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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令我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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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等你回来阿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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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到平城的第天, 宣月开始接受心辅导。

警队配备的心咨询师叫王若薇,年近四岁,是位一眼望去就会令人心生好感的女『性』。

宣月有些紧张, 她从桌后站起来,笑道:“我们一起坐沙发吧,亲近好聊天。”

宣月原以坐下就要直奔主题,却没想到一午时间, 王若薇只顾着和她闲家常。

问她这么漂亮,怎么会选择干警察这行。

宣月:“稀里糊涂就入了行。”

“那可高兴坏了楼下那群小伙子。”

“还好,还好……”宣月脸一红,含糊着应了两声。

说完有绝望,她这语无伦次的在说些什么。

王若薇哈哈大笑, 看她的目光越发有趣,“脸皮这么薄可不行,干这一行的, 站去得能唬人。像你这俏生生斯斯的小姑娘,还不得被那些五大粗的犯罪分子欺负?”

“我柔道黑带, 身手不差的。”

题就这打开了。

王若薇没有谈那晚在酒店发生了什么,也只字不提广州之行,反倒和她说了些警队里的趣事。

据说老张第一次开枪是在一起公交车袭击案里, 凶徒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手持西瓜刀劫持了司机。

“不许停!往前开!”

西瓜刀架在司机脖子, 已经划一道血痕来, 凶徒命令司机不许停车。

那时正是下班高峰期, 公交车的起站是某小学,车坐满了放学回家的孩子。小朋友哇哇大哭,不敢反抗, 有人偷偷打电报了警。

没过多久,几辆警车追在公交车屁股后面,负责谈判的人拿着喇叭命令凶徒停下来。

王若薇说得口渴了,倒了杯水喝,顺便替宣月也把水斟满。

学心专业的人有把好嗓子,也懂得如何引人入胜,把枯燥的案子讲得绘声绘『色』。

宣月听得入了神:“然后呢?”

“然后老张就来了呀,趁凶徒不备,爬了公交车顶,又从窗户里跳进来,一枪正中那家伙的胸口,吓得整辆车的小孩哇哇大叫。”

“司机得救了?”

“得救了,司机第一时间就踩下刹车,全车人跑的跑,喊的喊,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听去是很英勇的一次行动,但老张事后承认,爬车的全程他都在哆嗦。

用他的原说:“就跟发鸡爪疯似的,手都不听使唤。”

宣月问:“他就不怕那一枪没瞄准,了岔子?”

王若薇说:“危急关头,全凭本能行事,哪有那么多时间瞻前顾后?做警察的偶尔还是要相信己的直觉,危急关头能救命。”

然后她又聊了宏立城,聊了多老刑警的故事。

有些宣月认得,有些认不得。

王若薇在这场对结束时,含笑说:“每个人都是这么一步一个脚印过来的,男的也好,女的也好,恐惧是人之常情。但你看,刚才故事里瑟瑟发抖的主角,如今不都成起来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比起刚进门时,宣月放松很多,想了想,没忍住,好奇地问了句:“那我们队呢?”

“林野?”

“嗯。他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子,应该没来过您这吧?”

王若薇摇摇头,“他倒确实没来过我这。”

宣月一脸“我就知道不是人人都脆弱”的表情,王若薇状,顿了顿,补充一句:“按说这不该我来讲,但你要是好奇,我想林队也不会怪罪我多嘴。”

“他没来我这的原是,他受的伤比老张,宏立城,比刚才故事里的有人都要严重得多,我还没有这个能力帮到他。”

宣月一怔,“他怎么了?”

“具体情况我不了解,面也一直保密,但他当时的心咨询师是我同门师兄,是张局亲从国外请回来的。我知道他们进行了很时间的心辅导。”

王若薇笑笑,说:“林队很关心你,前些日子还没回平城,就跟我沟通过好多次。要是你真的好奇,亲问问他吧,我想他不会吝啬传授你一过来人的经验。”

——

会议室。

ppt现一张年轻男子的照片,一头凌『乱』蓬松的卷发,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没睡醒似的。

他的皮肤很,一看就是常年不晒太阳,总在室内活动的那一种。五官精致漂亮,唇角带似笑非笑的嘲讽。

最显眼的是他耳畔颗钻石耳钉,亮晶晶的。

圆桌后,宏立城声音洪亮地照着资料念道:“崔明皓,男,31岁,平城沧县人,高中学历,高毕业后辍学来到平城市里打工,卖过保险,当过网管,后来进了酒吧做事,辗转多地。目前在一家名叫‘『药』’的酒吧打工,是六年前进去的,职位不明,但酒吧里的人都叫他皓哥。这个皓哥从小父母双亡,沧县的家里只剩下一个阿婆,他每年过年都会回去陪老人家,呵,还是个孝子。”

皓哥,那个冯希丙口中将他带进“『药』”的人。

冯希丙的口供将矛头指向了这家酒吧,也指向了这个叫崔明皓的男人。

林野回来第一天班,扫了眼精气神和之前大相径庭的宏立城。

老张立马好心解释:“他和朱迪和好了,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满血复活了。”

林野站在桌子前面,还是一如既往绝不在会议室里闲家常,抬手指了指崔明皓的照片。

“冯希丙已经押回来,从云区分局移交给我们支队了。根据他的口供,这个崔明皓不简单,能招兵买马,说明他有事权。酒吧里常年养着打手,还能发布袭警任务,这个酒吧背后也并不简单。”

老张问:“可是年前就说这家酒吧有非法交易,涉毒涉黄,我们不是去守了一个多月都一无获吗?”

那次行动林野历历在目。

如果不是去蹲,也不会在那一夜又遇宣月。

李敬也奇怪地打开资料看了又看,“这家酒吧怪得很,每次突击检查都干干净净,拿不到任何把柄。去年蹲那么久,他们警惕了就算了,今年扫黄好几次,不也啥都没发现吗?”

“是啊,别的酒吧再干净,多多少少涉黄,哪个灯红酒绿的地方还没个小姐了?就他们家跟拔了『毛』的鸡似的,连根『毛』都找不着。”

年前那次蹲,起是几个嗑『药』的人嗑嗨了,大半夜在路猥亵夜班归来的女孩。路过的一位租车司机义勇,还报了警,派的民警很快赶到现场,抓住了几个流氓。

经过警方审讯,几人交代说『药』是在一家酒吧拿到的。

巧得很,酒吧名字也叫“『药』”。

涉及毒品交易,这桩案子从分局大队移交到市局支队,林野亲带人去查,可不论是明察还是暗地里蹲,酒吧都干干净净。

当时他们请了酒吧的老板回来配合调查。

老板名叫黄健中,西装笔挺,盖不住啤酒肚,一看就是个商人,常年浸『淫』在生意场,开口就是笑脸,慈眉善目,却像条滑不丢手的鲶鱼。

“阿sir,我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做的也是正经生意,怎么可能在家场子卖什么摇头丸、k粉啊?那几个小流氓,不知道哪弄了『药』,跟我一关系也没有。”

“什么?他们说『药』是在我场子里买的?这不可能,要不就是他们胡说八道,要不就是别的毒贩子跑来我场子里搞事。”

“我说警官,我是打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总不能人家有钱我不让人家进门消费吧?至于他们进了门,做什么事,我们每天接待这么多贵宾,难免有照顾不周、监管不力的时候。总不能他们干了坏事,还赖我身啊!”

后来的审讯里,那几个嗑『药』的人也承认,他们不认得卖『药』给他们的人,那人也没穿“『药』”的制服,只是神神秘秘拿着东西去问他们:“想不想爽一下?”

没有证据,黄健中被放了回去,酒吧罚款了事。

后来警方明里暗里又蹲了很一段时间,可惜一无获。

罪案频发,警力不足,蹲的人手也很快撤了回来。再后来,众人的目光都不再停留在“『药』”里。

林野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资料,眉头渐渐拧起。

李敬问:“怎么了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太干净了。”

“嗯?”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酒吧老老实实做生意,干干净净的也有错吗……?

林野的目光从酒吧资料移到崔明皓的资料。

“且不提这家酒吧,光看崔明皓的资料,干净得完全不像一个混社会的人。从来没有违反过任何社会治安条例,不曾参与过打架斗殴,如果不是冯希丙的口供,光看这份资料,大概没人会注意到他。可据冯希丙说,这个叫皓哥的人一句就把他从一个混混打手变成了酒吧里的员工,拿着高昂工资等待派用场的一天。”

林野一行一行看下来。

“之前扫黄的时候,你们不是没抓过人,到老板,下到大堂经、酒保,有几个干净?”

没有。

混迹这种地方的人,谁身没扣过几个屎盆子?

可是这个叫崔明皓的人,光看履历,简直是个农村来的五好青年,四处务工,最后矜矜业业成了酒吧里的老员工。

他甚至没有参与过一次打架事件。

可是——

“冯希丙交代说,他认识这个皓哥就是在一次斗殴事件中。当时的群架阵仗之大,地倒了一片人,全部都给抓进派了。是皓哥替他交了罚款,又替他医手,最后把他带回‘『药』’里。”

林野抬起头来。

“冯希丙的人口档案里也明确记录了这次斗殴事件,那么这个崔明皓是怎么做到没有记录在案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良久。

“老张,去查查当初是哪个派负责的这起案子,弄清楚崔明皓是怎么一回事。”

老张诚惶诚恐“哎”了声,静悄悄溜走了。

谁也没说,他们都知道林野最恨有人徇私枉法,警黑勾结。

——

傍晚的时候,老张带着袁立跑外勤回来了。

顾不喝口水,他进了大厅就问:“队呢,还等着呢吧?”

李敬也没下班,从里头快步走来,“办公室里等你呢,快去吧。”

老张匆匆忙忙跑进林野的办公室,把门一关。

“队,问清楚了,是松花区滨河路派负责的斗殴事件,都17年的事了。那回的群架阵仗太大,几个人给弄回里,他们都给惊动了,从被子里爬起来就去里加班加忙活。”

林野接过档案一看。

“罗鑫?”

“对,他们叫罗鑫。我一问,他就说他记得很清楚,确实有个人叫崔明皓,大家都带伤,严重的直接挨了几刀送医院抢救去了,就他一个人干干净净坐在那,脸身没一伤。一开始他们以他没参与打架呢,结果躺在地的几个都说他们是给崔明皓揍趴下的。”

林野抬头,“那崔明皓的资料是怎么回事?”

“那个罗也一头雾水,他说他们都往档案库里登记了的,一层一层,工作流程是全透明的。下午我去的时候,有两个当年负责这事的干警已经调去别的地方了,他还亲打电联系了,我都问了一遍,确实没有遗漏什么,这个崔明皓的档案里不可能没有这一笔。”

可问题就在这里。

崔明皓的档案干干净净,确实没有了这一笔。

窗外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芒从天际洒向人间,天地沉浸在一片昏黄的绮丽之中。

老张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有内鬼?”

林野看着崔明皓的照片,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耳边的颗钻石耳钉。

那颗耳钉怎么看怎么碍眼,总让他想起那一夜的黑桃a。

真巧,给宣月随手布置的任务,竟然就布置到了这个神秘人士身。

“把人抓回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当晚,平城支队紧急加班,一车人赶往“『药』”,请这位“干干净净”的崔明皓回来问。

彼时,宣月已经接受完又一轮的心辅导,和王若薇开开心心聊完天,下班回家。

她甚至去市场买了一条鱼,一边拎回家,一边琢磨着是红烧好还是水煮好。

途中抬眼看一家广式茶铺,心中微动,给林野打了一通电。

响了声,那边才接通。

林野似乎身处嘈杂的环境里,周围还有汽笛声。

他静静地接通,也不说什么,只等着她开口。

宣月很紧张,小声喂了一声,叫了句队。

“嗯。”

“我,我来汇报一下,我心辅导做完了。”宣月听汽笛声,问,“你才下班?”

前半句是幌子,后半句关心才是心里。

宣月一整天都在心咨询室泡着,也没到林野的影子。下班时经过他的办公室,也没看他。

她有不甘心,也许是在广州朝夕相处,回来后却一整天看不他,心里有了落差。

但智在对她说:我就是汇报一下心咨询的进度。他是队,这都是应该的……?

这次隔了一会,林野才回答说:“还在忙。”

“今晚有任务?”宣月愣了愣。

“嗯。”作肯定回答后,似乎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林野补充说,“你还在心辅导期,不适合立马参加行动,以没有通知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电那端传来。

“宣妹,别着急,先把心情调整好,咱们队里唯一的警花,可不得好好保护呢嘛!”

是老张的声音。

宣月还没来得及说,又听李敬的声音。

“嗨呀,多大事,今晚就是弄个人回去问问,用不着咱们警花登场。他不配。”

然后是宏立城——

“嘿嘿,哥们跟朱迪和好了,又有现磨咖啡喝了,月月你替不替你宏师兄开心啊?”

最后是袁立:“宣姐,你好好enjoy最后的假期,等你回来,又是苦哈哈的打工人!”

那头七嘴八舌传来一片嚷嚷,宣月拎着站在烟火气足的菜市口,忽的笑起来。

林野破天荒没有嫌他们聒噪,只在那片嘻嘻哈哈的声音最末加了一句:“你看,大家都在等你。”

宣月抬手『揉』了『揉』发烫的眼眶,又拍拍面颊,想说什么,却哽咽了下,没说来。

“以,早日归队,宣月。”他沉静有力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宣月用力地头,然后才记起他看不她的动作。

真傻。

她笑起来,一边吸鼻子,一边声音洪亮地说:“等我回来!”

那头也笑起来。

“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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