边伺候的奶嬷嬷,自小伺她长大,你不过一个小小侍卫就敢对她无礼,着实可恶!”
凤阳从容开口:“属下已经询问过府内管事,他们纷纷指认毒酒就是这位离嬷嬷送过来的,属下并没有抓错人!”
瑞清王眼底寒霜闪过,冷声喝问:“毒酒是出自你的手中吗?”
离嬷嬷惶恐争辩:“奴婢并不知道什么毒酒,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奴婢,大王,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啊!”
君王面色变得越发阴沉,是啊,这瑞清王简直是太过分了,竟然敢诬赖到离嬷嬷的头上,那不是明晃晃打他的脸吗?柳随风可是他拜把子兄弟,若是被他误会,那就糟了。
思及此,他便不悦的挑眉:“瑞清王,这就是你的不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怎么就偏偏把这件事情栽赃在离嬷嬷的头上?”
月王后几乎要流出喜悦的泪水,大王终于肯说句人话了,只要他肯据理力争,瑞清王根本就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