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感知到华晨风的情绪变化,却未曾在意,他双目平静的直视着华久洲。
对方是何意,从开口的第一句话他便清楚,因此,他给出三枚道果,是他的态度。
华久洲也明白秦风的态度,他看着秦风,没有去接道果。
此次他是想要秦风和燕轻舞划清关系,若是接过道果,反倒成了一种认可,因此,纵使道果再珍贵,他也不会承下。
“你收回去吧,血神宫不会要你的道果,我们培养轻舞,是因为在她身上能够看到希望,而非要你的回报。”
华久洲轻轻挥手,而后看着秦风,无比郑重的道:“既然你是聪明人,那我们就不说暗话,轻舞的天赋潜力无人能及,她的未来,是能在这片天空下冲击天尊的,而你。”
说到这,华久洲微微停顿了下,随即肃声道:“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的情况,我不想看到轻舞因你而遭受连累。”
“她还弱小,需要成长,你是她哥哥,如果你真心为她好,就应该断绝你们之间的关系,给她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秦风是聪明人,能猜到他的意图,他也能看到秦风的态度,因此无需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
“待血剑神和宫主论道结束,你们便离去吧,当然,如果
你需要,我现在可以将你传送出去,你知道的,我曾降临过赤霄,能够助你快速离开,不会被死族发现。”华久洲再道。
“不必了。”
秦风摇头拒绝,既然华久洲直言,他也不会遮遮掩掩,直接道:“轻舞是我妹妹,她的安全我自会负责,这不劳大长老费心。”
“你负责?”
华久洲直视着秦风,威严深重的道:“你拿什么负责?你们曾和死族碰撞过,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死族的恐怖,就凭你,如何守护轻舞?”
“不劳长老费心。”秦风平静道。
华久洲摇头而笑,“我不管你到底是何人,又如何大言不惭,总之轻舞是血神宫的希望,我是不会看到她有任何危险的。”
“我也一样。”秦风依旧平静,他和华久洲的争执,并非什么恩怨,相反,目的都是相同,不想看到燕轻舞遭遇危险。
也因此,秦风不会对华久洲有何不满,反而心存感激。
“下去吧,从今天起,我会让轻舞闭关,待血剑神和宫主论道结束,你们便离去吧。”华久洲摇头道,随即轻轻挥舞,不想再说什么。
他不管能否说服秦风,总之这是他的态度,他不允许秦风和燕轻舞再有任何交集,除非,秦风能解除死族的威胁,亦或者,
燕轻舞有足够自保的实力。
“请吧。”华晨风上前,准备送客。
“你代表不了血神宫。”
秦风没有理会华晨风,只是平静的看着华久洲道。
他说血剑神和血神宫主在论道,显然是不知道两人的情况,此次见他,也只是基于自己的想法表明态度。
而这种态度,代表不了血神宫。
否则,血剑神会出现,血神宫主会亲自开口。
秦风站起身来,跳目血神宫深处,双目渐渐深邃,锋芒闪烁,“如果血神宫主要我离去,我不会赖着不走,但那时,我会带走轻舞,至于血神宫的培养之恩,秦某日后定会相报。”
“你敢!”
华久洲勐的双目圆瞪,浩瀚磅礴的血意如潮狂涌,压得山巅空间爆响,沉闷压抑,令人窒息。
便是华晨风都受到强烈冲击,神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轻舞是我妹妹,曾被你们强行带走,念在你们悉心培养的份上,我不会计较,还会记住这份恩情,但我要带走她,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你们留不住。”
秦风在华久洲那犹如怒涛般的血意威压下,同样身躯颤动,冲击不小,但神色却是坚定无比。
而他所谓的留不住,可不仅仅只是因为理。
“连我的威压都承受不住,你又如何守护轻
舞。”华久洲却是不知,他见秦风身躯摇曳,当即摇头不已,随之倒是收敛威压。
他无需动怒,秦风的境界摆在那,根本没有带走轻舞的可能。
他轻轻一挥手,便将秦风推到山巅边缘。
秦风没有再留,顺着山路而下。
从华久洲的态度来看,他是不知道血剑神和血神宫主在商议什么的,因此他的态度无关重要,根本无需力争什么。
所以他任由华久洲的威压拍打在身上,任凭他如何轻视,也没有动用底牌的必要。
而他摆出自己的态度,相信血神宫主定会知晓,就看他最终如何决定。
“他不会死心。”华晨风目视着秦风离去,深邃的眼瞳缓缓内敛下来,隐有血芒闪烁,森冷无比。
“这不重要。”
华久洲轻笑道:“我会让轻舞闭关,他们两个没有再见的可能,而他,还没那个实力带走轻舞。”
华晨风暗暗点头,只是心中依旧有几分不爽。
华久洲看着他。
对于自己这个子嗣的想法,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若能让他对轻舞望而却步,提前离开也好。”华久洲幽道。
华晨风神色一喜,“多谢父亲,孩儿明白该怎么做。”
秦风不知道华晨风想做什么,他一步步下山而去
,回到庭院。
他知道华久洲此次见他的目的,只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无论是讲道理,还是论拳头,他都无惧华久洲。
整个血神宫,唯一还能让他忌惮两分的,也只有血神宫主。
只是,如今的他已非昔比,七重血意下,不知能催发何等层次的瞳祖之力,想必至少也有伪尊层次吧。
血神宫又如何留人。
你们的培育之恩,我会记着,恩,肯定会报,但人,你们不能抢。
回到庭院,天机老人还在闭关炼化道果能量,秦风便也静坐修行,待得傍晚降临,燕轻舞果然没有回来,显然被华久洲留下了。
但华晨风却意外的再次到访。
“秦兄,你来血神宫已有数日,作为东道主,还未尽尽地主之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正好,有几位师兄弟出关,都想招待下秦兄,干脆我便设宴,大家好好聚聚,特来邀请秦兄。”华晨风笑道。
秦风抬头看着他,双目微微眯缝。
对于华晨风的意图,他心知肚明,不过有些事,他无法逃避。
“华兄亲自相邀,焉有不去之理。”秦风含笑应下。
“请。”
华晨风嘴角上扬,笑容更浓,看似真诚,然内心却是恨恨的道:
‘此次赴宴,看你还有什么颜面继续留在血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