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娜不愿理她,便闭着眼,佯装睡着了。
采瓶见状,回头对屋外叫道:“快进来吧,她睡下了!”
话音刚落,几个蒙奴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刀子、剪子、针线和纱布等。
“快,脱了她的裤子。”一个年老的蒙奴女人用蒙奴语指挥着其她几个蒙奴女人。
“再把她的手脚绑在榻上,万一割的时候醒了就不好办了!”
贺兰娜听到那嘀嘀咕咕的声音,又听到那些人走到了自己的榻前,倏地睁开双眼,瞪着几个突然闯进来的蒙奴女人,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蒙奴女人没想到她会忽然醒来,顿时都愣住了,那个正要扒她裤子的蒙奴女人怔了一下,随后用生硬的大晋语说:“快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别怕,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看着她们手里拿的工具,贺兰娜就算再傻,也明白她们要做什么了,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她颤抖着,只这几个蒙奴女人,唳声威胁道:“混账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们,我是鲜卑国的嫡公主,你们谁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她忽然一阵头昏,眼皮竟睁不开了。
该死,刚刚那碗参汤里竟被下了东西,贺兰娜死死的咬着嘴唇,靠疼痛来抑制自己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她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断断续续的警告:“我发,誓,害我者,必定,生不,如,死……”
终于,她还是没能抵住蒙汗药强大的药力,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几个蒙奴女人面面相觑,显然是被贺兰娜的话给吓到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那个年老的蒙奴女人用蒙奴语说:“动手吧,等她醒来时,我们就把这件事推到她的头上,就说是她做的,反正也没人看到。”
采瓶见几个蒙奴女人都看着她,不知她们要干什么,但却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阴谋要发生在她们身上似的。
“过来帮忙——”
那个为首的蒙奴老女人叫了一声,威严的朝采瓶招了招手,采瓶走过去,老女人把一根绳子递到了她是手中:“快,把她的两只手绑上,系到榻上…。”
割礼的过程残忍而又血腥,采瓶眼睁睁的看着贺兰娜这位高贵的公主整个器官组织被残忍的割掉,被缝成了一条线,只在末端留下耳挖子大小的一个小洞,据说,以后她的小便和经血都要从这洞里走,就连生孩子,都要从这小洞洞里生,太可怕了!
采瓶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自己被卖的这个主家好残忍、好变态,虽然不缺吃、不缺穿,但这么变态的事儿万一发生在她身上,还不如让她留在人牙子家里挨些打骂呢!
贺兰娜是在一个时辰后醒来的,虽然蒙汗药的药劲儿还没有完全过,但她被生生的疼醒了。
当她看到自己被害残的身子时,心中的锐痛简直比身体的疼痛疼千倍万倍,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面色狰狞,吓得穆采瓶躲进了里间的净房里不敢出来,贺兰娜惨叫了几声,不顾自己重伤在身的身体,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跑出去,跑回她的鲜卑国,回到她父皇母后的身边儿去。
然而,重伤的身体让她连床都没下去,刚一抬腿,撕裂般的疼痛便如潮水一般袭来,瞬间席卷了她的身体,让她又生生的昏了过去……
……*……*……
采薇主仆几个用过午饭,便又踏上了漫长的找寻之旅,一件合心合意的铺子真是不好找,她已经找了好几天,却还是没有找到,主仆几个走了进两个时辰,一个面色谦和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她们。
“这位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采薇见那男子态度恭顺,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便点了点头,随他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
进入包间,那男子请采薇坐了下来,自己却没有坐,只伸出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了采薇。
“小姐,在下乃护国大将军府管家董厚,我家大公子听闻小姐在寻找一间门脸像样的铺子,久寻不得,故愿将我家的一间旺铺转让给小姐,还望小姐高抬贵手,不要让今天的事儿传出去。”
原来是大将军府的大公子来收买她,堵她嘴的。
采薇挑了挑眉,心情很爽,今天的事儿原也算不得什么事儿,她几乎都给忘记了,没想到倒把这些官宦子弟给吓到了,巴巴的打听了她的所需,还特意把她需要的送上门来,以图她能息事宁人。
她接过房契,发现那转让的铺子竟然是她去过的一家名叫‘珍宝阁’的首饰铺子,菲儿的那套钻石头面就是在这儿打制出来的。
‘珍宝阁’虽比不得匠心楼,但在京城中,也算得上是排名三甲之内的铺子,铺子里无论是装修还是经营的规模,都容不得别人小觑,这样一间旺店,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足为过,李大公子居然舍出来堵她的嘴,可见是下足了血本儿。
这么好的铺子要转给她,她自然不会推辞,采薇把房契放在了桌上,抬头望着董管家,清澈的大眼中透着精明算计的目光,“不知李公子打算收多少转让金?”
董管家道:“若光是空铺子,只消两万三千两,但若加上铺子里的货物,只怕就要多费些银钱了,小姐若想要那些货物,明日可亲自来铺子里盘点一下,到时候我们在行商量可好?”
“好!”
采薇一口答应下来,“明日一早,我便前往贵店去盘货,到时候咱们估算一下货物的价值,再行商量。”
董管家走后,采薇没做停留,直接去了霍渊的府上,霍渊今日刚从外地回来,见到采薇,很是惊喜。
采薇没有跟他客气,把自己明天要兑铺子、盘货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请他去帮着估算货物。
难得能跟采薇在一起,霍渊当然不会推辞,当即满口答应下来,还说:“盘下珍宝阁不是三万五万银子能办到的,妹妹若是钱不足,我可以借你一些。”
采薇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盘下珍宝阁大约得*万银子,这笔钱她还是拿得出来的,所以,便拒绝了霍渊的好意。
“谢谢霍大哥,你能帮我把店盘下来,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至于其他的,真的不需要了。”
霍渊以为又是南宫逸给她出的钱,眸中不由得闪过一道黯然之色,但那道失落的目光仅一闪即逝,转瞬间便换成一副和煦的笑容。
“即是感激我,晚上请我吃饭如何?”
采薇笑道:“好说,正好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呢。”
采薇要跟霍渊商量的事,是关于卖玻璃的事儿,霍家的商号满天下,采薇却没有精力满天下的去开铺子,所以想跟霍渊合作,由她来提供玻璃,每块玻璃七两银子卖给霍渊,再由霍渊十两银子往外卖,虽然每块玻璃只有三两银子的价差,但是玻璃不同于人参什么的,玻璃走的是量,谁家买玻璃都不会只买一块两块的,至少是十块起底,所以,玻璃的赚头还是很大的!
跟霍渊去酒楼时,采薇特意偷偷从空间拿出了巴掌大小的一块玻璃,坐定后,把玻璃给霍渊看了,并说出了自己想要跟他合作的想法。
霍渊对玻璃这种新鲜的事物很感好奇,又听说安在窗户上可以保暖,可以提高屋子的透明度,而且不像窗纸那样容易坏掉,诸多的好处,让他当即对玻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买卖真好,不仅可以帮他赚钱,还让他有机会能经常跟采薇来往,他求之不得呢,所以,便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采薇得偿所愿,心中自然高兴,日后,她生意的重心,将放在玻璃、餐饮和珠宝三项上。
对于即将买下来的珍宝阁,她会继续开下去,她的空间出产大量的珍珠和各类的珠子,有珍宝阁在,刚好可以让她大大方方的售卖灵溪出产的珍珠而不用被二道贩子赚了价差去。
晚上,采薇进了空间,在灵溪里捞了几只大个儿的美乐螺,蒸熟后,取螺肉时,又找到了两颗橘黄色的龙珠,据南宫逸说,这种珠子贵得很,而且极其稀有,许多贵妇就是举着钱也没处买去,连莫皇后那么尊贵的女人,也只有一颗珠子而已!
她把螺肉切碎,用圆葱、蜀椒和姜片儿等,炒了一个葱油螺片,又蒸了一盘儿盐水大虾和几只肥美的螃蟹,请鹦哥、长眉和龟大仙吃。
白毛虎不在,它昨晚去送南宫逸回大营去了,近四更时才把人送到,想趁着天黑再跑回京城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它只好找了一座大山躲起来,等今晚天黑时在往回赶。
这会儿,它正奔跑在回京的路上,一边跑一边用意念向自己的主人发送消息。
“主人,大军已经到了榆树县了,今晚就在榆树县城扎营,再有二十天,就能回到京城了。”
采薇问:“这些天大营里没出什么事儿吧?秦王一切都还顺利吗?”
“主人,秦王一切顺利,明晚我就把您送到大营跟他汇合!”
“明晚恐怕不行!”
明天就要兑下珍宝斋,这么贵重的铺子,她不能刚接手就做甩手掌柜,至少要经管几天,等熟悉了铺子里的人,铺子的销售模式才能离开。
而且,明晚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要让白毛虎去做。
大房一家如今正住在她在京城偷买的宅子里,明晚,她打算迷晕了他们,让白毛虎把他们驼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最好是驼到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岛,让这黑心的一家子去做土著人;或者把他们驼到别的国度去,比如鲜卑、辽丹,再或者蒙奴。让他们在别的国度里生存。
总之,让他们一家子远远的离开她的家,离开她的父母和家人,最好今生今世都不在相见!
☆、第104章 尴尬
六月的天,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昨夜还风清月朗,早起时,天上竟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采薇起床后,收拾了一下,就带上朝云坐着马车离开了秦王府,直奔珍宝阁。
到了那,却见霍渊已经到了,正踱步在珍宝阁一楼的柜台外,审视的的看着摆在里面的东西。
珍宝阁的一楼主要是针对的顾客是中产阶级女子,靠背面的柜台,卖的是金银首饰,其中也有不少镶宝石的,但都不是很昂贵的宝石,所镶的宝石个头不大,金饰品的个头也不大;东面的柜台,买的是玉石、玛瑙、犀角、带帽之类饰物;西面的柜台,专门卖些便宜的饰物,如头绳、绒花、还有木头、竹子刻的发簪、手镯等,似乎是专门针对中产阶级以下的顾客。
采薇到时,霍渊已经基本上把一楼的货物看完,价钱也被他估算得*不离十。见到采薇,霍渊清润的笑起来:“早啊!”
采薇不好意思的一笑:“霍大哥更早,原本是该我先到的。”
董管家已经候在这里了,见到采薇,殷勤的迎了过来,道:“小姐,咱们在到楼上瞧瞧?”
采薇也正有此意,一楼卖的都是些寻常的玩意儿,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来了,一定看不上眼儿,二楼想必能有不少精品,否则这珍宝阁也配不上京城第二大银楼的名头!
到了二楼,果然没有让采薇失望,二楼不愧为精品区,无论从装修,还是服务来看,都比一楼高不止一个档次。一楼的柜台和座椅家具什么的,都是榆木的,而二楼的家具和柜台则是酸枝木打制,而且做工也明显精致许多,至于柜台里摆放的首饰,更是与一楼的那些首饰有着天壤之别。
一件件巧夺天工的首饰,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珠宝,将采薇晃得眼花缭乱,就连一向挑剔的霍渊也情不自禁的点头赞许。
董管家不无得意的说:“我家夫人和小姐所佩戴的首饰都是咱们自己家的工匠打制出来的,许多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也专门在咱们珍宝阁定制首饰,珍宝斋虽然没有匠心楼名气大,若论起师父的手艺,绝对不比匠心楼的师父手艺差,只是咱们的货物不及匠心楼的高档罢了。”
“不过,咱们也是很有几件压店的好东西的。”
说着,身子一侧,闪进了柜台里,从柜台下一个小秘柜子里拿出一只双层的雕刻彩绘紫檀木首饰盒来,放在了柜台上,一层一层的打开,里头装的是珍宝阁的两套镇店的首饰,因为太过贵重,未曾摆在柜台上,轻易也不肯示人的!
“小姐瞧瞧,这套翡翠的头面,就是宫里的娘娘戴着,也配得起了。”
董管家点着第一层的一套水头极好的翡翠介绍说。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一套极好的翡翠,通体翠绿,一丝杂质都没有,不过样式略显老套些,看来是给中老年的贵妇们预备的。
“还有这套紫罗兰玉的头面,昨儿武昌候新娶的夫人来瞧过了,一眼就相中了,可惜嫌贵,没舍得买。”
原来是杜婉清相中的首饰,采薇不禁多看了几眼,那是一套十八件的玉石首饰,都是用深深浅浅的紫玉做成,有皇家紫、蓝紫、红紫、粉紫、罗兰紫,不管哪种颜色,玉质都属上乘,雕工更是精美。
采薇捡起一支雕刻莲花的流苏凤头钗,端详了一下,不觉为玉雕工匠的手艺折服了。
“这套首饰也是咱们珍宝阁的师父雕出来的吗?”
“回姑娘的话,正是,像这样的细雕工匠,咱们匠心楼共有三位呢!”
霍渊的眼睛落在那五个一排的玉梳上,沉声道:“论手艺,确实比匠心楼略强些!”
采薇笑着打趣:“怎么?嫉妒了?想挖人?”
霍渊一本正经的说:“确实想挖,但这珍宝阁的新东家忒厉害了,我不敢!”
珍宝斋的冯掌柜陪着笑说:“霍公子真会开玩笑,您匠心阁的工匠不知比我们珍宝阁的强多少倍呢,又怎么会看上我们的人呢,呵呵……”
珍宝阁全靠这几位大师傅巧夺天工的手艺才能有今天的地位,要是大师傅被人挖走了,珍宝阁还能开得下去吗?开不下去了,他这风光体面的掌柜自然就该滚回家去吃自己了,所以,即便是霍渊随意开一个挖人的玩笑,冯掌柜也紧张得如临大敌,比采薇还要害怕。
采薇看完了二楼的首饰,又见了珍宝阁的几位大师傅,觉得很满意,便开始跟董管家商量收购珍宝阁的具体事宜。
董管家很是谨慎,因为自家的主子有求于人,所以他不敢托大,而且主子早有命令,只要能哄着这位姑奶奶高兴,不把昨日的事儿给捅到皇上哪去,价钱多让些也是可以的。
“呵呵,小姐,您看,这铺子光铺面就值二万余两,加上上下两层的东西,总共七万两绰绰有余,不过,我家公子说过,只要小姐应承下昨日之事,价钱上,让小姐些也是使得的。”
采薇说:“昨天的事儿见到了不止我一个,就算我不说,保不齐别人就不说出去。”
董管家说:“那些人,季公子和其他几位公子自会料理,不劳小姐费神,小姐只要答应下来,咱们就可以商量价钱了。”
这会儿,董管家的心是颤抖的,生怕采薇给出一个低得离谱的价格,虽然不管开什么价,他都得认了,但如果卖的价格过低,保不齐公子就把火气撒到他的头上了。
因此,在看到采薇低头思索的时候,董管家心里不停的念着佛,几乎无法淡定了。
“七万吧!”
采薇抬起头,一锤定音。
董管家大喜,他还以为采薇会给出五万六万的价钱呢,七万,虽然稍稍赔了一点儿,但总体来说来时说得过去的,这个价位公子也一定会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