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连山瞬间会意,收敛了眼神,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再次趴伏到了地面上。
“起来吧,带我们去神像旁。”张凡看了一眼跪俯在地面上磕头的立军阴魂道。
听到张凡这话,立军阴魂的身体微微一顿,紧跟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喜色,连连开口道,“欸!欸!我这就带您过去。”
只见立军阴魂缓缓的漂浮了起来,带着张凡穿过了通道,来到了道观的正殿里,在道观最北侧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尊玄门祖师神像,立军阴魂漂浮到了神像旁,用他仅剩下的一只手臂,使劲拧动了一下神像。
“咔咔……”
伴随着两声脆响,道观正中央位置,那大概一平米见方的青石板,缓缓移动到了东侧,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巨大孔洞,张凡下意识往孔洞里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
对于立军阴魂,张凡是存在戒心的,毕竟,就在刚刚,立军阴魂还想跟张凡耍花招。
即便刚刚立军阴魂没有跟张凡耍花招,但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只见张凡对立军阴魂招了招手,立军阴魂迅速的飘到了张凡的身前,从张凡的手中窜出了一股相卜之气,这股相卜之气,瞬间将立军阴魂包裹起来。
包裹着立军阴魂的相卜之气,延伸出了一条相卜之气细线,张凡把这条细线攥在手里,然后,进入了地下的洞穴里。
如果张凡在进入这密室的过程中,或者进入密室之后,遇到不测,张凡便会毫不犹豫的拽掉他手中那根由相卜之气组成的细线,立军阴魂会在顷刻间魂飞魄散。
张凡从洞穴中走路,穿过了七八米的甬道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据张凡估计,这石室大概200平米左右,其中非常亮堂,密室中的光线是由三颗夜明珠提供的,石室的地面是由汉白玉镶嵌而成,墙壁则是那种普通人工开凿的墙体,并不豪华,也没有什么特点。
在这石室的西北角落里,坐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差不多都在35岁左右,两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在两人的面前,有不少吃剩的残羹冷炙。
张凡缓缓的向着两人的方向走去,两人也都愣愣的看着张凡向他们的方向走来,张凡走到两人身前之后,在两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眼,感知了一下两人身上的气息,确定两人的身上没有术法和伤势后,张凡看着两人问道:“你们谁是江文的儿子?”
“我……”头发稍长的男子有些虚弱的回答道,然后,看着张凡满脸期待的道,“是我爸让你来救我的吗?
”
张凡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另外一个寸头男子问道:“你是那连山的儿子?”
“对!对!”寸头男子连连点头。
得到了两人肯定的回答,张凡直接劈断了两人身上的绳索,两人算是重新获得了自由。
“你们先上去吧,你们父亲在上面等你们呢。”张凡道。
看到这一幕,被张凡用相卜之气钳制着的立军阴魂瞳孔微微一缩,他知道,他刚刚被张凡骗了,张凡依旧坚持他正义的行事风格,并未改变。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且,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没有跟张凡再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连山儿子和江文儿子从密室走出之后,张凡并未立刻离开密室,而是在密室中四下打量了一眼。
这道观有提升人实力的能力,那必定是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而这密室算是道观里比较隐秘的地方,不同寻常之处,一般都藏在比较隐秘的位置。
所以,张凡想从这密室中探查到一些情况。
不过遗憾的是,张凡足足在密室中四下打量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也没有发现密室的奇特之处,所以,张凡只好放弃,走出了密室。
张凡走出密室之后,看到那连山和他儿子正在嘘寒问暖说着话,江文的儿子则是在四下的打量着,寻找他父亲的踪影。
张凡从包里把装着江文阴魂的小瓷瓶拿了出来,张凡打开瓶塞之后,江文的魂体缓缓的从小瓷瓶中窜出,凝聚成魂体出现在了他儿子的面前。
看到只剩下一句魂体的江文,江文儿子的面色骤变,面带痛苦的颤声道:“爸……爸……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
说到此,江文儿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悲痛的情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一下子抱住了的魂体,父子两人是大声的抽泣了起来。
张凡看了一眼立军阴魂,收回裹在立军阴魂上的相卜之气,道:“你也别在人间继续逗留了,入阴曹地府吧。”
听到张凡这话,立军阴魂的心头微微一松,自己总算是有了个入阴曹地府的机会,他不再跟张凡废话,直接化为了满天星光,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他作恶多端,刚刚又跟张凡耍花招,他真怕张凡反悔,所以,才如此迅速的入了阴曹地府。
“张先生,我留下来本是为了帮忙的,结果什么忙也没帮上。”就在这时,一直跟在张凡身边的小双轻叹了一声,“现在事情也解决完了,我也入阴曹地府了。”
张凡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
小双的肩膀道:“祝你下辈子托生到一个好人家,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感谢张先生的祝福。”小双感谢道。
说完,小双没有任何犹豫,猛的抬起右手,一掌狠狠的拍向了他的印堂位置。
“哼……”
伴随着小双口中发出的一声闷哼,她的七窍滴落下了一滴滴鲜血,然后,只见她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面上。
小双的魂体在她的头顶凝聚,看一下张凡欣然一笑之后,化为了漫天星光,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面前这一幕,除了江文阴魂和张凡之外,其他人的内心都是微微有些震惊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小双会如此坦然、欣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