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鹏还准备把当周的新教师培训教案发给管梅,谁知道管梅在微信里冷淡的回了一句,“新教师培训本周起由隅川实验小学李子亮老师负责。”
这条消息看上去就像是全员通知~
胡鹏编辑了一条消息想要发给管梅,想了想又删除了,也许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想到这,胡鹏重新把教案看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之前两周新教师培训课后,管梅还赞扬过他,说是表现不错,还特意提起过,这个培训能给他涨不上票呢。管梅还对胡鹏眨了眨眼睛,胡鹏当时觉得自己能够获得优秀青年教师这个荣誉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不仅仅是管梅那边的态度,主管教学的黄君姚校长也暗示过,远北虽然出了点事,但胡鹏这次参加优秀青年教师评选也算是给远北挣了不少面子。
胡鹏打开网络评选小程序仅仅是瞄了一眼,票~现在的票都已经没有必要再比了,他已经领先两万多。
这周就是出结果的时间了,也许早就已经有了最终结果,只是等到下周才公布而已。
但是管梅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
临时换助教这样的事情,难道不需要和胡鹏事先说一下的吗?他连教案都准备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胡鹏在食堂遇到校长,刚想打个招呼,校长似乎故意转身走开了。
周二晚上,胡鹏躺在沙发上,从站,又打开读书软件看了一会,平常周二晚上总有人会在新教师培训群里问一些这周的作业之类的问题,今天也像死群一样,一个人也不发言。
胡鹏觉得莫名烦躁,因为世界太安静了,他觉得心里慌得很。
他给李楠发了消息,十分钟后还是没有人回复,这才想起来李楠可能正在欧洲或者什么地方,两人之间存在时差啊。
胡鹏看了看时间,猜测着李楠可能在睡觉,不回消息也是正常的。
一个人生活最大的麻烦就是这种孤独吧,一旦世界全都安静下来,安静就成了最大的嘈杂。
突然胡鹏又开始担心了。
自从报警之后,怀疑门没有锁紧的担心已经基本上从胡鹏的世界里消失了,但是现在,一个奇怪的念想忽然闯入胡鹏的脑海中。
会不会其实一直是有小偷到过房间里。
这个念想太离谱了,房门是锁好的,窗户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怎么会有小偷进来过呢。
可是没有办法证明没有小偷进来过。
他可以到客厅坐一会,然后在卧室里休息,甚至在浴室洗澡,但是他可以把所有的痕迹全都抹去。
李楠不就是能做到嘛,那家伙可以把所有东西都保持一种样子几年不变,哪怕是一根头发丝的角度,一个沙发上的坐痕,李楠这样的人都能做到一丝不差的保持原来的样子。
但是,他照样在那个空间里活动着。
天啊~
胡鹏的脑袋都要爆炸了,相比刚开始出现对锁门的执念时更容易爆炸。
当时他还存有好奇,怎么会总是担心门没有锁,是不是记忆出了问题。
对于反复检查锁门这件事情,他也是兴致勃勃地想要找出对策来,比如听了沐春的话买了三个摄像头,对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又比如找警察上门看看,让李楠帮忙注意一下。
但是现在,胡鹏变得没有耐性,他甚至一分钟都不想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可是无聊的问题半分钟也不想放过他。
胡鹏窝在沙发里,脑子却把房间的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
如果小偷足够小心可以不留下痕迹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整天都很注意细节的人,回到家也不会查看东西是不是在原处。
就算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也不能证明不是进来的小偷重新放回原位的。
如果非要这么做,也不是做不到。
说起来,好像茶几下面的那本书放反了,应该是封面朝上的,这本书怎么会封底朝上呢?
想到这,胡鹏跳了起来,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间谍里面的场景,什么关掉所有的等用手电筒查看灰尘图形,在房门口撒一把面粉观察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这些方法看起来笨拙甚至有些不够先进,但是就和科技再发达,放大镜总有人会买一样,笨拙和机械的方法总是有用的。
胡鹏关掉客厅的灯,又关上卧室的门,拉紧阳台窗帘,还关上了餐厅的移门。
等到伸手难见五指之后,胡鹏匍匐在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对着茶几下面的那本《月光闪一闪》看了半天,让胡鹏稍稍高兴一点的是,这本书的封底是黑色的,在白色手电光的照射下,黑色封面表面上的灰尘更加清晰。
只要灰尘分布均匀,就说明没有人碰过。
这本书少说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读了,因为是教研组一位老师今年出版的新书,就给每人发了一本,胡鹏拆了包装,请同事签了名,之后读了一部分就随手放在茶几下最近忙着写教案的事情也没想起来读。
没有灰尘是不可能的。
胡鹏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机智高兴几秒钟,一片均匀的灰尘从上自下密密麻麻得看着真是舒服。可是,到达三分之二处时,突然黑色封底不见了,胡鹏眼前是一条粉色的腰封。
腰封上写着
粉色腰封,绿色汉字,这上面的灰尘,看不清楚啊。
绝望如在书柜后面发现一个老鼠用纸巾搭建的窝。
胡鹏又气又脑,愈发觉得肯定是有人来过家里了。
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胡鹏重新打开房间里的灯,想了一想又关掉了所有的灯,既然检查这本书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那就检查更多地方吧,茶几下的灰尘,地毯上掉落的头发,还有床上也许也有小偷的头发。
周三一早,沐春本来只是在医院坐两个小时就要去给老钱工作,没想到运气爆棚,竟然八点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病人。