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心怡好似醍醐灌顶一般,忽然笑了,“是啊,我得活着,我得好好活着,我要看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邹明兰看看女儿,又看看朱凯源,一下子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心怡慢慢从飘窗上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报警,是沈安安把我打晕,是她开了直播,一切都是她!”
朱凯源却言道,“没有证据!”
“怎么会没有证据?我就是证据,是我……”朱心怡说到一半,忽然话语哽住。
邹明兰追问道,“你怎么了?”
朱心怡目光一瞬的复杂,收敛了刚刚狠辣的表情说道,“妈,我饿了,您帮我去拿些吃的吧!”
“嗳,好!”邹明兰听到女儿肯吃东西,急忙答应。
走到房间门口,又有些疑惑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才转头下了楼。
朱心怡冷冷的看着朱凯源,“沈安安是我带到房间的,药也是我下的,我的手机上一定有沈安安的指纹,我知道,查这些对你不难!”
朱凯源一张冷清的脸上忽然有了些许变化,“我为什么要帮你?”
朱心怡气息哽了一下,说道,“因为我是你妹妹!你必须帮我!”
朱凯源目光落在朱心怡的脸上,带着几分讽刺,“那你就好好活着。”
说完,朱凯源离开了房间。
朱心怡呼的松了一口气,慢慢蹲了下去,抱住双腿,再一次哭的撕心裂肺。
***
希尔顿饭店这五个字,成了这两天热搜的关键词。
不过,因为关系到这几大家族的事,那些新闻也很快被压了下来。
新闻压了下去,可并不意味着这件事被人淡忘了。
人们在茶余饭后还是会说起岳大少的风流韵事,猜测着岳家和朱家是否会联姻,将几个豪门的八卦越传越邪乎。
这几天,海川市阴雨不断。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好似骤然冷了起来,初冬的气息将近。
在宁水郡窝了三天的沈安安,终于是憋的有点儿受不了了。
起了个大早,下了楼。
“钟叔早!”
“少夫人早!”钟建功礼貌问好。
沈安安对这个称呼也几乎是免疫了,因为不管怎么纠正,起码在这宁水郡里,她就被人定了少夫人这个身份。
“宫泽宸呢?昨晚又没回来?”沈安安随意问道。
“四少昨晚是一点多回来的,早晨五点多又出去了!”钟建功言道。
沈安安恍惚记得好像睡梦中有人将她搂了过去,早晨起来摸着床是凉的,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原来他昨晚回来过。
“那他昨晚才睡了几个小时啊?”沈安安不禁言道,“这一来一回休息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钟建功和善的眉目带着笑容,“四少如果知道少夫人这么关心他,一定很高兴。”
“……我就是随便说说!”
“没关系,四少只有在少夫人身边才能睡好!”
“……”沈安安脸红了。
钟建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八卦,忙着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少夫人在四少的身边,四少就不需要吃睡眠的药了。”
“他经常失眠吗?”
钟建功点头,“是的,四少常年需要靠吃助睡眠的药维持休息,不过也睡的时间很少。”
沈安安点了点头,半开玩笑的言道,“没想到我还有这个特意功能呢!”
钟建功笑呵呵的过来帮沈安安拉开椅子,“少夫人,请坐!”
沈安安又问,“那他吃早饭了吗?”
“四少走的急,并没有吃早餐,吩咐我给您准备了中式早餐,说让您换着样式吃一些!”钟建功说道。
沈安安坐到了餐桌前,懒洋洋端着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看起来没滋没味儿的。
“少夫人,饭不合您的口味?要不要换些别的?”钟建功看着沈安安吃的没滋没味儿的模样,急忙上前问道。
“挺好的,我不是很饿,吃点儿就成!”沈安安笑了笑,目光从宫泽宸的椅子上收了回来。
简单吃了早饭,沈安安上楼换了套衣服,又下了楼。
躲了三天清闲,总也得出去了。
“四少吩咐了,给您安排了一辆低调些的车,免得给您惹麻烦,可能不如家里其它车舒服,可好在眼生。”
沈安安心里一暖,这个男人说的很少,却总是事无巨细的在安排着许多事。
自从那天在书房两个人“重新认识”开始,好像彼此的关系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禁没有变的亲密,好似都刻意与对方保持了一些距离。
并不是疏远的那种,而是多了一份从容与宁静。
这种感觉很舒服,却又让沈安安恐慌。
她怕舒适的生活让她失去斗志,那么她重生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心下思绪良多,终是叹息一声。
“这车挺好的,我今天要会沈家大宅,晚上就不过来了,您跟宫泽宸说一声吧!”沈安安言道。
“是,少夫人。”钟建功微微颔,恭敬的打开车门。
沈安安上了车,离开了宁水郡。
依照沈安安说的,车在市里溜了一圈儿,才往沈家大宅而去。
路上,沈安安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摩挲了几下,打开了特有的对话框。
【在吗?】
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回复。
连沈安安自己都不知道,那琥珀色光泽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丝失落。
又等了一会儿,那边还是没有回复。
沈安安锁上了屏幕,手肘支着车窗,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低落。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宫泽宸特有的磁性嗓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在了。”
显然,他是看到了信息,推掉了一些事情,特意打来的电话。
沈安安抿了抿唇,“嗯,那个,我没有什么事,你不用特意打电话过来!”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矫情,又说道,“我的意思是,那个……”
男人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小乖,你怎么了?”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
丢人死了,怎么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从宁水郡出来了!”“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