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甫见谢周卿很机灵,很识相,又是朝廷那边投降过来的大官,那心里更加高兴。
赵竑吓得大声叫道:“你们别逼我,我不当皇帝。”
潘甫可不管这些,他拉着赵竑就去了城头,开始招兵买马。
赵竑见挣扎无果,又担心被潘甫所杀,只得是半推半就,听天由命。
很快,潘甫拥立赵竑为帝的消息就引发了震动,惹的当地和周边无数的百姓和土匪强盗前来归附,局势逐渐失控。
临安。
天还没有亮,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到了城下,终于将湖州之变的消息送到了朝廷这里。
“陛下,崔丞相和郑丞相求见,说有大事。”
赵昀还在睡梦中,就被高实叫醒,开始还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但是一听两个丞相同时求见,赵昀一下便是清醒。
“快传。”
赵昀匆匆套了一件袍子就出去了。
福宁殿正殿,崔与之和郑清之两人神情不安,一见赵昀大步而来,两人慌忙迎上前去。
“两位卿家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昀问道。
崔与之拿着急报,说道:“两浙路经略使王朝安来报,说潘甫潘壬逆贼在湖州拥立济王赵竑作乱,如今乱军已达数万之众,还请陛下决断。”
赵昀心头一震,急忙细看急报。
在大宋,百姓造反那都不是事,每年都有,但是拥立宗室造反,那性质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这个宗室还是济王赵竑,他的身份多敏感,一个不好,赵昀都要完蛋。
赵昀自然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看罢急报,赵昀道:“两位卿家有何意见?”
崔与之道:“陛下,此事当“从速从重”处理,绝不可拖延。”
说到从速从重处理的时候,崔与之话音明显加重,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这个赵竑不能留了,决不能顾及他的性命,致使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
郑清之也点头道:“不错,济王殿下身份不一般,若是耽搁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赵昀转身,背对着崔与之和郑清之,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越是局势紧张,赵昀越要冷静。
想了一会,赵昀将事情前后梳理,最后赵昀说道:“我们再等等吧,也许捷报已经在路上。”
“。。。。。。”
赵昀这话一出,崔与之和郑清之都傻眼了,再等等,等什么?等捷报,不出兵哪来的捷报?
崔与之急道:“陛下,救兵如救火,万万不可拖延啊。”
郑清之也是一副急切模样,在一旁劝谏。
显然,赵竑的加入,使得这场本来普通的叛乱,变的意义非凡。
赵昀微微一笑,转身对身后的高实说道:“高实,你去让人准备早膳,今天朕与两位卿家一同用膳。”
“是,陛下。”
高实躬身答应,命人去办。
“两位卿家不必着急,很快应该就有消息了。”
赵昀安慰崔与之和郑清之,让他们不要着急,两人无奈,只能跟着一起等待。
很快,早膳送来了,赵昀邀请他们一同享用,但是他们两人这时候哪里吃得下,赵昀笑了笑,也不再多少,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赵昀吃的悠闲,不紧不慢,但是崔与之和郑清之两人却是不时向外张望,心情急切,看向赵昀多有怒其不争的意味,可又拿赵昀没有办法。
早膳吃罢,依然没有消息,崔与之和郑清之都已经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是团团转。
崔与之急道:“陛下,不能再等了,一旦被他们成势,后果可就严重了。”
郑清之也抬手道:“陛下,臣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如此气定神闲,但此事关乎王朝社稷,还请陛下切莫儿戏。”
这话通过一个臣子嘴里说出来,对象还是一个实权皇帝,这已经可见臣子的急切心情了。
但赵昀却是偏偏不着急,一副万事皆在掌握的模样,这就看的崔与之和郑清之莫名其妙了。
他们心里不由得是一阵哀叹,心说这就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皇帝,一点也不知道战事紧急的重要性。
就在他们对赵昀渐渐失望之时,一封急报又是传送进宫。
“这定是求援急报,陛下,湖州之事不能耽搁了,还请陛下火速发兵。”崔与之急道。
“是啊是啊,还请陛下火速发兵。”郑清之在一旁跟着劝道。
“呵呵呵,,,”
赵昀扫了一眼急报,呵呵笑了笑,“二位卿家,你们还是先看看急报内容再说发兵的事吧。”
崔与之急忙接过急报,郑清之也凑上前看,一看之下,两人惊讶更甚,湖州之变竟然平息了,潘甫潘壬被杀,潘丙被擒,济王赵竑也找到了,乱民四散,湖州无事!
“这这这,,,”
崔与之郑清之二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急报内容,完全不相信这会是真的,且赵昀似乎早就对此预知,这就更加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平复惊讶的情绪,崔与之对赵昀道:“敢问陛下,您何以料定湖州定有捷报传来?”
赵昀笑道:“卿家,你怕是忘记了,我们的兵部尚书魏了翁还在湖州没回来呢,区区乱民,如何是他的对手?”
原来潘氏兄弟破城后不久,魏了翁就得到了消息,魏了翁趁着他们招兵买马的时间,以兵部尚书的身份说服长兴都统韩匡,带着他麾下一千余人前来剿匪。
等魏了翁赶到湖州的时候,潘氏兄弟凭借济王赵竑的身份,已经聚集起了三万余人,声势不小。
不过魏了翁却是丝毫不惧,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看起来强大,实则不足为惧。
于是在当天晚上,魏了翁带着一千人突袭湖州,湖州城内城外顿时喊杀声震天,火光四起。
乱匪以为朝廷大军杀来,都是慌的不行,胆小的都是纷纷逃命,哪里还有几个想着抵抗。
而潘氏兄弟都是第一次造反,没有任何经验可言,且面对的又是魏了翁这样级别的猛人,所以他们胡乱指挥了一阵,见无法奏效,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