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迅速带着人撤离。
阳光房里只剩下程沈两家人。
程远达脸已铁青,捂着胸口忽然就倒仰过去。
“远达!远达!”褚冰清吓坏了,大声惊呼。
程耀阳也吓了一跳,放开沈安安,奔了过去。
整个程家,只有程耀庭最淡定,拿起手机叫了救护车。
大厅里的贵宾,也被周毅一点点安排着离开,刚刚还觥筹交错的大厅,有一种瞬间变了天的意思。
程家乱套了,沈长山与白月梅也没敢多呆。
“安安,跟爸爸回家去!”
“我再留一会儿,您看程家都这样了!”沈安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对程耀阳“一往情深“。
沈长山有些恼,“傻丫头,你没看都什么形势了吗?赶紧跟我回去!”
都说树倒猢狲散,现在刚刚出了点儿苗头,沈长山就已经见风使舵了。
沈安安肯定的言道,“我留下,您和白姨先回去吧!”
做戏做全套,她还不能走。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好赖!”
白月梅急忙安抚,“山哥,咱们先回去吧,事情已经这样了,明天咱们看看事态展再说!安安在这里也好,别让人说了咱们沈家翻脸不认人!”
这么劝着,白月梅的心里可是一阵幸灾乐祸。
程家若是这么完了,可婚约还在,沈安安嫁入没落的程家,那才是她愿意看到的。
沈长山即便再想喊,也已经看不见沈安安的身影了,只能先与白月梅离开。
等沈长山离开了,沈安安也从隐藏的楼道口走出来。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便来了,医护人员将程远达抬上车,褚冰清忧心忡忡的跟了上去。
程耀阳却奔着沈安安而来,脸上带着焦急之色,显然对突的变故并没有预料到。
“安安,你怎么还没走?”
“嗯,伯父严重吗?”沈安安还是假意关心了一句。
程耀阳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沈安安说道。
程远达一病倒,肯定有人会去探望。
她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可以从这些人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起码能看看明面上程家一派到底有哪些人。
程耀阳却拦住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不用了,让我弟弟送你回去。”
说完,对身后的周毅点了个头,两人急匆匆离开。
沈安安站在原地眸色微凉,看来程耀阳对她还是有戒备的。
如果原来程耀阳觉得她不学无术,根本不需要可以防范,经过今天的慈善晚宴,恐怕他心中也一定会有顾虑了。
“要走了?”一道清朗声音。
不知何时,程耀庭站在了她的身后。
沈安安皱了皱眉,转身,“是啊,你哥不需要我。”
程耀庭双手插在兜里,慢慢踱步过来。
眉眼间始终蕴含着一种温暖笑意,嘴角扬了扬,“我看着倒是正好相反!”
沈安安眼底闪过一丝波澜。
上辈子只见过几次的小叔子,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洒脱,一张脸上总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笑容,不仔细捕捉又看不清楚。
但,这话说的通透,也深意。
他看出什么了?
照理说,他刚刚回国没几天,恐怕连她这个人都不甚了解,两次见面而已,说的话却让她莫名又好奇。
还是扯出一丝笑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先走了!”
“我哥让我送你,我必须得完成任务不是吗?”程耀庭上前一步,眼底流动着一种暖色。
“不用了,伯父身体不好,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照顾吧!”沈安安婉拒。
“等一下!”程耀庭又喊住她。
“还有事?”沈安安刚一转头,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
“疼吗?”程耀庭问。
沈安安面对忽然变了一个人一般的“小叔子”有点儿无措。
他的声音暗哑,眼神却炙热。
沈安安突的退开两步,“小叔子这么‘关心’嫂子,不合适吧!”故作轻松,却加重了关心两个字。
程耀庭放下停在半空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难懂的光芒。
忽的,他笑了。
“没什么不合适,你还没和我哥结婚呢!”
沈安安虽然心中疑惑,可脸上还是淡定如常。
“也对,不过现在还没接触婚约,我就是你哥的未婚妻,所以还是请你自重!”
凉凉的放下一句,转身离开。
程耀庭明显眉头动了动,瞟了一眼门口停着的车,脸上划过一丝苦涩。
沈安安提着裙摆走的有些急,脚掌被这高跟鞋磨的生疼。
索性将那捆脚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忍不住感慨当名媛也不容易。
脚放松下来,顿觉通体舒畅。
可舒心不过三秒,沈安安一张白瓷的小脸瞬间瘪了下来。
一辆高大威猛的越野车,不,是装甲车一样的怪兽停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不是钟诚从车上走下来,沈安安真的会以为刚刚的混乱还没结束。
“嫂子!”钟诚恭敬行礼。
“嫂,嫂子?”沈安安震惊了,警告道,“别乱叫啊我警告你!”
钟诚依旧谦卑,“您跟我们老大睡了,就是我们的嫂子!”
咳咳——要不要说得直白!
“呵,你才跟他睡了呢,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沈安安哼道。
“呃……”钟诚挠头,“不管怎么样,您就是嫂子!”
“小同志,一切都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其实那天你们老大……”
“我知道,是我们老大主动地,但是依然改变不了您是我们嫂子的事实,嫂子,请上车吧!”钟诚面带笑容的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安安默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沈安安决定不跟神经病团体一争长短,气鼓鼓的走到车前。
车窗落下来。
车很高,沈安安一米七的个头站在车门外面,勉强能看到男人那张刀削斧刻的脸。
夜色撩人,而这男人冷峭的五官,深邃的眼神,更撩人。
这是一个能引的女人想犯罪的男人。 宫泽宸低沉的嗓音,穿过厚厚的装甲车门穿过来,忽然有一种野性的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