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时间,穆春一行人每天都是晚上去外面厮混,白天在家里睡觉,期间又见了一次高图。
不过高图还是没有把事情办成,穆春大怒,竟然狠狠一巴掌打在高图脸上,直接便是一巴掌印。
穆春怒道:“你不是说包你身上吗?玩人玩到老子头上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高图惊恐,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说再给他几天时间收集赵范的罪证,到时必定成功。
穆春威胁了一顿,便让他滚了。
“将军,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耽误了时间,回去没法交代了。”
这时手下王斌又开始劝,穆春也感觉再不动手搞些事情出来,回去之后只怕要被李全给宰了;
“传我命令,明晚子时三刻军械库外面集合。”
“是,将军。”
穆春发布了命令,两个手下分别去传达,他自己则又是带上钱,去了小樊楼。
一想起小樊楼的姑娘漂亮又水润,温柔又多情,穆春就心痒难耐,最后一晚,他要格外珍惜。
“公公,他们分头出去了,看样子是去找人。”
很快,穆春的情况就报到了张楚这里,张楚精神一震,立即命令人追踪,将他们要找的人一一记下地点,最后一统计,竟然有五个地方。
这五个地方经过调查,加一起最少有二十多人,而且个个都是好手,这要是他们突然在临安生事,后果不堪设想。
天渐渐的黑了,一处普通百姓的家里,这里,是穆春手下通知的其中一户。
突然,二十几人将这户人家前后包围,其中十几人悄悄到了门外,为首的一人抽出刀,用刀插进门缝,将里面的门闩慢慢移动。
门开后,他们便一拥而入,将里面的四个穆春手下全部制服。
通过搜寻,皇城司兵卒发现堂屋的地面有土壤翻动的痕迹,张楚命人将土挖开,赫然发现了一对夫妻,还有两个小孩子的尸体。
这是原房主一家四口,他们被穆春手下盯上后,就全部被杀了,房子也被占,残酷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张楚阴沉着脸,看向那四个暴徒,眼睛喷火一般。
“来人,把他们三个埋进去。”
张楚气急之下,将三个暴徒活埋,以消心头之恨。
剩下的那人吓得傻了,张楚对他询问,他不敢不答,最后张楚也将他一并活埋。
第二天子时二刻,天已经黑了,除了那些灯红酒绿的勾栏还亮堂堂,其他地方已经黑乎乎的一片,行人稀少。
这时,穆春,王斌几人一身黑衣,蒙着面,手里都各自提着一个小木桶,腰里别着刀,悄悄的出来,而后沿着街边的商铺,借着微弱的月光,快步向军械库跑去。
很快,他们便到了军械库附近,不过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悄悄潜伏在角落,等待其他人。
黑夜里,一个又一个的身影相继出现,他们全都如穆春一般的装扮,最后在穆春身边聚合。
“将军,人都到齐了,可以动手了。”王斌道;
穆春点点头,沉声道:“好,跟我冲进去,放火。”
穆春正要动手,只听见“噗”的一声,一把短刀利刃竟然从后面插进了他的腰部,鲜血直流。
变故突然发生,不待穆春反应过来,又有几个黑衣人被身边的人用利刃捅刺,血流不止。
“有奸细。”
一个黑衣人突然大声高喊,他们一个个的四下张望,慌忙躲避自己身边的人。
“啊。”
穆春大声吼叫,一个猛然转身,一拳将身后的那个黑衣人打倒在地,而后拔刀劈砍。
这时,“轰”的声音传来,几个巨大的火盘被点亮,四下冲出来数百名披甲执锐的士兵,将穆春等人团团包围。
穆春惊讶,下意识的后退,混入其中的四个黑衣人这时也拉下面巾,回归到了皇城司的队列中。
军械库的大门打开,张楚和杜文从里面走了出来。
穆春见此,知道事情败漏,绝无活命的机会,于是他大声高喊道:“官人,官人,我反正,我知道李全的机密。”
“哈哈哈,,,”
张楚和杜文相视大笑,看向穆春都是一脸的瞧不起。
穆春身边的王斌见此,恼怒穆春的贪生怕死,他指着穆春道:“穆春,你要背叛将军吗?你这贪生怕死的小人。”
穆春眼睛瞪大跟铜铃似的,二话不说,便向王斌挥刀砍去。
王斌早有准备,当先一脚朝他心窝踢去,只一脚,就踢得本就受伤的穆春在地上起不来。
王斌鼓动道:“兄弟们,横竖是个死,跟他们拼了。”
十几个黑衣人也知道落到官府的手中是个什么下场,人人也是豁出去了,跟着王斌就朝官军将士冲杀过去。
“放箭。”
张楚也干脆,直接下令放箭,顿时箭如雨下,将王斌等人淹没,便是穆春,也死于乱箭之下。
皇宫,福宁殿外。
杜文和张楚前来向赵昀禀报案件。
杜文一身轻松,他欣慰笑道:“此事终于圆满解决了,公公,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这几天本官是魂都吓出来了,就怕抓不到人,官家降下雷霆之怒,好在祖宗保佑,此次有惊无险。”
张楚心情也很轻松,点头赞同,他也很担心这事情会失控。
赵昀听闻两人来了,在正殿见了他们。
行礼过后,杜文开口,将穆春之事向赵昀禀报,一副庆幸模样,张楚补充了几句。
听了他们的汇报,赵昀难掩愤怒,对杜文道:“穆春一行贼人杀我良民三十一口,杜卿家,你身为临安府尹,却全然不知,你可知罪!”
杜文心中惭愧,慌忙跪在地上,俯首道:“臣失职,还请陛下治罪。”
赵昀毫不客气,道:“朕当然要治你的罪,你官僚作风尤盛,每日上值盼下值,有事盼无事,遇事盼脱身,此次三十一个无辜百姓被杀,朕没有听到一句你自责自省的话,朕不治你的罪,你叫朕如何对得起亡灵?”
大宋官场人浮于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认真办事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