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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令我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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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以身为饵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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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沿着来时的路从公墓离开时, 放眼望去,山下夜幕四合,万灯火。

收了好处的门卫在身后热情地说:“老板慢走, 开车小心啊。”

阿皓也不回驱车离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世间事从来如此。

他起过去的苦日子,他省吃俭用、竭尽力,也不过让阿月过上普通人孩子的生活。只可惜在他终于脱离清贫后, 阿月只能住在这冷冰冰的山间。

她连一天好日子都享受过。

阿皓的眼前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阿月时的场景,她双目圆睁,凄凉地望着他,像透过他望到了这吃人的世界。

他当然知道害死阿月的“老板”,毒枭, 但明明有得选,明明阿月可以不用落到这个下场,蒙锡城亲手把她送上死路。

“老板”有罪, 蒙锡城也一样。

阿皓恨透了这些虚伪的警察。

——

按照梁月的档案,下山后, 阿皓找到她的住址。

她住在一个老旧的属区里,属于一曾经欣欣向荣的国企,如今公司近迟暮, 小区内外的居民也多半退休工人了。

小区外遍布超市、具店与各式各样的小本生意,很有烟火气。

阿皓把车停在街尾, 一一走进去。

起初具店, 这个点店内什么人了, 他随意挑了几支笔,结账时不经意向老板打听小区里否有房子出租。

老板说:“有的吧,你租房子?”

“对。”

“小区门口的公告栏上一般都有贴这种广告, 你去看看,我记得我早上出门好像看见两人要往外租。”

店老板果然就小区里的住户。

阿皓收起笔,顺口问:“那您认识一个叫梁月的妹子吗?”

老板问:“哪个梁月?长得漂亮的那个,还有麻子的那个?”

阿皓失,“长得漂亮的那个。”

“怎么不认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呢。”老板打量他两眼,“你认识月月?”

阿皓:“确认识一个,但不知道和您口中这个不一位。”

“嗨,长得好看的月月我们小区就一个,她妈从小一个人拉扯她,前一阵她爹还出车祸进了icu嘛……不这个月月?”

阿皓微微一顿,点。

后来他去副食店买了烟,去了店晃悠,每次不经意问起梁月这个人,但凡老板小区住户,都知道她。

“生得可漂亮了,前几年我还把我大侄子介绍给她呢。”

“姑娘长得好看,成绩也好,从小就聪明。”

“听说现在在平城呢,也不知道去干嘛了,好像做生意去了?”

……

阿皓最后一次踏进的一卤味店。

其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一切仿佛齿轮般严丝合缝对上,但他总觉得有些太过顺利。

顺利到不可思议。

就好像查字典,他随意翻到一页,竟然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阿皓点了支烟,自嘲地,怎么,非要问出点令人失望的事,他才满意?

踏进卤味店,他对自己说,最后一次了。

这最后一次也异常顺利,老板认得梁月,还说起她小时候的趣事来,说很爱吃糖,妈妈不给买就哇哇大哭,小区里的人都她爱哭鬼,可好心的老人们转眼就买来糖哄她吃。

阿皓起了阿月,唇角泛起意。

一切都顺利至极,他随手买了些卤味,准备拎回去给阿婆。老板让他稍等,前一位客人的烧鸭还切呢,切好就替他过秤。

阿皓看着老板并不熟练的宰肉手法,随口问:“您这刀工不太好啊。”

老板憨:“嗨,我平常也不做这活儿啊。”

大概有伙计做吧。

说话间,买烧鸭的客人从对面的超市出来了,大老远就开始喊:“老板,我的烧鸭切好了?”

“马上哎。”

那人跳上台阶,踏进店里,看见砧板上的东西一愣,“我买的烧鸭,你怎么给我切的鹅肉啊?”

老板菜刀一顿,“啊?”

那人左右张望:“你们张老板呢?天天都他在这儿做生意,怎么今天换人了?”

不远处,店的老板、副食店的伙计,还有附近蹲点的无数人,同一时间朝这边看来,所有人脸『色』一变,心里只有一个念。

完了。

店里坐着个看报纸的人,透过报纸看着这一切,脸『色』难看地摁住耳机,低声道:“就说你新来的,先把场面敷衍过去。”

卤味店里,阿皓慢慢抬手,从嘴边拿走吸到一半的烟,目光落在这位手持菜刀的“老板”面上。

个中年人,看着憨厚,但眼睛很有神。被问起烧鸭为何变卤鹅时,他的慌『乱』只有那么半秒钟,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放下刀,在围裙上擦擦手,说:“嗨呀,真不好意思,不认错了鸭跟鹅,在太忙了,耳朵背,把您的烧鸭记成了卤鹅。”

客人说算了,反正都差不多,结账时问了句:“你新来的吧,你们张老板呢?”

“他今天有点事。”

后续啰嗦几句,客人拎着东西离开了。

阿皓的目光一动不动定格在中年男子面上,“您不老板?”

“嗨,我也说过我老板啊。这儿的老板我舅,都住小区里呢,我前一阵辞了工,地方去,才来他这儿打打工,要不这刀工怎么这么差呢?您见谅,您见谅啊……”

“……”

这边在忙活,那边拿报纸的老张忍不住了,暗骂一声,拨通了林长野的电话。

“坏事儿了队长,赶紧辙,这可能『露』馅了。”

——

卤味店里还在僵持,阿皓沉默不语,正准备说话时,手机忽然响了。

薛强的声音慌慌张张从那传来。

“不好了阿皓,野狗上门把月亮带走了!”

阿皓神『色』一变,“你说什么?”

“刚才月亮来找你,我说你今天有事,可能晚点回来,让她坐一坐。结果我去二楼送了趟酒,底下突然出了『乱』子,等我下来就看见霍成业那孙子在闹事,回月亮也不见了!”

霍成业就野狗,前一阵被阿皓抢走常客贾老板的那一位,也个毒|贩。

若说平城除了阿皓还有谁做这门生意,野狗跟他平起平坐。

这些年两人纷争不断,但到底撕破脸,今天你抢我一桩生意,明天我在你地盘闹点事,小打小闹罢了。

可霍成业不知从哪儿听来阿皓今日不在平城,居然跑上门闹事。

薛强还以为要大打出手,结果霍成业来得快,去得也快,砸了点东西,吓唬吓唬客人,转眼就一波人气势汹汹冲出了门。

薛强心道果然孬种,只敢来撑一撑门面,不敢真的做什么,结果回看见宣月不见了。

他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揪住人问:“梁月哪儿去了?”

一片混『乱』中谁知道妹子去了哪?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

直到阿杰慌慌张张跑过来,说不好了,梁小姐被野狗带走了。

……

卤味店门口,阿皓挂了电话,回就跑。

中年人在店里冲他喊:“喂,你的东西不要啦?”

阿皓也不回,健步如飞冲进街角的车里,重重踩下油门。

转弯时,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正在过路的人吓一跳,赶紧躲过,骂了句:“赶着投胎啊?”

黑『色』轿车重新奔上高速,划破沉沉夜『色』。

被阿皓甩在身后的,街道上慢慢走出来的刑警们,有沧县大队的,也有从平城与老张一起赶来的。为了阿皓的到来,他们在这里蹲伏一整天,扮演老街的街坊邻居,为一个叫梁月的人打掩护。

他们很多人并不认识宣月,也不知道这位阿皓谁。

卧底的资料绝密,他们不过奉命行事。

卤味店里出来的中年刑警满面愧疚,说:“怪我做好,鸭和鹅都分不清……”

老张擦了把汗:“事,后来不也圆过去了?”

“他怎么忽然就走了?”

老张勉强:“我们队长这人你还不清楚?心思缜密,做事都有周密的计划,不只拿一套plan a就开始行动。plan a不行,这不还有plan b吗?”

……

宣月在夜幕降临时来到“『药』”的。

她与林长野待了一整天,从8路公交车下来后,他们进了一酒店,静静地坐在两个人的房间里等待老张那边的消息。

上一次这样独处好似在很久前,那时候有紧张刺激的卧底生活,只有脉脉温情里消无声息蔓延开来的爱欲火。

今他们低声谈着阿皓的事,偶尔停下来时,宣月因困倦打起盹来,然后被林长野不时响起的手机声惊醒。

在阿皓离开公墓,去往梁月的住址时,林长野带宣月离开酒店。

“以防万一,如果沧县出了状况,必须立马『逼』迫崔明皓回来。”

“出什么状况?”

“谁也不知道现场什么样子,一旦崔明皓察觉到不对劲,我们不能给他反应过来的机。”

“那我们靠什么『逼』他回来?”

林长野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宣月懂了,“我出事了,他就回来?”

“……”

看他表情凝重,宣月用玩话打消他的顾虑:“你就这么确定阿皓个恋爱脑?”

“对他来说,你很重要。”林长野说得晦涩。

“那我能出什么事?”

“野狗那边有我们的线人。”林长野解释说,“最近因为争抢生意,他和崔明皓的矛盾经白热化,正在准备反击报复。”

宣月目光一动,“所以要让他知道阿皓的软肋我,来找我的麻烦?”

“早上崔明皓离开平城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林长野说,“今晚他去‘『药』’闹事。沧县那边有状况,你就不用出现,但如果出了状况……”

他沉默片刻,说:“你放心,我们的人一直在暗处保护你,我也。野狗这个人虽然危险,但还算有点脑子,他拿你威胁崔明皓还有点用,但要你真出了意外,崔明皓不放过他。”

宣月思考了一儿,抬起说:“不管沧县出不出状况,我都跟野狗走一趟。”

林长野一怔:“……为什么?”

“总需要一个爆发点的,不吗?仇恨也好,感情也好,总要有根导火线。”宣月缓缓道,“经一个月了,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办到了,真要让阿皓对我卸下心防,恐怕还要刺激他一下。”

“你说——”

“如果我出点事,也许任务能完成得更快。”

“我不让你出事——”

“我知道。”宣月从容不迫打断他,“我知道的,队长。”

她冲他,眼里毫无条件的信任。

这一路格外漫长,风在呼啸,赛摩在奔腾。

林长野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不管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到阿皓身边,还把自己的卧底送到他和野狗的战火中,都令他煎熬。

反倒宣月不住安慰他:“事,线人不在野狗身边吗?他看着我的。”

“你们不也在暗处行动吗?你神|枪|手嘛,有什么事你一枪把人崩了就行,我事。”

她还有心情说。

但林长野知道,说也不过宽他的心。

他远远地把车停在暗处巷子里,“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宣月点,“那我去了。”

走两步,被他一把拉住。她回过,以为林长野抱她,但他有,只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到令她疼痛。

他说保护好自己,但话还说出口,宣月经反手回握住他,说:“放心,我能保护自己。”

林长野就这样看着她消失在巷口。

耳机里,李敬的消息传来——

“收到线人消息,野狗在往‘『药』’赶了。”

林长野:“带人出动,就说清扫『色』|情场所,把酒吧街围起来,程跟着野狗。一旦他轻举妄动,危及宣月人身安,立马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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