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沉,到此一游?」
张荣方一字一顿的念出小字的内容。
「……」他无言以对。
儒教的当年第一人,难道也到了这里,还留了这么一行毫无营养的东西?
张荣方想了想,迅速将整个门扉上的锈皮,全部用手抹掉。
就算身受重创但他皮肤的硬度还是远比寻常金属强悍。
此时随手一抹,便如橡皮般,擦掉一大片面积。
很快,他在左下角也现了一行小字。
「帝坤,到此一游。」
帝坤?
张荣方眉头一蹙、这不是天下第一魔兵,帝师手里的那把强大兵器的名字么?
他继续在门上找了下,没再找到新的线索。
但在门框外、灰黑的金属墙面上,却找到了新的留言。
「三天了……没有任何线索,如果有人和我一样,同样来到太渊,记住,不要往下。——帝坤。」
下面还有一行字。
「好的,那我向上了。——陈君沉。」
得了,这两位似乎还聊上了。
张荣方无言以对。
看上去这个疑似的儒教第一人,似乎性格和名字完全不一样。
他又继续在门框周围摸索。
很快,又给他找到一处留言。
「这里没有吃喝,我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太虚之门关闭,前路到底在何处?这里难道真的不是传说中的长生之门?」
这一次没有留名,张荣方也认出这是帝坤的字迹。
然后他往下面看,果然,还有一行。
「此地名为太渊,乃古藉中记载的永生之地。兄台,古籍说的是这地方永生,不是你永生。——陈君沉。」
张荣方看到这里也是忍不住一笑。
这陈君沉,有点意思。
循着这行留言,他现,在门扉的另一侧通道墙上,一眼望去,隐约还能看到新的留言。
他慢慢摸索着,一路识别过去。
很快又是一行新的文字。
「好饿…好饿……」是帝坤的字迹。
下面是对应的留言。
「还好我带了吃的,真香!——陈君沉。」
张荣方微微摇头,继续往前。
「我吃了自己的手掌,点穴止血后似乎还好。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兄台,我上去了,好像有点不对,上面全是那种东西,——陈君沉。」
那种东西?
张荣方眉头一蹙,从一这里似乎能看出,陈君沈的轻松心态,已经开始没了。
他一路循着通道,开始搜索下一条留言。
「我快撑不住了……或许,只能往下试试了……那种东西太多了,只有通道能勉强躲藏。」
「我或许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了,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太渊……果然名不虚传。」
这次陈君沈也不留名了,但依旧从字迹上能分辨出两人的留言。
帝坤的潦草歪斜,陈君沈的工整有力,带有淡淡美感。
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太渊……
张荣方仔细咀嚼这个名字,然后又继续往前探
索。
很快他在对面的通道壁上,现了新的留言。
「不要触碰……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多谢兄台,你死得好惨,我只能把你推下去了,某先走一步。」
依旧是固定格式,上面是帝坤,下面是陈君沉。
到了这里,便冉没有其他任何留言了。
张荣方将通道的其余空处都搜索了一遍,没有新的现。
而关键点,显然都凝聚在了最后那段留言上。
「不要触碰?什么意思?」张荣方皱眉站在那处留言前思索。
早已被强化过的大脑,此时也飞速运转思考。
不要触碰……
这里能够触碰的东西有……
张荣方瞬间反应过来,脑海列出数种猜测。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属性栏上的直觉警示,那里没有任何提醒,显然这里暂时没有危险威胁。
「一个个的试试吧。」
先,他选择了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呼!
他陡然往上跃身体跳出边米高
嘭。
很快,他再度坠落下来,重重砸在通道地面上。
没反应。
「难道是我的血的缘故?」
张荣方二话不说,迅速离开通道,深吸一口气,往下沿着山壁,迅速攀爬下去。
很快他循着血腥追踪的能力,轻易便回到了之前的末桑神通道。
迅速将通道里的血点收回。
他回到金属通道正中,也即是之前末桑神的太虚之门门前。
这里早已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没有迟疑。
张荣方走到通道外,靠近地面边缘处站定。
开始第二种测试。
他弯腰,蓄力。
嘭!
又是一声轻响,人已经再度跳上了几米的空中。
不要触碰么……张荣方低头看着下方。
在最高处的滞空点位置时,他忽地闭目,大脑一片澄清。
呼……
他感觉自己在往下坠落。
一秒。
三秒。
五秒。
十秒!
明明他跳跃的高度早应该落地了,但这一次,双脚却什么也没接触。
他仿佛一直在往下坠落,坠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忽地一阵微风吹拂在张荣方的脸上。
那风中带着青草香,带着淡淡湿意,还有一丝的土腥味。
嘭!
他双脚终于落地,但触感一片松软。
睁开眼,张荣方神色一愣。
他已经不在刚才的深渊通道上。
周围一片墨绿,入目之处,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残留的火烧过的焦土痕迹。
噗嗤噗嗤。
不远处一头肥硕的黑鸟似乎被他吓到,赶紧振翅飞远。
「我回来了!?」
张荣方仔细踩了踩脚下泥土,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了现实。
这种实实在在的触
感,比起之前更让他心中踏实。
陡然间,一道道模糊波动从他后背血莲花纹里传播开来。
「你终于回来了!!!」白鳞的声音再度在脑海响起。
语气焦急,仿佛松了一大口气。
「刚才生了什么?」张荣方沉声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刚才你一下突然和我断了联系,然后我的太虚便开始迅速缩小。到刚才为止,整个太虚已经只剩原本的三分之二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白鳞显然被吓得不清,语气激动。
「太虚缩小……」张荣方心头动。
他想了想,没有,隐瞒什么,直接说出了刚刚的情况。
」你记得,间隙两边是空旷的通道么?」
「自然记得,怎么了?」白鳞问。
「我刚才,沿着间隙,去了通道深处,到了一个很大的峡谷深渊里。有人把那里称作是太渊。」
张荣方没有说具体是谁说的,但这个名字,他觉得应该是个关键,或许见多识广、来历古老的白鳞应该知道点什么。
「太渊……!」白鳞沉默了瞬,随即猛地声音高亢起来,出尖叫。
「你居然去了那里?!你是疯了么!?」她情绪更加激动了。
「还好你没事!要是你稍微停留久点,怕是以后我们都死定了!!」
张荣方有一些愕然,他也没料到白鳞情绪这么激动。
「你知道太渊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那地方……不对啊!你怎么能去那里呢?不应该啊?!」白鳞忽然又声音传出浓浓的疑惑。
「你先说说,太渊到底是什么?我们一起找找缘由。」张荣方正色问。
「那里……是无数人梦想的地方,是无数人想要追求的地方。也是无数人害怕恐惧之处……」白鳞叹了口气。
「所以那里到底是什么?能进去,又代表着什么?」张荣方沉声问。
「那里……如果你运气好,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但若是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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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灵周边,副国——应荣。
应荣国土比合国稍大,其中有四大行省。
都城名旭,位于整个国土正中。
此时旭都城池内。
一座九层高的木质塔楼顶层。
一道身披华贵蓝袍的高大老人,正静静站在露台围栏前,眺望旭都的繁华景色。
远处房屋如盒,人流如蚁,车马如豆,炊烟四起。
「岳德文到什么程度了?」老 人忽地轻声问道。
在他身后,一道盘坐在木榻上的长蓝袍人,微微低头。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达到达米尔当初临死的程度了。」长蓝袍郑重回话。
「他还能撑住,倒是条汉子。」老人露出丝嘲讽的笑意。
「可惜……从一开始,他敢坐上那个位置,一切就已经注定了。等到最后,他这个节点一完,便该是我等出面收割之日。」
「我本也以为,他撑不了多久,按计算结果来看,他应该在半年前,就到了极限。现如今只是在纯粹依靠意志和各种小手段拖延硬撑。那种每时每刻都宛如挖肉剔骨的痛,就算是极境,也怕是撑不了多久。可没想到……他不光撑下来半年,还强撑着压制几个神将这么久。」蓝袍长摇头叹
息。
「他确实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无论是心计还是实力,亦或是意志。所以,我也给 准备了最盛大的一次烟花。」蓝袍老人笑道。
「时机呢?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蓝袍长问。
「别急,他的手段只是小花招,拖不了多久。」老人摇头,「另外,也别忘了,还有不少小老鼠在等。」
「圣巡大人,您的意思是……?」蓝袍长反应过来。
「逆时会。」老人笑道,「义盟便是他们鼓捣出来的。这群小老鼠,也想着等到最后。」
「逆时会,我们以前也绞杀过,不过他们行踪隐秘,太难现,多次围杀,总能被其逃出生天。现在这群人应该在追踪西宗元师两人。」长蓝袍回答。
「去给他们点机会。」老人眯起眼,「他们追寻的东西,岳德文可不知道。」
「帝坤么?我明白了。」长蓝袍低头。
「帝坤……当初……可惜了。」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痛惜,一丝无奈。
「若非陨落在太渊,如今的帝坤,或许应该是接替您的位置了吧?」长蓝袍也是叹道。
「我们还能记得他,就代表他绝没有坠落。说不定……他还悄然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老人低沉道。
「毕竟……那可是连神佛也畏惧的终极之地……遗忘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