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巡指着那个膀大腰圆,一身肌肉块的男人,“是他的!”
那男人慌了,“警官同志,这不是我的,不是!”
沈安安眼睛眯了眯,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那上面可有你的指纹,你说不认就不认?”陆南巡“嘁”了一声。
那个男的一下子也不敢再辩驳,只是狠狠的瞪了沈安安一眼。
沈安安的眸底更为凛冽,转而勾动唇角,似笑非笑。
卓枫对小周抬了抬手,“周儿,把人带回队里,至于其他人……”
沈安安一琢磨,这要是都跟着回了警队,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动静,她这一身伪装怕是也得露馅儿,反正渣女也惩治了,还不如见好就收。
善解人意的言道,“警察同志,这位阿姨不近人情,但是我们不能不懂事儿,这么晚了还劳烦你们出警我们也挺过意不去,所以我们同意私了,就看这位阿姨还想不想闹了!”
钟佳敏现在恨得咬牙切齿,就因为这两个丫头,让卓易离她而去,哪里还有心思去刑警队再继续扯皮?
没说话,却也算是默认了。
卓枫点点头,“那行!”
夜店里大家斗殴这种事,一天得出多少起,都带回刑警队,拘留室都不够用。
一般这种情况,没人受伤,没见血,又同意私了的,那基本就是就地说服教育一番,留个笔录就成了。
小周给几个人记录了一下,只将持刀的那人带走了。
事儿闹完了,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开,DJ打开音乐,舞池恢复如常,继续挥洒青春。
沈安安走过去,对卓枫说,“谢谢警官,麻烦您了!”
卓枫笑了笑,来了一句,“受人所托,没辙!”
沈安安一怔,“你认出我了?”
“你这样很难认吗?”卓枫反问。
沈安安想起自己照镜子觉得变化挺大的,尤其还是不同场合,这么多人,光线又暗,卓枫怎么可能认出她来?
“你没事就成,我也能对那位爷有个交代了!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卓枫失笑道。
沈安安自然知道那位爷指的是宫泽宸,更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闹腾了一个晚上,刚一听到这个人,烦躁的心绪又上来了。
这时,卓易几分愧疚,又有几分胆怯的走了过来。
站在陆南辛的面前,“南辛……你为什么没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什么?”陆南辛问。
“那个千纸鹤,如果我知道的话……”
陆南辛却是坦然一笑,“如果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喜欢钟佳敏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易师兄,我一直以为你是特别的那个,今天忽然现,你没有什么特别,你和所有男人都一样。”
卓易解释道,“南辛,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陆南辛摇头,“可惜,时间不能倒流,一切生过的事都没有如果的可能!”
说完,拉起沈安安就走。
“南辛!”卓易喊道,“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其实……我喜欢你!”
陆南辛一下定住了脚步。
沈安安在旁边却捏了一把汗,担心陆南辛会犹豫,会真的转头给这男人一个机会,那才是真正的傻姑娘了。
明显感觉陆南辛的手紧了紧,淡漠的转过头来,“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卓易脸色惨淡,仿佛身体中的力气都一瞬间被抽走一般。
钟佳敏看着这一切,觉得羞愤落泪,转身跑了出去。
沈安安与陆南巡对视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直还站在哪里的卓枫走了过来,跟沈安安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讨厌的人都走了,陆南辛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沈安安说不清陆南辛对那个易师兄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可终归是一段难以磨灭的青春记忆,这一场闹剧,注定要把这旖旎的青春之梦画上句号。
将陆南辛揽过去,“来吧,姐姐的肩膀让你靠!”
陆南辛一听,破涕为笑,“呵,我还没有那么脆弱,走,咱们喝酒去!”
看到陆南辛没事,沈安安也将担心放下,陆南巡更是起哄着说不醉不归。
三人回到包厢,又点了许多的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陆南巡喝了一口酒,就忍不住开始赞叹,“安姐,你刚刚太帅了!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爆力那么强啊!”
沈安安懒洋洋的靠在沙上,开玩笑道,“学过几年格斗而已,我长这么好看,得时刻防色狼骚扰不是?”
陆南巡认同的点头,“确实!我看你一个人起码对付两三个男人都不在话下!”
这边,陆南辛一直闷闷的喝酒,若有所思。
不禁劝道,“哎,姐,要我说你这就是死心眼,天底下好男人多了,不说别人,就说刚刚那个警官吧,我作为男人都觉得太帅了,何苦跟卓易那小子瞎使劲儿?”
沈安安秀眉微动了一下,卓易?也姓卓啊,也未免太巧了些。
陆南辛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喜欢上一个人那么容易的?跟挑大白菜一样?”
陆南巡耸耸肩,“能有多大区别,可不就是看着哪个好就挑哪个?不好的就不要呗!”
简单的道理,却噎了陆南辛一个无语。
沈安安去也觉得陆南巡这话说的是一点儿没毛病。
“南辛,你刚刚做得很对,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人!”
陆南辛苦涩一笑,“说得容易,不过忘记却难啊,我是从初中就喜欢易师兄的,他一直都很好,对我也很好……”
沈安安静静的听着陆南辛说着她与卓易相识的过程,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过,却有很多小美好,小暧昧,这也许就是青春萌动时最美的样子吧,难怪陆南辛即便认清了现实,还是忘不掉那时候的美好。
与其说忘不掉那个人,也许是忘不掉那段青春。
边听着,边喝着酒,也边回忆着活了两世的自己。
忽然现,她的青春简单到模糊。酒精的麻醉下,脑袋里很多残缺的碎片却怎么也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