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刚到玄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她拧眉看着一脸讨好笑容的玄门执事:“有事?”
“呵呵……是有一点事。”玄门执事抬起手指比了比,含笑看着苏九,“可以借一步吗?”
苏九没说话,低着头跟着他走。
绕过练武场,来到角落。
“三日后咱们有一趟去东海的试炼,你看你方便……”
“不方便。”
玄门执事喉咙一梗,“……不是,这次试炼对玄天宗很重要,对玄门更重要!有关于整个玄天宗的威严名声!我看你力道很强悍,修为可以慢慢来,你只要跟着大家见识见识就行了,你放心,炼丹方面绝对不会耽误的!”
“然后?”苏九扬眉,直觉他话没说完。
果然,玄门执事搓着手,笑呵呵的:“冥王今日没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苏九秒懂。
说了半天是为了墨无溟,她去了等于墨无溟也去了。
摁着额头,挺无语的:“知道了,回去跟他说。”
“哈哈哈……苏九,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哈。”玄门执事笑的合不拢嘴,拍着胸膛保证。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苏九下一秒就伸出手:“我缺钱,谢谢。”
玄门执事
全身上下掏干净,五十两。
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苏九揣怀里就走了。
#论她脸皮有多厚,万里城墙穿不透#
秉着收钱做事优良职业道德。
一回宿舍,苏九就把这件事跟墨无溟提了。
墨无溟端茶杯的手顿住,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语气笃定:“你拿好处了?”
苏九低头吃点心,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墨无溟心里有数,也没再多问,只是淡淡道:“明日带你去看房子。”
苏九点头,她正愁这事呢。
这时,就听见墨无溟漫不经心的询问道:“听说,你向易家要了易衡?”
苏九动作一顿,倏地扭头:“你怎么知道?”
墨无溟没吭声,垂着头喝茶,身上气息变得很冷,眉宇间刚才的温和,也变得冷硬的要命。
苏九一脸莫名其妙。
好好聊着天,又犯病了!
她快速解决掉糕点喝茶,拿了干净的衣服就走了。
墨无溟一直面无表情的坐着。
直到苏九离开,他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杯子拍在坐上,粉碎。
他眯起眼睛,眸中迸发出一丝煞气。
不知死活的小白眼狼,本王对你太温柔了!
离开的苏九,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个啥。
洗完澡回来
,上床睡觉。
刚一躺下,眼皮发重,便沉沉的睡去。
就见,墨无溟轻车熟路的跨过床,扯掉他的衣服,掀开他身上的纱布,用手摸索着把逐渐复原的伤口。
狠狠地撕开。
冷酷无情的把手上的血在纱布上擦了擦,又面无表情的把纱布包扎好。
回床,睡觉。
次日。
苏九刚起来,身上就疼得厉害。
手肘疼,肩膀疼,小腹也疼。
她掀开染血纱布,伤口全部撕裂,形状有些狰狞。
“……”
一室安静。
墨无溟一动不动的躺着,墨泼般的眉头狠狠地皱起。
他在等苏九疼得倒抽气,哪怕是发出一丁点声音。
可是没有。
有些躺不住了,他发出些许动静,坐了起来。
一扭头,他愣住。
苏九正低着头,拿着干净的纱布在换药。
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的好像这些伤根本不是他身上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他起来了,他淡淡的开口:“今天这么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墨无溟下颚紧绷,眸光锐利:“你在做什么?”
苏九扬眉,还挺悠闲的:“我换药啊。”
一股无名火瞬间燃到顶点。
墨无溟冷着脸,大跨步上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纱布,气冲冲
的丢在地上,使劲踩了一脚。
苏九面上一滞,莫名其妙的:“……大清早发什么疯?”
墨无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掏出凝露膏,在他身边坐下,抓住他的胳膊。
一言不发的,低头,擦药。
动作很轻,位置很准。
苏九眼睛一眯:“你知道我的身体……”
墨无溟打断了他,“你受伤,为何不叫?”
“叫什么?”
“疼。”墨无溟语气说不出的低沉。
苏九愣了愣,挑眉反问:“我叫,就不疼了?”
“……”
无言以对。
墨无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从他那仿佛早就习惯了的表情里说出来,他忽然有种……窒息的憋闷感。
他没再说话,低着头帮苏九把手肘,肩膀的伤口处理好,准备去拉他的腰带。
苏九猛地往后缩:“你……你干嘛!”
墨无溟面色沉沉,语气冷冽:“擦药。”
“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苏九去拿他手里的药膏,却又猛地僵住,迟疑道:“你……能看见我身体吗?”
墨无溟看着他,眼底夹杂着浅碎的暗光:“不能,你身上的禁,不好解。”
苏九没关心他说的禁指什么,反正又不碍吃不碍喝。
只是……
她眯起眼:“你既然看不
见我身子,怎知我身上的伤口在哪?”
“……”
墨无溟微微移开视线,沉黑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心虚。
几乎是瞬间。
苏九就黑了脸:“我就说,我这伤口复原的好好地,还能突然裂开。”
墨无溟薄唇紧抿,不说话。
苏九眼神凉凉的,语气讽刺:“原来我头前天天睡个敌人,整天想着怎么弄死我。”
墨无溟后背绷得笔直,阴着脸,侧眸:“本王没有。”
苏九冷笑:“那幸亏你没有,你要是有,我这哪还是伤口撕裂,不得肝肠寸断啊。”
墨无溟狠狠地噎住,有些郁闷:“你一定要这么故意吗?”
“哈~”苏九赏了他一个语气词,不想搭理他。
墨无溟黑着脸,背过身子,嘴里嘀嘀咕咕的:“谁叫你要易衡的,怪你自己作。”
苏九没搭理他。
低头缠着纱布,心情有些奇怪。
要是以前,谁敢在她身上搞点动静,纯属找死。
现在……
她竟然没觉得生气,甚至觉得好笑。
真是见鬼了!
马车里。
气氛格外的压抑。
墨无溟面若冰寒,手里的书,抓划出一道白痕。
看着马车里多出来的祁绍,清冷的眼眸,透着杀气。
他只是说去看房子,又没叫他带个碍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