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莲儿,穆三婶儿的眼圈儿顿时红了,枯黄的脸上染上了浓浓的悲哀,她吸着鼻子,断断续续的说:“别提莲儿了,我的莲儿……已经殁了……”
采薇惊道:“怎么好端端的就殁了呢?可是那季万福作践的?”
三婶摇摇头,淌着眼泪说“不是他作践的,可也差不多,是给他生娃的时候……血崩了,折腾了一天一宿,最后生了个丫头就撒手人寰了,哎……。”
说着,抽抽噎噎的哭将起来,听闻采莲死了,采薇的心里也不大痛快,虽然最后的两年采莲屡屡让她失望,可不管怎么说,她们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莲儿小时候对她的好她还都记得呢,如今已经与她天人永隔了,让她的心里顿时觉得难受极了的!
“您也知道她找了个什么样的女婿,那畜生见莲儿前脚死了,他后脚就跟他老子娘趁乱偷了你给我们捎来的五百两银子,还有我们攒的一些体己,连夜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好在我跟你三叔还有你教给我们的手艺在,如今虽不能再过京城那般富足的日子了,好歹也能吃饱,不至于饿着……”
三婶絮叨着,像祥林嫂似的,向采薇倾诉着自己的痛苦。
采薇很同情三叔和三婶,她知道三叔和三婶儿有多疼采莲,采莲的死一定把他们打击得生不如死,好在莲儿临死前还留下个小丫头给他们,不然,他们一定会崩溃掉的。
看着三婶儿失魂落魄的样子,采薇也只好安慰说:“婶子也别只管伤心了,人要向前看,好在莲儿姐姐还给你跟三叔留下个念想,往后,你们老两口儿就看着小丫头过日子吧!若是你们不想在穆家村待了,就到京城去找我爹娘,他们会好好的安顿你们的!”
穆三婶儿抹了一把眼泪儿,道:“你莲儿姐姐在这儿呢,我们哪都不想去,就留在这儿守着她,过一天算一天罢……”
既然他们不愿离开穆家村,采薇也不好勉强,盘算着待会儿给多给她些银两,好让他们衣食无忧的渡过下半生……
三婶儿陪采薇说了会儿话,因惦记着家里的小丫头,就赶着离开了,采薇用意念,将一沓小面额的银票送到了三婶的破荷包里,五十两一张的,十张银票,五百两银子,足够他们衣食富足的渡过下半生了……
三婶儿走后,采薇抱了明珠,南宫逸抱着瑾儿和瑜儿,一家五口到族长家去拜访。
族长见采薇夫妇来了,急忙热情的把他们迎了进来,请他们入了上座。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秀才家的女儿,也当令他们刮目相看了,采薇早就不是两年前那个黄着脸儿,怯生生的来他家借粮食的可怜丫头了,如今的她,穿着绫罗绸缎的衣裳,戴着满头的珠翠,行动举止跟个贵夫人似的,令人一见便心生敬畏。
他的丈夫便是从前给村民们捐钱盖房子的那位俊俏公子,也跟她一样穿着锦绣的长袍,一看就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她的三个孩子个顶个的漂亮,比庙里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都好看,看得他们夫妻俩眼睛都直了。
“哎呦,薇儿啊?这是你家的娃儿吗?一胎生了三个,还各个这么俊,薇儿真是好福气呦!”
族长媳妇满脸喜爱的站在采薇的面前,伸出手,想摸一摸采薇怀中那张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可是,当她的长满老茧的手快接触到那粉嫩白皙的小脸蛋儿时,顿时僵住了,嫩嫩的脸蛋儿和她那只老手形成的强烈对比,让她忽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心里,她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老手,免得粗糙的手掌划到孩子娇嫩的肌肤。
族长的女儿进来献茶,看到谪仙般的南宫逸,慵懒的坐在那里时,顿时呆在了那里,像是魂儿都丢了似的,族长见她失态,威严的咳了一声,女儿一下子缓过神儿来,赶紧献了茶,红着脸,低头出去了。
哎,这个祸害人的妖孽,又要让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发相思病了!
采薇无奈的笑了笑,端起茶轻轻的啜了一口。
呃……真难喝,比她空间里灵溪水泡出来的茶差远了,简直是云泥之别。
“呵呵,薇…。姑娘,您这次回村儿里可有什么事儿吗?”
族长开了口,其实他刚刚是要叫采薇“薇儿”的,可刚开口就觉得不对劲儿,采薇的身份今非昔比了,再叫‘薇儿’就唐突人家了,所以,他急忙改口,喊到了嘴边儿的“薇儿”被临时改成了“薇姑娘”,听得采薇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
采薇咳了两声,说:“也没什么大事儿,我侥幸得了些好种子,便想送给大家留着明年春耕时播种,这匹种子种下去,明年的收成至少能多出三成来。”
闻言,族长乐得一拍大腿,大声道:“哎呦,这可真是太好了,薇儿啊,我替全村的人谢谢你了!”
农民们最在意的,就是庄稼的收成了,听闻能有好种子能帮大家多收获三成的收成,族长乐得都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转着圈儿的说:“种子在哪儿,我去瞅瞅成不?”
族长媳妇白了他一眼,说:“瞧你这不会说话的劲儿,薇儿和姑爷刚进来,炕沿儿还没座热乎呢,你就要去看种子,这不是赶人家走吗?”
族长一听,自知失礼了,忙又坐了下来,解释说:“我是一时高兴忘了形了,绝对没别的意思,薇儿,你可千万别多心啊!”
采薇笑道:“族长言重了,我认识您又不是一年两年了,您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您不要跟我见外才好。那些种子,都被我放在我家后厨里了,等族长您得了空,挨家挨户的按人头分下去吧。”
“好好好,我待会儿就通知大伙去领,呵呵…。”
族长乐得直搓着手儿,“要是每亩地都能多少三成粮食的话,用不了几年,咱们村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马车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在农村,谁家日子过得好坏的标准,就是能否买得起马车、牛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就像现代家庭能否买得起轿车似的。
买不起马车牛车的人家,通常都会被叫做贫农,会被人看不起的,连儿子娶媳妇都娶不到好姑娘;而有车的人家则就会被看做为家境殷实,自然也就被人高看一眼,儿子娶亲或者女儿出嫁,就会找到比较称心的对象。
从村长家出来,夫妻俩走在熟悉的村路上,采薇一边走,一边对怀里的包子絮叨着:“瞧,前面的那口井,是咱们村里唯一的一口井,村里人吃水都要到这儿来打,相当年,娘还经常来这儿打水呢…。”
“穆采薇!”
一声唳喝,如鬼叫一般,穿破了早晨稀薄的空气,刺入了采薇的耳中。
采薇回过头,却见自己的大伯母李氏,正披头散发,一脸恶毒的瞪着她。
采薇冷笑一声,说:“你这是在叫我吗?这村子里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罢了,可你是知道我是谁的,你这样直呼我的名讳,不怕我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
李氏叫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的瓶儿已经被你碎尸万段了,我的福儿和才儿也都得了脏病,如今生不如死的,我好好的家被你害成这样子,我还怕什么?”
采薇冷声道:“穆夫人慎言,我在京城,你在穆家村,相隔数千里的地界,我如何能害得到你,况且,我又为什么要害你呢?”
“就是你害的我们,你给了我们家两个得了脏病的婊子,把我好好的儿子给毁了,连传宗接代都不能够了,可恨那两个妖精还勾三搭四的,把我们一家子害得死的死,疯的疯,这下子你满意了?”
李氏撒泼似的大喊大叫着,把不少的村民都引了出来,大家看到沉稳冷静的采薇,又看到状若癫狂的李氏,顿时都知道了怎么回事儿,纷纷上来劝和道:“老大家的,是你多心了吧,秀才跟你家老大是亲兄弟,怎么会害你们呢?”
“就是呀,要不是你家福儿和才儿招揽那些光棍儿上门儿,又赌又嫖的,你家里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啊……。”
“你家瓶儿被人杀了,连官府都没查出是谁做的,你咋就能认定是薇姐儿干的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采薇说话,也在话里行间谴责她不该招揽那些混混光棍儿们进村胡闹,暗指是她自家人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氏听大伙都在为采薇说话,心中的怒火更是浇了油似的,理智啥的都被烧没了,她声嘶力竭道:“就是她做的,她是在报仇,报复我们以前对她们严苛些,可那事儿都是老爷子老太太做的,关我瓶儿、福儿、才儿什么事儿呢?你为啥这么毒,把我三个孩子都给毁了呢?我们当家的疯了,老爷子老太太也都死了,穆采薇,这下子,你和你那破鞋娘亲遂心了,是不是……啊……”
话音未落,李氏忽然直挺挺的飞了出去,飞过围观的人群,落到了七八米远的地方,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众人大惊,望着把李氏踢飞的南宫逸,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这个人,抱着两个孩子,还能一脚把人踢飞出那么远,这也太可怕了。
南宫逸收回脚,阴鸷的看着躺上地上吐着血的李氏,阴冷的说:“从前你们大房欺负她的事儿我都知道,没跟你们一般计较以属格外开恩了,如今你竟这般不知死活,敢当众辱骂羞辱她,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
李氏被踢断了几根肋骨,痛觉神经已经缓过来了,她躺在地上,顾不得分辨什么,捂着受伤的肋骨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啊…。杀人了…。救命啊……”
穆仲礼疯疯癫癫的跑过来,看到李氏躺在地上叫得响亮,也躺在一边儿,学着她的样子:“啊…。杀人了……救命啊……”
采薇见南宫逸眼中戾气未消,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机,遂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道:“他们已经这样了,咱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在她的温言软语下,南宫逸的眼神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他冷着脸,转身向采薇的家里走去。
采薇留在后面,正好族长赶过来,她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交到组长的手中,道:“族长,我们待会儿就要离开了,这些银子您拿着,麻烦您帮她请个郎中瞧瞧吧。”
族长接过银子,连声道:“哎哎,好,薇儿姑娘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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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离不弃【一更】
回到家里的时候,采薇见南宫逸余怒未消,怕他杀心未泯,再对李氏不利,劝道:“不管怎么说,在村民的眼中,她依旧是我的长辈,若真的把她弄死了,大家一定会说我不悌不孝、不仁不义的,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要动杀她的心思,好吗?”
南宫逸眸光一冷,说:“朕不会让人察觉出她的死跟你有关的,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采薇道:“凭她从前做过的那些事,若让她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有时候,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比如李氏现在,她的两个儿子都废了,女儿也死的很惨,老公也疯癫了,对她而言,生活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过这种没有希望的生活一定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而这种痛苦还会一直延续下去,还有什么是让比你的仇人生不如死更好的惩罚呢?”
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希望南宫逸不要杀李氏,南宫逸焉能不懂?不过,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李氏曾经对采薇一家那么过分,简简单单的就让她死了确实是太便宜她了,所以,南宫逸释怀说:“也好,朕就饶过这毒妇,让她一直生不如死的苟延残下去好了!”
“皇上英明!”听闻他肯放过李氏,采薇讨好的恭维了一句。
她怀中的明珠也鹦鹉学舌般,奶声奶气的迸出两个字:“英……宁……”
歪歪斜斜的发音,惹得他们一愣,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李氏带来他们的怒火,很快在一家人温馨的相处中消失殆尽。
已经快到中午了,采薇把空间里的马匹和马车都弄到了外面,打算一家人乘马车到青云镇去看看,算是故地重游,顺便在看看周婶子一家人。
临行前,她在空间里拿出十几袋玉米,又拿了些谷子,高粱等,全部都堆放在家里,留着给村民们做明年的种子用。
安排好后,她坐进了被男人套好的马车,刚要走时,却见族长媳妇和村里的几个妇女来了,见采薇坐在车里,吃惊道:“薇儿这是要走了吗?”
采薇说:“是呀,还要去镇上一趟呢,您有事吗?”
族长媳妇说:“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儿,只是,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当家的说要请你们吃一顿饭,还望你们不要推辞才好。”
采薇笑道:“族长盛情邀请,论理我们不该拒绝才是,但我们真的很忙,没有时间留下来吃饭了,您回去跟族长说一声,等我们下回来时,一定请大家吃饭。”
“难得来一趟,就留下来吃一顿吧,我们早点儿开饭,不会耽搁你们太多的时间的。”
“是呀,等下回回来,指不定得啥时候呢?”
“祠堂那边儿鸡鸭都杀好了,我家川子也被打发到镇上去买鱼了,就留下来吧…。”
几个跟过来的妇女见采薇执意要走,七嘴八舌劝采薇,想把她和南宫逸留下来。
采薇私心里觉得,南宫逸能出来散心的机会不多,所以她不想把男人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与村民们的交际上,他们之间本来就无话可说,坐在一起吃饭会恨尴尬的。所以,她歉疚的说:“真的不行,我们的时间很赶,到镇上办完事儿后,还得赶着去县城呢!”
说着,为了不让大家继续在吃饭的事儿上纠缠,采薇又说:“种子都被我就在家里了,您待会儿把村里的人叫来,按人头分下去吧,这些种子都是极为难得的好种子,千万别作践了,等到明年秋天,你们就知道我的话了。”
族长夫人和几个妇人一听种子在里面,都急着去看看,让了采薇两句,见采薇真的不能留下来吃饭,便只好放她走了,她们也急忙赶着进屋去看种子了。
摆脱了众人的盛情邀请,夫妻俩上了路,路上,采薇把包子们收进了空间,跑到外面跟南宫逸一起坐在车辕上,一边赏着乡间的景色,一边说笑聊天。
此时以是初冬,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了,只留下一层茬子,树上的树叶也已经落尽,山间田野里的百草也都枯黄了,没什么景致可看,然而就是这样,但却独有一种天高地广的苍凉的美,让人置身于其中,便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浩瀚拨打的博大情怀!
南宫逸触景生情,一手执鞭,一手握着采薇的手说:“娘子,等将来咱们瑾儿长大了,为夫便把这江山让给他,咱们两个游遍天下的名山大川,做一对神仙夫妻!”
采薇笑道:“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登上皇帝的宝座,不惜冒杀头灭族之险,不惜让天下百姓血流成河、流离失所,偏你们父子,把这龙椅看得累赘负担一般,一旦有了继承人,便迫不及待的想甩出去,我是该说你豁达呢,还是该说你胸无大志呢?”
南宫逸爽朗的笑起来,道:“随便你怎么看,反正朕是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的决定的,朕能继承这个皇位,能兢兢业业的在这把椅子上等到瑜儿长大,也算是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也对得起天下百姓了,等瑜儿长大了,朕一定把这劳什子的江山交给他,然后跟你过属于咱们自己的生活,就咱们俩,想去哪就去哪,想怎样过就怎样过,一点儿都不为别的事儿劳心,做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夫妻,如何?”
男人所说的这种生活,听起来确实挺值得憧憬的,如果采薇真的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一定会被男人的设想感动的直冒粉红泡泡的,但事实上,她是一个具有三十多岁老女人心理的女人,在她的眼中,男人的设想固然美丽,但却不切实际的很,为人父母的,如何做得到放下孩子们不管,去过自己的生活呢?
儿女们的生活、婚姻,甚至是他们下一代,都会时时刻刻的牵扯到他们的思绪,就算走出去了,也不会走的安心的。在她的眼中,只要跟他、跟孩子们在一起,无论在哪,生活都是最美好,最幸福的,至于用不用出去游历名山大川,名胜古迹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采薇对男人的设想并不感兴趣,但却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实际想法,免得扫他的兴,只说:“你怎就知道瑾儿会愿意接受你的安排,没准儿人家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不想做你的龙椅宝座呢!”
南宫逸不以为然的说:“怕什么,就算他不愿意,朕还有瑜儿呢,两个儿子,总会有一个愿意做皇帝的吧,就算他们都不愿意也无妨,朕便学太上皇,硬是把皇位传给他们,看他们能如何!”
采薇揉了揉眉心,真心为自己的两个奶包子长大后的前景担忧了,这厮一向说到做到,万一等孩子们长大了,都不愿意做皇帝,还真的会被他捆在龙椅上的。
不过,那应该是二十年后的事儿了,她可没那么愚蠢,会为二十年后的事儿劳心神,所以,便整理了情绪,道:“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没准儿再过几年,你做皇帝做上了瘾,不愿意退位也未可知呢!”
南宫逸轻笑一声,“呵!朕这一辈子,做上瘾的事儿只有一件,是什么你应该比朕清楚,至于别的事儿,朕还真没上瘾过,就连当初跟南宫适夺这个皇位时,也是为了能活下去,而绝不是为了过当皇帝的瘾的。”
他所说的上瘾,采薇自然明白是什么,不觉轻咳了一声,把眼睛转到了一边儿,脸上有点儿热的。
男人是对那事儿上瘾了,除了她每月大姨妈来的那几天,差不多每天都要做,地点大都是在空间里,有几次,他们在小树林里、田地里做的时候,被鹦哥儿那坏蛋给窥视到了,惹得它笑话她许久呢…。
看到采薇的脸红了,南宫逸开心的笑起来,坏坏的说:“娘子在想什么,怎么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