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油纸伞的奇女子不动。
那玉成子和身后的十一位通玄门宗师境长老,也不动,而且……是不敢动!
“副掌门,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气息这么诡异?”
“我明明察觉不到她身上有半点的修为波动,但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危机感?”
“副掌门,咱们怎么办?那两女人太诡异了!”
玉成子身后的宗师长老们,在凝声问道。
玉成子紧蹙着眉头,头皮有些发麻。
确实是诡异!
尤其是撑着油纸伞的那位女子,妖艳狐媚的简直惊世骇俗,但一双眼眸却又清澈灵动仿佛初入人世。
最可怕的是,他完全感知不到奇女子身上的真气波动。
但周身之外却始终一种令人沉闷到窒息的不安和危机感所笼罩着。
这种可怕的感觉在那撑着油纸伞的女子注视之下,变得越发的强烈。
“不管她,走我们的!”
良久,玉成子咬牙道!
十二人气血一横,宗师境的气息彻底轰发,硬着头皮正要迈步。
可这时……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声轻问。
是那个撑着油纸伞的绝美奇女子问的。
声音好听的就像是天上的灵鸟啼鸣一样,语气轻缓自然,就像是懵懂未知的稚嫩幼囡在好奇的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样。
“女娃子,我们的事你不要管,也不是你能管的!”玉成子压低着嗓门,警告道。
站在绝美奇女子身后的那位被黑巾严密包裹只露一双眼睛的女子,这时,突然开了口。
“少族主,他们是益州通玄门的人。”
黑衣女子就这么一句话,不冷不淡。
但玉成子,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十二人从无涯山下来,黑袍斗笠,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来路底细。
这……这黑衣女子怎么看出的?
十二人的步子,骤然停滞,都在死死盯着那位撑着油纸伞的奇女子。
奇女子眉心一点朱砂,微蹙之下,别样动人。
但一开口,让玉成子内心的不安又加剧了几分!
“祖训说,青忧离了家门,就是天子的人了,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喊我少族主了……”
青忧?
少族主?
天子的人?
通玄门十二位宗师境长老内心的愈发强烈。
这眼前诡异的奇女子,听了他通玄门的大名,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说她是天子的人?
“副掌门,不对劲儿啊?”
“副掌门,这是天子的人?我们要杀的就天子啊……”
通玄门的一位宗师境六品的长老用暗语交流,但话刚说一半,一道可怕的杀意瞬间席卷而来!
紧跟着,便是令他们震颤的一声轻喝:
“你们要杀天子?”
玉成子赶紧抬头,就看着那撑着油纸伞的奇女子在转瞬之间彻底的变了模样!
那先前清澈单纯的犹如初入人世般的眼眸,此刻冰冷可怕到极点,而后逐渐变红,闪烁着极致的仇视光芒!
紧跟着,恐怖的真气波动轰然爆发,震慑得玉成子连退三步。
通玄门十二位宗师境长老头上的斗笠被瞬间震飞,全部露出了真正的面容,各个惊骇恐惧。
“你……你竟然是宗师境九品的存在!!”玉成子惊骇道。
但更让他惊骇的事情,就在后头。
那奇女子气势爆发之后,油纸伞一收,如剑在手,直接杀了过来!
这就动手了?
黑衣遮面的女子也没有半点的耽搁,赫然发难,那雄厚的真气波动让玉成子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宗师境八品!!”
“这……这么年轻怎么会这么可怕的武道修为?这比掌门当年还要妖孽啊!”
那一刻。
玉成子没有任何犹豫迟疑,直接暴喝一句:
“四散,撤!”
十二人瞬间转身,朝着十二个方向奔逃而出。
他们这十二人当中,修为最高的就是玉成子,宗师境九品修为,但因为气血的衰败只能激发出宗师境八品的战力。
剩下的十一人,最低是宗师境三品,最高也不过七品!
根本就不是这两个诡异的年轻女子的对手!
尤其是撑着油纸伞的那位绝色奇女子,最多桃李之年,竟然有宗师境九品的强横修为。
这就是武道妖孽啊!
修为是一码事,真正的战力又是另一码事!
玉成子现在终于明白那诡异的危机感和不安是哪里来的了!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
逃!
玩命的逃!
“这该死的赵章光不是说长安皇城没有高手坐镇吗?”
“现在大路上碰了个年轻女人,
都是宗师境八九品的妖孽高手,这……”
玉成子一句话还没骂完,就闻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扑来,顿时脸色一白,而后红着眼嘶吼道:
“老夫给你拼了!!”
可是……
他还没有转过身来,身体却突然滞住。
心口之上,一根竹木伞骨穿心而出,殷红的心血在滴滴落下。
生机在流逝,瞳孔在涣散。
玉成子只觉得幽香飘走,视野里,一道鹅黄的玲珑身影快如闪电,那手中的油纸伞一转,一根竹木伞骨射出,通玄门的三长老身影直接定格,被瞬杀!
砰!
玉成子轰然坠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安官道。
两侧阡陌交错。
有一位趁着油纸伞的绝美女子,在微蹙着眉头,玉琢般的嘴角微微嘟起,似有些不大高兴。
而后,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气鼓鼓的跺了下脚,轻哼道:
“居然让他们跑掉了两个……哼。”
“少……青忧,十二位宗师境的高手,咱们能留住十位已经很了不得啊。”
黑巾遮面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颤。
心里只道能被那群老不死的选为少族主的人,果然各个妖孽的让人想要自闭啊。
二十年前的太妃如此。
二十年后的青忧,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青忧的命似乎要比太妃好太多了,当今的天子比之先皇那可谓云泥之别啊。
黑衣女子的话似乎让撑着油纸伞的青忧很容易就相信了,轻舒了一口气。
释然之下,睫毛弯弯,一笑倾人国。
而后俏脸微红,问了一句颇为羞人、且忐忑不安的话:
“离姐姐,你说……天子会喜欢青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